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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其他类型 > 朝暮槐桉 > 第151章 前往玉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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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无邪感觉到脖子上的冰凉,大气都不敢喘,唯恐这女魔头一个手抖要了他小命,眼睛使劲的眨啊眨,三次一换三次一换,眨到他快抽搐了这人还是不看他一眼。

老天爷,救救他吧!他不想死得这么憋屈,还被人冠上薄情寡义的名头。

兴许他的心声感动了上苍,这女魔头终于肯看他一眼,说出的话差点让把他背过气去。“你有话要说?”

这不是废话吗这。

“我可以让你开口,但你不能嚷嚷。”

于是后面,君无邪听话得不能再听话,她问什么他回答什么,只是这女魔头问的问题奇奇怪怪,无奈在她手上不得不屈服。

释慕槐心里存了个疑虑,既然孩子不是君无邪的那会是谁的?

难不成是曾贤正?不不不,绝不可能!虚容的眼光总不至于差到那种地步。

可万一是曾贤正胁迫的怎么办?她还记得当时虚容貌似受迫于曾贤正,而又对他憎恨无比。

这些她一时半会儿得不出答案,暂时也不愿多想。

最后释慕槐也没兴趣继续逗下去,想起方才接触到君无邪的手腕,他似乎气血很虚?随即从袖中掏出一个药瓶,塞了颗药到他嘴里。

君无邪惊恐,那药入口即化,他还没反应过来便融进腹中:“你给我喂了什么?”

释慕槐不想在他身上再花心思,她本是来找蓝朝桉的,如今事情都偏离到哪里去了?瞧了眼房檐那边,割掉他背后的绳子留下一句:“你医术不是挺好的吗,竟拆解不出?”便离开。

君无邪本就心慌恐惧,哪儿能防备到她有这手。

感知口腔中余留下来的味道,他只察觉到了有一味凝血的雾莲子。

他在出发去北狄时查阅过古书:凝血拢脉,若无药物压制便会气血倒流筋脉寸断生不如死。

完了,这女魔头肯定给他下药了!

还是不好解的那种!

呜呜呜~他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这方偷看的蓝朝桉被逮到后若无其事解释:“本王担心他会狗急跳墙伤了你,届时本王自会出手。”

若非她知道两人关系匪浅她说不准还真信了,还‘狗急跳墙’,真不愧是他,释慕槐瞧这一本正经的模样噗嗤笑出声:“好了好了,我不怪你。”

好奇就好奇嘛,这借口也太蹩脚了。

“过些日子怕是不平静,我想着趁这两天把你身上的余毒清除,正巧君无邪也回来了,更方便行事。”

君无邪对他的身体可比她了解得多,有君无邪从旁协助,更会万无一失。

蓝朝桉思忖着:“也好。”视线落在女子身上,他又道:“需要准备什么?”

“此事不宜让太多人知晓,你这王府不太安全。”蓝朝桉知道她说的是王府有细作一事。

“本王回府当晚已经处理好了,里里外外已经肃清。”下江南之前便将离风留在府内处理这些,离风办事向来没让人失望。

想来他这王府也真是热闹,去年才肃清一批,他没太关注这些竟又让那些人又有了可乘之机。

好在此番未停留于表面,而是将那些人连根拔起。

即便她曾经偏安梧桐苑也知道摄政王府内乱得很,人人都想派个探子进来,保不齐还有那么个漏网之鱼:“我还是不太放心。”

“那依你之见?”

释慕槐此番前来定是已有万全准备:“玉垄山离长安不远,那里的温泉也适合你调养身体。”听他问道:“何时出发?”她回复:“你若没有需要交代的事即刻便可出发。”

“大致需要多久?”

“顺利的话,兴许能赶上后日早朝。”

“好。”蓝朝桉转身看了眼不远处的角落:“离风传本王令,这两日本王闭关修养不见客。”

离风恭敬道:“是。”

待离风走后,角落里蹿出个人影,不是君无邪还能有谁:“哎……哎哎!这么大的事你们都不和我商量吗?”

释慕槐白了他一眼,这人也不知道从哪儿钻过来的浑身脏兮兮的:“有你没你都一样。”又转头问蓝朝桉:“你这王府是有狗洞吗?”

蓝朝桉很认真巡视四周,而后收回视线道:“约莫哪处有,本王不知晓。”

君无邪见这两人一唱一和实在气极,又想到自己如今受制于人,浑身火气就这样熄了下去。

大丈夫能伸能屈,他就从来没斗赢过蓝北辰,何况加上这么个女魔头:“行行行我是狗,两位稍后可否带我一起?”幽怨地瞟了蓝朝桉一眼,真是欠他的。

“去是可以,只是本王先前得罪了不少人,这一言一行怕是会被有心之人拿去大做文章。”

“这简单啊!乔装出去不就行了?你武艺那么好,出去了与离风等人接应,那些人自然奈何不了你。”

释慕槐幽幽看了他一眼:“想来这些事君公子怕是没少干。”

君无邪被怼得无话可说,还不都是他的那些个兄长非得让他读书从政,他自幼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绕,当然要想方设法逃跑。

“对了,梧桐苑那群小家伙你让他们回去吧?”

蓝朝桉抬眸:“怎么了?”

“这我们不是要离开吗,他们日日守着梧桐苑也无聊得很,给他们放两天假还不成?”

“成,本王马上让人去吩咐。”

君无邪瞧着那女魔头,心道:假好心!

王府侧门,君家马车悠哉悠哉地驶了出来,往城郊的方向而去,而后不久,负责采买的小厮也从侧面出来。

如二人猜测那样,外面的人时刻盯着王府的一举一动,这方发生的事很快便传进了皇宫,而那交接之人不知道的是,自己的踪迹已经暴露。

青领嬷嬷躬身从外间进来:“回娘娘,陛下今晚摆驾月仙宫。”

此人是高贵妃的心腹,不论前朝后宫,专门负责打探各种消息。

青领嬷嬷走到高贵妃身边俯下身子轻声道:“君家公子已经离开摄政王府了。”

“另外顾大人那边也已准备妥当。”

高贵妃倚在金丝软椅上翘起兰花指,鲜红的丹寇与唇色显得整个人张扬又妩媚,嘴里说出的话却叫人心凉:“免得夜长梦多,今晚便动手!”

“之前派去的那些人已经不顶用了,处理了便是。”

官道上一辆低调的马车晃悠晃悠地,轮轴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这马车上竟有静心安神的熏香,君无邪也不是没有品味。”

此刻他们口中的君无邪跑在路上气喘吁吁简直想骂人。

这两人真是过分,方才被他俩忽悠了去。

怕被人发现可以自己乔装出来啊!凭什么让他扮做小厮?而他们心安理得地征用他的马车。

“君公子快些,莫要让王爷和释姑娘久等。”

“你会轻功了不起啊!也不知道帮本公子备匹马。”

“骑马太招摇,君公子再忍耐些,很快便到了,前方王爷让人准备好了马匹。”

这方亭子里,两人相对而坐,朔云则在不远处守着马车。

释慕槐望着朦胧秋景,此处荒无人烟当真是万物萧条,不由轻叹。

“怎么了?”

“只是觉得事情越发复杂了。”原本她觉得自己只是个看客,而如今却早已身陷其中。

果然,凡事只要在意了便有了软肋。

“昨日我让书舟去查了一些事,你从前是不是过得一点也不好?”

忽的映进女子含水的眸子,他的心莫名被揪了一下,而后莞尔笑道:“本王还以为是什么事。”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体内的毒是太后让人下的。”

这话说得人没有半点心理准备,蓝朝桉眸色一颤,似是没想到她会查出这些。

“幼时不记事,听父皇说这毒是自出生便带着的。你来后不久,顺着之前的线索查下去,这些年的确是母后让人制止本王痊愈。”

“也是下江南前才发现,原来这毒一开始就是她下的。”

连君无邪一开始也受太后挑拨,只是那家伙没什么脑子,回头就把事情全告诉他了。

释慕槐心里很是复杂,他该是被伤过多少次才能这样面色不改地说出这些:“那你从前便不反抗吗?”

“那时无论如何是不信的。”

他说得轻巧,可这原本就是一件极为心酸的事,是啊!谁曾想这世上会有害儿子的母亲?听他接着道:“后来父皇驾崩,母后的动作便愈发频繁了。”他不得不防着。

“是因为皇位吗?”她也或多或少听说过,当初先帝在时蓝朝桉曾被议储,只是后来碍着年龄太小不了了之。

蓝朝桉眸色悠远,她从他的脸上看出了几分脆弱,就是那种得不到母亲偏爱的小孩儿:“大抵是吧,母后想要皇兄登基。”而父皇更偏爱于他,这话他没说。

释慕槐忽的站起身伸手给了他一个拥抱:“没事的,都过去了,以后会越来越好。”

蓝朝桉被弄得忍俊不禁,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儿了,也不会像从前那般贪念不属于他的东西。

再者,这事不是她提起的吗?如今倒反来安慰他。

不过他倒是格外喜欢这个怀抱,回拥着她久久未松开。

两刻钟后君无邪与少阴骑马赶了过来与三人汇合。

五人抵达玉垄山时天还未黑,而书舟早已打点好一切,几人用了晚膳后释慕槐便开始治疗。

其时朔云、书舟和少阴都在屋外守着。

屋内的君无邪往池中撒药物,心底有些不服气,想他堂堂‘君神医’师承西澜圣医,如今竟然要给这女魔头打下手!

瞄了眼那边正在为某人扎针的女魔头,这一眼倒是让他愣住了。

女子眸色清冷面容严肃,全然没有白天的狡黠,动作熟练小心出针快而准,时而如嘈嘈急雨又忽而柔似细雨,扎在后背密密麻麻。

那银针在她手上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似的,态度从容到仿佛她不是在为人治病而是拿着绣花针刺绣一般,还是高超的绣娘那种。

不知过了多久,释慕槐那边已经在收拾东西,她唤了一声:“药浴准备好了吗?”他这才回过神来。

“准……准备好了。”

“好,你为他褪去衣物。”说罢释慕槐转身回避。

君无邪看了看榻上暂时昏迷那人,施针的途中很是痛苦,女魔头便将人弄晕了,又看了看屏风那边,稀奇地说了句:“原来你们还没到这一步啊!”

“那你护她护得跟什么似的。”

药池外边,释慕槐和君无邪干瞪着眼,而当事人斜靠在池边角落,不至于滑到水里。

“你不是擅长疏通经络吗?下去帮他按按,这样可助加快药效。”

君无邪瞧了眼只能装下两个人的药池,听她这话下意识抖了一下:“他醒后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把我丢去喂狼?”

而后瞪了释慕槐一眼:“你这女人就知道害我。”

称呼从“女魔头”转换成了“你这女人”,是因为他方才意识到今天在摄政王府她给他吃的不是什么毒药,只是他心里仍旧不相信她会这么好心,并未注意到称呼的转变。

“不就是帮他按摩,有这么夸张?”

“那你不去?”

释慕槐气得踹了他一脚,这人说话真是不长脑子:“男女有别你不知道吗?”水下看不清指不定会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那你不知道他向来不喜欢别人接触他吗?”

看傻子一样看着她,又补充一句:“哦对了,尤其是女人。”

释慕槐愣了片刻,是吗?她以为这人只是有轻微的洁癖。

“你以为先前传闻中的接近摄政王的女人都被丢出去喂狼了是假的吗?”君无邪越说越起劲,兴许还能吓唬吓唬这女魔头。

“还有啊,别说是我,就连朔云那种随身侍卫他都不让人帮他换衣服啥的。”又揶揄地看了释慕槐一眼:“想必你们还没同床共枕过吧?”

“你就不好奇为什么吗?”

君无邪大有一副知道蓝朝桉的秘密等着人来问那架势,见女魔头久久不开口,那他便勉为其难地告诉她好了。

“那是因为北宸小时候啊……”

“扑通……”而后传来水花激荡的声音。

此处是母子泉,蓝朝桉在小的那个药浴温泉里,释慕槐见那人在另一个池子里扑腾,嘴里还骂骂咧咧的,看见蓝朝桉黑沉的眸子瞬间噤声,默不作声地爬了起来,像个落汤鸡似的蹲在角落里,不道德地笑了。

她就是见蓝朝桉醒了才没开口,谁曾想那人没半点收敛。

祸从口出,可半点不假。

不过她倒是挺好奇君无邪方才没有说完的话,等哪天从蓝朝桉嘴里探探口风。

“没想到你竟然醒得这么快,这也就说明药效已经被吸收了。”

“你运功试试,身上的余毒应该彻底清除了。”

蓝朝桉依言运功,只觉得周身前所未有的舒畅,像是脱胎换骨被打通了经络一样,他衣服就放在不远处,释慕槐去外边等他换好,而君无邪则摇头丧气去找管事的要衣服穿。

今天解毒虽与她的针灸离不开,可更关键的是药物,其中君无邪等人先前从她那儿忽悠去的那味药只是众多药材中的一味,单是这一味药便让君无邪等人费尽心思,可想而知其中的艰辛,这里就不过多阐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