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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起自己那绣着金线的袖口,自言自语道:“嗯,帮本王心爱的女人清洗一下衣服,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妍妍都疼成那样了,岂能再摸凉水?”

他一边洗一边喃喃自语:“看那个叫香芹的婢女是时候换掉了,本王都比她会照顾人。”

裴宇枭虽然身份尊贵无比,但清洗慕婉妍的脏衣袍时动作却非常娴熟。

上一世他被父皇软禁了,身边只有一个福安照顾。

洗衣做饭这种生活小事,不可能只让福安一个人动手。

所以,可怜的裴宇枭,虽然身份尊贵,皇家血统纯正,但是他却拥有一手做家务的本领。

那套男子见到女子癸水会倒霉的传言,他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何惧这些无稽之谈?

裴宇枭:“本王为心爱的女人洗一件衣服,天经地义。”

正在这时,一道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哎呀,老天爷,主子,您怎么在这儿洗女人家的衣服啊?”

福安不知何时来到了他身后,满脸惊恐,“主子,碰不得啊!您可是千金之躯,女人家的脏衣物您千万不能碰呀。”

裴宇枭白了他一眼,手上的洗衣服动作并不停,没好气地问:“要是碰了会怎样?”

福安急切地说:“要是碰了会影响主子的运势啊,哎呀,主子,您快将衣物放下来吧。”

裴宇枭嗤笑一声,“福安,就连你也信这一套?”

福安连连点头:“那是当然,民间都信这个,大家都唯恐避之不及,您怎么还亲自洗上了?”

说着,福安撸起袖子,一副要舍生取义的样子,“主子,您靠边,让我来洗。”

他大义凛然道:“既然主子心疼婉妍姑娘,那倒霉的事情,就让我一个阉人来帮您承担吧。”

“滚!”裴宇枭眉头一皱,忙拍开福安的手掌,又狠狠往福安屁股上踢了一脚。

“大胆,本王女人的衣服岂是你的脏手能碰的?”

福安一脸苦相,委屈道:“主子,奴才也是为了您好呀。”

他滔滔不绝道:“女人家可不能太娇纵了,即便您以后娶了那西昌郡主,也不能这般宠着她呀。”

一边劝,一边讨好地帮裴宇枭捶肩膀,“主子,辛苦您了。但您宠爱女人,还是要有个限度的呢。”

裴宇枭闻言停了一下,用一种玩味的眼神注视着福安。

阴阳怪气道:“那若是王桂香的呢?王桂香的衣服你帮不帮她洗?”

福安心中一惊,慌道:“主子怎么知道老奴和王桂香的事?我……我可从来没有跟人提过她啊。”

他老脸一红,搓了搓手答道:“王桂香是老奴的青梅竹马,她的衣服我自然愿意洗,不过……”

他欲言又止,心道:以王桂香的年纪,她应该也不会来癸水了呢。

裴宇枭瞪了他一眼,沉声道:“只肯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能帮王桂香洗,本王为何帮妍妍洗不得?”

福安:“主子,老奴岂能跟您相提并论啊?”

“那慕婉妍是一个女子,您是万金之躯,您的身份……”

“妍妍配本王八百个来回带拐弯。”裴宇枭勾唇一笑,脱口而出。

又对福安吼道:“还杵在这边干嘛?不赶紧去东宫偏殿看看?”

“偏……偏殿?”福安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主子,您的意思是……您的意思是……王桂香……桂香,桂香她?”

福安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裴宇枭英俊的脸上故意露出一抹鄙视的神情,沉声道:“赶紧快去偏殿看看,你那丑丑的老相好,本王已经帮你夺过来了。”

福安张了张嘴,想回:‘桂香才不丑呢’,但是他一激动,眼泪水便大颗大颗地泼了出来。

连忙对着裴宇枭跪下磕了个响头,才跌跌撞撞地朝着东宫的方向跑去了。

边跑边哭:“桂香,桂香,我那受苦受难的桂香被接过来了。”

裴宇枭嘴角勾起一弯浅笑,骂道:“没出息,为了个女人就激动成这样?说出去丢本王东宫的脸。”

说完,他又继续低下头,对着慕婉妍的衣服清洗起来。

“嗯,白衣服,要多用些皂角才能洗干净。”

——

东宫、偏殿。

福安站在东宫的庭院中,手中紧紧攥着衣角,却久久不敢上前。

他怎么也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再次看到最牵挂的相识 —— 王桂香。

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扇紧紧关着的门,仿佛呼吸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当王桂香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福安只觉得呼吸一滞,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他们是有多长时间没见了呢?

应该并不太久吧?

只是上次见还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而今已经是一位满头银发的老人。

王桂香的身形非常消瘦,虽然已经在裴宇枭的安排下换上了华服,也有婢女帮她精心梳妆过。

但是她那颤颤巍巍的样子,以及一双饱含风霜的眼睛,仍然掩盖不住她这一辈子经历过的遭遇。

一条胳膊严重变了形,藏在宽宽的衣袖里,依然躲不过福安的眼睛。

福安满眼通红,只恨不得立马返回老家将那些曾经欺负过王桂香的人杀死。

不过,他却不知道裴宇枭已经事先帮他们将那些伤害过王桂香的人都处置了。

两人目光交汇时,还是王桂香先开了口:“福……福安?没想到我在活着的时候还能再看到你。”

王桂香的嘴唇微微颤抖,只说了一句,已经忍不住红了眼眶。

看对方半天没有反应,王桂香又不好意思地用手擦擦眼泪,“老了,老了,所以福安哥都认不得我了。”

想让嘴角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却不想还没有笑出来,她自己又再次哭了。

泪如雨下,止都止不住。

福安回过神,迈着踉跄的步伐,几步走向王桂香。

“说的什么胡话?这几十年,你哪里有一点点变化?”

边哭边说:“在我眼里,你永远还是我们儿时的模样,美得很。”

王桂香破涕为笑,沧桑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个会心的笑意。“几十年了,你还是这张破嘴,死人都能被你哄活。”

她不好意思地整理了一下衣裳,“没看到我的头发白了吗?老了就是老了。”

福安:“桂香老了几十岁,我老了几十岁,世界也老了几十岁,所以我的桂香没有老。”

桂香:“假如小时候,我没有……”假如小时候她没有被家人因为几袋粮食卖了,就好了。

这样福安哥也不会心灰意冷,进宫当了公公。

后来她的第一任老公死了,爹娘和哥哥嫂嫂又将她卖了一次。

当时,还是小公公的福安,几次想接走她,但是都被王桂香的爹娘各种讽刺。

一边冷嘲热讽他的阉人身份,一边又拿着他省出来的银子假意去接济王桂香,实则他们自己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