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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

那是一面都没有的。

不过系统依然抱有一丝希望。

以宿主的聪明才智,必然能发现其中不合常理之处,从而参悟谜团,破局而出!

楚砚伸手,看着嫁衣的袖口。

异诡能够操纵人的记忆。

却改变不了人类这种复杂生物的目的驱动、成就需求。

好比当初在楚家。

异诡能蛊惑所有人围着楚暖暖团团转,却也阻挡不了郑凌想要出轨生个跟自己姓的儿子、给老郑家留后的自我驱动。

此时此刻。

楚砚看着嫁衣,眉心拧起。

系统立刻激动了起来。

果然,宿宿并不满意作为玛丽苏万人迷Np女主的现状,特别是门外这些歪瓜裂枣——

楚砚思忖:【这具身体考研了吗。】

系统:【宿、宿主你才19……】

楚砚一顿:【19?】

紧接着微微眯眼,神色冷漠:【那不应该是探索自我认同,尝试社会角色,发展批判性思维的年龄。怎么能浪费在这里,做玛丽苏女主!】

系统:【!】说的好、好有道理。

楚砚:

【不去高校高职成教里面深造,反而谈情说爱虚度生命。荒唐!】

【咦,这是什么。】

见楚砚抽出长剑,系统连忙解释:【宿主,这是您的佩剑,烦请挥舞一下,您很厉害的!】

楚砚闻言抖了抖手腕。

系统沉默:【……】

系统抓狂:【不、不是哈利波特挥动魔杖那种!】

楚砚:【哦。】

说话间。

有人推门而入。

正是门外的松炽。

他望着眼前的楚砚,眼里喜悦翻覆,瞳孔中满是贪婪。楚砚名义上嫁的是松灵,实际上却是自己的所有物。眼前的少女天真懵懂,嘴唇紧抿,不知是不是外面的阵仗吓到。但愈是柔弱的猎物,就愈能激起他的占有欲。

此时楚砚手里提了一把不知道哪来的长剑,垂眸愣怔看着剑刃。

那冰冷的剑锋益发衬的少女柔软娇俏。

松炽微笑:“小心伤了自己,你若嫁我,我可舍不得你碰这样尖锐的东西。”

说完,伸手就要去搂楚砚的肩膀。

不料寒光一闪。

那贴上去的手臂几乎被尽数削断!

松炽慌忙抽出佩剑抵挡,却被磅礴的灵力迫到墙角,丝毫不能寸进!

楚砚冷漠:“你什么学历。”

松炽骇然:“我、我在族学读过五年——”

楚砚:“族学?托儿所上了五年,也好意思让我嫁你。”

太玄经真元倾泻而出,剑尖娴熟挑出道种!

系统惊喜:【宿主你都想起来了?哪来的镜子!】

楚砚用尸体的衣摆擦剑。

【剑身,反光。】

说完。

全身真元剧烈涌动,如同翻涌滔天巨浪,以巨鲸破海之势向着寄居在灵台的道种母株绞杀而去!

属于异诡的记忆再次涌上。

这一次。

楚砚精准定位在了异诡降临的那一刻。

来自昴宿星团的意识体穿越大气、平流层和对流层,裹挟着冰冷的星尘降落,在天际擦出一道浅浅的流星。异诡猝不及防被楚砚拉入记忆,因为惊骇而不断在灵台之中震颤。

那些被它自诩为文明史诗的重要片段,被楚砚粗暴翻弄。

重要到需要它取用生命去保护的信息,此时在楚砚面前完全赤裸——

异诡剧烈反抗。

楚砚目的明确,她借助异诡的视野,眯眼数着天际的流星。

四道。

从昴宿星团降临的异诡母株,一共是四枚。

也就是说。

拥有本源记忆、手段诡谲强大的异诡,一共是四枚!

它们在海水之中汇聚,各自涌向不同的方向。

有的沉入海底火山间隙的热泉,有的顺着洋流上岸,还有一道降落在了远处的陆地,在几乎横亘南北两极的山脊旁坠落——

楚砚喃喃低语。

“……安第斯山脉。”

异诡的第一次基因拼凑,源于就地取材。

灵台里的“道莲”降落在浅海的浮游生物之中,在往后的十年里,便长出了藤蔓水母一样宿居水中的实体,紧接着是鳞片、颚足和腮。它的同伴不知所踪,进化的路线也或许大相径庭。

而现在。

它们又会在哪里。

脑海中,异诡母株震怒:“狂妄,你以为能用这个对付我们?我的同伴才智卓绝,它们的轨迹绝非你能窥伺——”

楚砚低沉笑道。

“死了的异诡可没法窥伺。想起来了,我要找的不是三枚,而是两枚。”

毕竟,寄居楚暖暖体内的异诡也是一颗“母株”。

最废物的母株。

道莲一愣,声线尖锐:

“你什么意思?”

“楚砚,你以为找回记忆,就能摆脱我了吗”

“我给过你机会了,你明明可以和我合作,如果我将来的身体从你的体内诞出,你就是两族和平的桥梁,日后被尊崇的圣徒——”

楚砚:“连你也觉得原本那具身体丑陋?要是你早点现身,现在电影院上映的就不是异形了。”

说话间。

一人一异诡在灵台之中厮杀纠缠。

意识毕竟是异诡最擅长的领域。

楚砚无法在保全系统的情况下将异诡除灵,却由于系统的存在,异诡也无法再次侵扰楚砚的记忆!

异诡怒吼:

“怎么会——你的记忆怎么会不受控制!”

“算了,这不重要。你看不上他们,是因为他们修为比你低微?”

“也是,”它突然诡谲笑道:“你是宗师,整个松氏都没人能强迫你。”

“可是,如果——”

“要强行与你孕育子嗣的人,不止是宗师。你又当如何?”

松氏宗祠小岛。

剧烈波动的涟漪再次散开!

这一次,被修改的记忆没有覆盖楚砚原本的意识。

但编写好“剧本”却朝着神识冲击而来。

她倏忽按住太阳穴,咬牙等待灵台剧烈的疼痛平复。

系统忧心忡忡:【宿主!你还记得我吗!】

楚砚停顿许久。

【记得。】

然后迅速拔剑。

【走。】

系统吃惊:【怎么了。】

楚砚面无表情:

【剧本又改了。】

岛外。

在洞庭湖飘荡了许久的乌篷船终于靠岸。

裴明烨看向意外出现在这里的楚玄,恍然:“你是她哥。大婚当日,理应在此!”

楚玄垂眼。

压住眸中肆虐的杀意。

理应在此——

现在他是站在这里。

但往前十年,他和楚砚的青梅竹马,海誓山盟,私定终身又算什么?不是说好了,户口迁出去就嫁给他吗?

S市。

临时调用的私人飞机降落在停机坪上。

武协高层胆战心惊望着面沉如水的顾逾。

有人窃窃私语:

“大宗师这是去做什么?”

“听说是——”

“嘘,听说是,接移情别恋的道侣回家。”

松氏宗祠。

那司仪笑意盈盈,拖着一脸懵逼的松灵,在门外高声唱道。

“楚姑娘,且随我来。”

“今日礼成!”

“送新人,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