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户,我乃东方家的东方泽,特来此拜访。”
云千户的府邸颇为气派,门前两座石狮子栩栩如生,府门大开,门庭若市。
“原来是东方家的九老爷,真是失敬失敬。”云千户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贵客临门,蓬荜生辉。快快请进。”
“云千户,客气了。”
东方泽说着,与元荒、东方水月一同进了云府。
云千户将众人引入府中,安排在一间雅致的厅堂里,命人奉上茶水。
“东方前辈前来,真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不知道前辈此次前来所为何事?”云千户恭敬地问道。
“云千户,我听说您家也曾丢失过一位小少爷。元荒是十年前孩童丢失一案的唯一幸存者。我希望能了解一下您家丢失孩子的情况,看看元荒是否可能是您家的少爷。”东方泽温和地说道。
云千户听到元荒的名字,不禁多看了几眼。他自然知道这几日在大荒城传得沸沸扬扬的元荒,心中对元荒的有些好奇。
随后,云千户吩咐下人:“去请少爷们的乳娘过来。”
下人应声而去。
“我那孩子也是命苦,生下来不到两年就被贼人掳走了。”
云千户叹息,脸上却没有太多悲痛,他才五十多岁,子女都有十来个了,正是仕途蒸蒸日上的时候。
不一会儿,六位乳娘被带到厅堂中。
“老爷!”
她们齐声向云千户行礼。
云千户沉声道:“你们中谁当时负责照顾云楚,说说当年丢失的事情。”
六位乳娘面面相觑,其中一位年纪较大的乳娘上前一步说道:“当年小人负责照顾小少爷云楚,我记得那天傍晚,小少爷正在院子里玩耍,小人因为身体不适去了茅房,回来就不见小少爷了。”
突然,东方泽暴喝一声:“你说谎!”强大的气势从他的身上瞬间释放,向那位乳娘施加压力。
“玉梅不敢欺骗大人。”
那位被称为玉梅的乳娘被东方泽的气势吓得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起来。
“说,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东方泽继续用气势压迫玉梅,他之所以判断玉梅说谎,是因为在玉梅说话时表现得非常紧张。
玉梅跪在地上,泪水涟涟,不停地磕头:“大人,小少爷的丢失真的跟奴婢无关啊!
当时,我…我…只是拿了一点楚少爷的吃食去卖给喂马的老刘头。我把少爷单独留在屋里,只是出去了半炷香的时间,回来楚少爷就不见了。”
云千户脸色铁青,怒火中烧:“混账!我云家待你不薄,每月的例钱也不少给,你竟然还敢偷拿东西出去卖!”
他猛地一拍桌子,“来人,将这贱妇给我拉出去狠狠地打,打到死为止!”
此时的云千户愤怒至极,完全无法抑制心中的怒火。
府里的少爷竟然因为乳娘偷东西去卖,将少爷弄丢了,这事传出去后,云家的脸面往哪里搁!
“等等,云千户。”东方泽拉住了他,“我再问她几句。”
他转向玉梅,“玉梅,我问你,你每次都把吃食卖给那个喂马的吗?”
玉梅吓得浑身发抖,颤声道:“不是的,大人。就那一次,他说他家孩子刚会吃辅食,想尝尝少爷们的吃食。”
“那你可有什么别的特别的发现或听闻?”东方泽继续问道。
玉梅想了想,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大人,我在卖吃食给老刘头的时候,发现他拿着一些草药,说是能增强马儿的体力。”
“草药?”东方泽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可知道那草药的名称?”
玉梅摇头道:“奴婢并不清楚,只知道老刘头说那是他独家秘方。”
“不对。”东方泽突然说道,“当时,各家府邸都被下了散灵散,这才导致各府不能派人支援大荒卫,捉拿叛军。”
云千户点了点头:“没错,正是因为散灵散的影响,全府上下灵力尽失,我们才没能及时支援大荒卫。”
东方泽眉头紧皱,对云千户说道:“云千户,麻烦你立刻将喂马的老刘头找来。”
就在这时,一个下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不好了!老爷,喂马的刘茂被人杀了!”
“什么?!”云千户震惊不已。
东方泽沉声道:“走,我们去看看吧。”
“好。”
云千户点头同意,一行人随即前往现场。
“千户大人,当年这起案件难道没有人彻查吗?”
元荒紧随云千户身后,语气中带着疑惑。他初来乍到,便察觉到此事并不简单,当年的调查结果肯定隐藏着什么。
云千户停下脚步,叹了口气:“大家都知道是川王府的人所为,我府上也有下人失踪。刑部当时也来人做过笔录,但也就仅此而已。”
“老爷,老爷,门外来了一大群官差,要闯进来。”一个下人急匆匆地跑来报告。
“他们敢进来试试。”
云千户心中满腔怒火,他明白自己无法与东方家抗衡,但这并不意味着其他家族或势力可以轻易欺压到他云家头上。
他正想发火,却听到门外传来一个声音:“身为刑部尚书,我倒要看看这云府是不是我进不得。”
云千户有些惊讶:“大人,您怎么来了?”
他心里想着,只是自家喂马的人死了,应该不至于惊动刑部尚书吧,平时有修士拼杀,也不见他们出来走动走动。
“据线报,云家下人刘茂与十年前川王拐走的幼童一案有关。他在何处?”刑部尚书严肃地问道。
云千户没有隐瞒,指着前方的屋子道:“在那个屋里,不过已经死了。”
他心中不禁怨恨起东方泽,为何偏偏要从他们家开始查这个案子,被拐走的儿童和死亡的人何止四五百,他们云家只是个小家族,稍有不当,可能会面临灭顶之灾。
刑部尚书眉头紧皱,挥手示意几名捕快前去查看。
捕快们立刻推开了房门,眼前的场景令人触目惊心。
地上躺着一具被野兽撕碎的老者尸体,血迹斑斑,墙上也是,整个房间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你就是元荒?”
刑部尚书转向云千户身后的元荒,语气冷淡,脸上带着冰冷的笑容。
这笑容让元荒感到一股寒意,心里不禁有些发毛。
“不知刑部大人有何指教?”
元荒面对刑部尚书的压迫感,不卑不亢地回应道,没有露出丝毫慌乱。
“我们抓到了几个嫌疑人,需要你协助辨认,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最多两个月,你就可以回到学校继续学习。”
刑部尚书坐在属下搬来的椅子上,姿态随意,显然并没有将现场的其他人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