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其他土地环绕的地块,每坪成本大概60万韩元,而像咱们这块位置的土地,每坪成本则是120万韩元。”
“这么算下来,这块地得12亿韩元了。”
“没错。地主明确表示不会降价,所以我觉得这地价不会有变动。您考虑考虑,要是决定好了,就跟我说一声。”
“行,我确实得好好想想。”
房产经纪人递给建浩一张名片,上面有他的电话号码。
建浩对这片土地颇为中意。
“这块地呈规整的正方形,紧挨着一条六米宽的道路,开车出入十分方便,而且公交站也近在咫尺。就是价格实在太高了。要是真花12亿韩元买下来,那这片地区的农民可都太有钱了。我在仁川市生活的时候,我们家租了间小联排别墅,因为那时家里连一亿韩元都拿不出来。民赫和在植他们家当时也是这种情况。用这12亿韩元,都能买下敏赫最近给他父母购置的五套现代hometown公寓了。”
“要是买下这块地,我可以让爸妈帮我照看。我可不想让别人在我的地里种庄稼,还得防止有人往这儿倒垃圾或者建筑垃圾。等过几年这片区域开发好了,我就能着手建造设施。虽然运营这个设施的基金会归我所有,但我可以让姐姐来实际负责运营。她有一级社工证书,我觉得这份工作对她来说再合适不过。她丈夫也不用再给别的公司开卡车搞运输了,可以和姐姐一起来这儿工作。想想都觉得美好。”
第二天,建浩签订了土地购买合同。随后,他带着父母来到这片土地,向他们展示。
“我买这块地是用来投资的。之前的主人在这儿种辣椒,我跟他说,等这季辣椒收完,就不能再种了。你们以后有空就来这儿看看,别让别人随便使用这块地。”
“我想着在这儿种点东西,比如韭菜,听说挺好卖的。”
“妈,种地可辛苦呢。”
“没事儿,我就想在这地里忙活忙活。我和你爸打算种点大蒜或者葱。”
建浩的母亲满脸兴奋。
在建浩开车回天安市的路上,他接到了Gh media社长申正淑的电话。
“先生,丁锋先生的画展终于定下来了。我已经向媒体发布了消息,从今天起,大部分报纸上都能看到他画展的相关报道。”
“新闻稿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实际上,这篇文章是主编文在植先生撰写的,已经刊登在报纸上了。他文笔很好,我相信报社肯定会顺利刊发。虽然文章是我们自己准备的,但向媒体发布这事儿,是由服务提供商负责处理的。”
“干得漂亮,申社长。我会找时间去看看这场艺术展。”
“先生,开展第一天,麻烦您送一盆兰花到画展场馆,写上您的名字。”
“行,我送三盆,分别写上Gh mobile、dyeon Korean和Gh development这三个公司的名字。”
“听起来很棒,谢谢您。”
那天下午,建浩在Gh mobile待了一会儿,翻阅着报纸。dyeon Korea作为新成立的公司,只订阅了一份经济类报纸,而Gh mobile则订阅了三份不同的报纸。其中一篇报道了丁锋先生画展的新闻,还刊登了他的一幅东方画作。
“这么看来,这是在植写的。”
【中国东方绘画艺术巨匠——丁锋先生,从今日起,将在仁寺镇Sotdae画廊举办为期两周的艺术展。丁锋先生在日本、香港、台湾等地,被誉为北派文人画大师,其画作在全球范围内享有极高声誉。此次是他在韩国举办的首次艺术展。
中国绘画多采用色彩丰富的北派文人画风格,而韩国则更倾向于南派文人画。丁锋先生的画展,将为艺术爱好者们提供一个难得的机会,去领略北派文人画的独特魅力。】
“这家伙,在植真有一手。”
在植的父亲是一名蓝领工人,却热爱写诗,是个不折不扣的诗人。文在植没有什么经济头脑,家境也十分贫寒。学生时代的在植没少受欺负,那段日子里,他唯一的乐趣就是自己看漫画书。上了高中后,他便一头扎进从学校图书馆借来的小说里。
“嗯,我猜在植多少受到了他父亲写诗的影响。他作为主编,干得相当出色。”
建浩闭上眼睛,回想起自己初中和高中的时光。
那时,全元哲住在漂亮的公寓里,常和黄秉哲、李石浩一起玩耍。建浩则住在破旧的联排别墅里,他和民赫、在植是好友,他们家庭条件相仿,在植一家更是住在联排别墅的地下室。建浩有时会去找比他小两岁的钟硕,就为了喝上钟硕母亲熬的牛骨汤。
当时,敏赫和在植经常遭到元哲和石浩的欺负,他们甚至都不敢还手,或许是因为家庭经济条件的差距,让他们产生了自卑心理。好在那时建浩身材高大,可能是钟硕母亲做的宣陵汤起了作用,他倒不常成为被欺负的对象。
那时的孩子们不叫在植的名字,而是喊他:“嘿,地下室的。”
他们还经常使唤文在植:“嘿,你,地下室的!帮我背书包!”
每当听到“地下室”这个称呼,在植就会低下头,肩膀也跟着耷拉下来。
全元哲的母亲是药剂师,在镇上经营着自己的药店。黄秉哲的父母都是学校教师,李石浩的父亲则拥有一家木材厂。这三个人住在同一栋公寓楼里,后来都去了首尔上大学。如今,全元哲是一家大公司的经理;黄秉哲毕业于韩国科学技术院,在板桥研究中心担任研究员,由于父母都是教师,秉哲高中时成绩最为优异。李石浩的父亲经营木材厂多年,直到最近,在父母的资助下,他在京里团街开了一家酒吧,现在又在中国做起了生意。加入公民组织的康民浩曾住在另一套公寓,他父亲是政治家,当时是市议会成员。
建浩的父亲曾是工业园区的工人,后来当上了保安。敏赫的父亲是公交车司机,退休后,现在开着艺术学院的儿童班车。文在植的父亲是劳工,还总爱写诗,而文在植已经有段时间没和父母联系了,他父亲信用评分很差,这对文在植的生活产生了很大影响。
似乎父子的生活轨迹总有相似之处,儿子在某种程度上会追随父亲的脚步。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建浩在这些高中朋友中,却是最为成功的那个,还经营着自己的公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