第二天凤管家特意派自己的心腹来通禀的时候,凤大夫人正在三房堂屋跟凤三夫人磨牙说着过年的事情。两人听完晚上主屋发生的事情后也是一脸的震惊,来人最后更是说出了一条让她们恨得磨牙的消息:“老太爷连夜让管家在家规中加了一条:以后凤家嫡系这一支子女的婚嫁媳妇不行插手过问。”
强忍下心里翻涌的情绪后,凤大夫人定了定心神后向下人挥了挥手,“去回禀凤管家,就说我们知道了,这次承他的情。”
待屋内只剩下凤家两位夫人的时候,凤三夫人这才后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小声说道:“娘这是受了什么魔怔了?短短一年多的时间被骗走了二十万两,大嫂,足足二十万两呀?就这还要留下那丫头?还有二嫂这又是唱得哪出?还有这家规?”
凤大夫人摩挲着手里的茶碗,望着屋外一角的天空笑了笑,还有能有哪出?不就是为了防他们大房吗?可是她就不怕以后成为渔夫与蛇中的主角吗?至于家规估计是公爹这次被婆婆和二房给气疯了吧。
收回望向屋外的目光,“不管唱得哪一出,这周静防着点儿总是没错的。叮嘱孩子们身边的小厮丫头把自家主子看紧着,可千万别着了道。至于二弟妹......”
凤大夫人的话没有说完,但是里面的意思已经足足够凤三夫人震撼,刚刚有些干的后背更加冷嗖嗖的:“不行,我也要好好叮嘱叮嘱夫君身边的人,这狗急了还跳墙呢何况是个人,谁知道她以后会做出什么事来。”
凤大夫人闻言再次笑了笑。
三天后晚膳前,身在刘州府的褚泽铭、凤以臻、司徒逸冬以及梅香在同一天收到了来自都城的信。
梅香看得的一脸莫名,司徒逸冬捧着手里的信像是捡到了荷包,而褚泽铭则是一脸的遗憾和沉思,凤以臻勉强吃完了晚膳一脸不悦得早早回了房。看着四个孩子的表情,美妇人对信里的内容已经猜到了一二,回头再看向司徒逸冬的眼神里增加了更多的审视。
孙少的眼神闪了闪,吃完饭随着褚泽铭一起回了院子,无论怎样现在的他都没有足够的资本来匹配梅香,只能在后面默默的加倍努力。
吃完饭,美妇人留下了正欲随司徒逸冬一起离开的梅香:“司徒公子,你先回去休息,今晚我跟香儿有些话要说。”
司徒逸冬闻言转身快速得看了一眼坐在上首的美妇人,又认真的看了看梅香的神色未见异常,这才放心的点了点,“是,夫人,世侄先行告退。”
看着司徒逸冬转身走远,美妇人这才对着一脸奇怪神色的女儿招了招手。梅香直接拖了个矮凳过来放在美妇人双腿间斜坐了下来,身子软软的趴在娘亲的一条腿上,眼睛望着屋外的天空。
美妇人爱娇的轻轻捋着女儿的秀发,一时之间母女两个都没有说话。梅香不知道娘亲留下自己要说什么,而美妇人则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总觉得女儿还是个什么都不懂得小孩子,好像忽然之间就被几个小子给惦记上了,怎么想心里怎么不是滋味。
不知过了多久,回过神来的梅香歪着脖子看向了头顶上的美妇人,“娘亲,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香儿说?”
美妇人轻抚着女儿头发的手顿了一下后,紧接着若无其事的笑着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突然想跟自己的女儿聊聊天罢了。你父皇来信了?”
“不是父皇写的,是王内侍。”
“王内伺?就是上次来送贺礼的王内伺?”美妇人略感奇怪的问道,想来想去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一个宦官写信给梅香。
梅香刚才看到信件后面的署名的时候也是奇怪的愣怔了一下,然后看到信里写的内容才明白为什么执笔的是会是他而不是祖父或者父亲本人,这时想到信里面的内容还忍不住咯咯的笑出声来:“娘亲,你知道信里面的内容写的是什么吗?”
“嗯?”
“父皇收到我们送去的酒喝的有些多了,然后宫里的那个骆梨儿收买了小内侍,趁机要爬上父皇的床,你猜怎么着?”梅香坏心的眼都不眨的盯着母亲的表情,可惜美妇人连眼神都没有变一下。
梅香嘟了嘟嘴,口中抱怨道:“娘亲,你难道一点儿都不好奇吗?你是不是不爱父皇啦?”
“小孩子家家的,什么爱不爱的,羞不羞?”美妇人伸手刮了刮女儿的小鼻子,接着略带怀念的解释道:“你父皇从小跟着你祖父南征北战,什么场面没见过?那些年可以说睡觉都是睁着一只眼睛的。刚刚成婚的时候,我整晚整晚的睡觉一动都不敢动一下。骆梨儿如果这么容易就能够得逞的话,你父皇都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
梅香呆了呆原来是这样呀,“还是娘亲了解自己的夫君,难怪一点儿都不着急呢。”
“坏丫头,天底下哪有女儿打趣自己的母亲的?”美妇人精致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娇羞之色,反而看呆了梅香。美妇人看着女儿呆愣的神色,暗暗叹了口气既然躲不掉就面对好了,咬咬牙直接问了出来:“正好你说到这个话题了,娘亲问你,家里这几个少年郎你觉得怎么样?”
“啊,什么怎么样?”梅香条件反射的反问道,这好好的怎么扯到她的身上了?“娘亲,女儿才刚满十岁,谈这个问题是不是太早了些?我可不想这么早就嫁人。”
看看,陈嬷嬷说的果然没错,关于这个问题就不能把梅香当小孩子来看,“你是还小,可是那几个可不小了呀,”美妇人朝着褚泽铭等人住的院子奴了奴嘴,略着不满的接着说道:“我不信你没看出来他们的心思,其他几个还懂得矜持些,那个司徒逸冬就差明晃晃的把这心思写在脑门子上了!哼!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呀!”
嗤,梅香听着母亲抱怨的声音忍不住喷笑出声,这司徒逸冬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搞得她想装傻都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