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的动作终究还是被打断了。
青木不合时宜,或者说正逢佳时的跳入车厢,然后扭断了琵琶的脖子。
“越人!你干什么!”清姬抗议起来。
“坏...坏蛋!坏,蛋,越人!”络新妇紧跟其后。
“你有什么资格评判我!?”青木的动作快得看不清,他一手拎起络新妇,“你连蟢子的半个替代品都算不上,劣质的造物!”
“我,我错,错了。”在络新妇眼里,青木的身影是十分可怕的,“放,放开...?”
“放开!?你对不起她,对不起我,甚至对不起蟢子,该死的东西!除了它的胆小,你什么都没有继承!”青木很快握紧,看似轻松的一扯便把络新妇的头拽了下来。
“还有你,虺!”头颅滚落在脚边,青木冷冷看向清姬,“你想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清姬竟然身形一怔,再也不敢行动。
车厢里的其他四人眼看着青木掐断琵琶的脖子,又扯下络新妇的头,再一步步逼近清姬。
“你们的记忆也一样,你们会渐渐想起来她与你们的点点滴滴。”青木暴怒着逼近清姬的脸,“包括那个假冒的蟢子。它已经想起我是谁了,你们也一样。你们会想起来,我曾经在她身边看着你们曾经的肉体消亡。你们会想起来我不输你们的对她的思念,和不输她的悲哀。”
“越人,越人坏蛋...”清姬被吓得眼泪夺眶而出,“我们讨厌你!”
“你以前确实讨厌我。你和蟢子都一样,都讨厌我。包括琵琶——真可惜,我以前天真的只觉得琵琶是个激进点的孩子——但现在我知道了。你们不是它们,你们全是无聊的...”
清姬被青木一手拎起。
“无用的...”
琵琶很快恢复状态袭来,可惜被青木抬腿用脚跟猛击头部,埋在车厢的地上。
“无法代替它们的...”
络新妇恢复后再次抬起六只手,却被青木以另一只手死死按住。
“废物!”
以一敌三,青木一瞬间以强大的爆发力把三只怪物甩出车厢。
闷响被鸣笛声盖过,似乎什么都没发生——只有半截被冷风侵袭的车厢把所有人拉回现实。
“青木先生?”绘青瘫坐着,“你怎么...”
“很早就发现络新妇逃脱了犬草岭监狱。”青木无事发生般转身拂了拂衣袖,“让您受惊了。”
“它们...为什么?”绘青尝试追问。
“它们不配被您提及。岁月沉积而产生的问题罢了。它们疯了。您就这么理解吧。”青木半跪下来撇开绘青的头发,“我会帮您处理好它们。”
“你怎么来的?”月啐了口血沫。
“跑。”青木言简意赅,他重新起身看向那半截断裂了的、能清晰看到后方的暗夜与荒芜的车厢。
“我不是废物!越人!我讨厌你!”黑暗里再次探出头,琵琶第一个重新爬上车厢,“很久以前就讨厌你!凭什么不让妈妈回到我们身边!”
探步刺拳,青木很快把琵琶撂倒:“你疯了。你他妈疯了。”
“我,没,有!!!”琵琶大吼起来,尖锐的尾巴不断袭击起青木。
“那就是我疯了。我要让她毫无负担的、轻轻松松的回来!”青木说着,漂亮的躲开袭击,把琵琶的尾巴强硬拽下后又一拳又一拳的击打在琵琶那张漂亮的脸上,直到琵琶血肉模糊、没了动静。
“不许欺负它!你在那些年都干了什么!你什么都没做!”清姬第二个爬上车厢,它瘦弱的手臂甚至不能撑起自己身体的重量,“你一直以来什么都没做,就连示爱都藏在心里,只有她重新降临的时候,只有她重新降临的时候——你才敢把那些脏脏的东西说出来!你欺负她现在还是个小女孩!”
“闭嘴!!”青木怒吼,一拳打烂了清姬的脸。
“你!是个!胆小鬼!我们!比你好多了!”清姬的嘴一张一合继续骂道。
“嘭!”
青木接下来把清姬的嘴打烂。它暂时不能继续说出话了。
络新妇有点不敢爬上车厢,它挂着半边身体探出头:“越人,喜,喜欢。不...打,打我,好...不,好?”
“不好。”青木俯下身,一拳把络新妇击飞,怪异的身形很快消失在黑暗的铁轨后,“蟢子的胆小从来不会像你一样失了尊严,废物。”
三只怪物竟然就这么被青木收拾掉了。
“青木先生。刚刚的...”不知是行近火车颠簸的影响还是受惊,绘青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们认识,对吧?我也认识它们...你口中的——‘她’是...”
“您总会想起来的。”青木看起来好像跟刚刚不一样了,现在的他热情的跪坐在绘青面前,“先忘了刚刚的事,我会好好保护您的。”
巡防队的三人其实松了口气。不能保护好恩赐者是他们的失职,将军的惩罚可是很严苛的。
“我到底是谁?”绘青接着问。
“您以后会知道的。”青木俯下身,差点没忍住亲吻绘青的额头。
不行,她可能不喜欢那样。青木想。
绘青吞了口口水。原来早就天黑了?她看着那半截能看到外边光景的断掉的车厢,想着。
“呜呜呜呜呜呜呜...他,他‘邦邦邦’的就那样打我,然后‘嘭嘭’...呜呜呜....好疼啊呜呜呜...”琵琶在一片荒野里抱住清姬,“越人好讨厌...我以前都没这么觉得,但是这家伙变老了之后就好讨厌!”
清姬瘫坐在地上:“姐姐怎么找到妈妈的?姐姐什么时候来的?”
“老阿姨‘咻’的把我丢下来,然后别的就不记得了。只记得看到一个人类,然后我把她吃掉...啊,妹妹们也是?”琵琶擦擦眼泪。
“络新妇不是,我是。”清姬抬头看着星空。
“络新妇?”琵琶提问。
“是,是...我”络新妇试图捋清自己的舌头。
“蟢子现在叫络新妇?那虺呢?”琵琶继续问。
“清姬!”清姬回道,“琵琶呢?要不要改名字?”
“不改。”琵琶怅然若失,“妈妈给的名字,我才不要改。”
続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