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姜佩佩拿起手边所有能扔的物体,疯狂的朝李卫军抛砸过来。
红肚兜,闲书,甚至是贴身衣物……
她自己的,姜熙凤的,床边抽屉里的……
李卫军不慌不忙的躲过,心里却是暗自吐槽,这姑娘神经可真是大条。
碰到这种情况,正常人不都是先缩进被子里藏起来。
姜佩佩这挺好,嫌自己看的不过瘾,居然娇蛮的站起来。
旖旎,尽收眼底……
就是可惜,不知道是不是姜家遗传基因作祟的原因。
跟她姐姜熙凤一样板上钉钉,属实无趣的很……
“登徒子,臭流氓,你怎么哪里都能找到呀,赶紧闭上眼睛,再看信不信把你眼剜出来!”
姜佩佩声音嘶哑,她是真没料到重逢如此之快。
白天在医院碰到也就得了,晚上好不容易来表姐家寻点开心,居然又能坦诚相见。
李卫军摸了摸鼻子,见这丫头大有搬起桌子砸过来的趋势,麻溜将门关上。
心里面却是起伏激荡,别提,还挺刺激。
这一瞬间,心里的疑惑不解瞬间茅塞顿开。
怪不得姜熙凤跟李怀德夫妻不和,怪不得这么多年肚子迟迟没有动静。
怪不得李怀德放着家里的美娇娘不管,而是选择在轧钢厂跟厨娘刘岚耳鬓厮磨。
两人压根就尿不到一个壶里,而且还是女强男弱的局面。
姜家老爷子能量不小,李怀德能娶姜家女,还是因为他爹姜老爷子的勤卫兵,在战场上救了老爷子一命。
本来许配的是李怀德的亲弟弟李怀艺,小伙子一表人才,结果李怀艺得了痨病,英年早逝了,这才让年长的李怀德捡了便宜。
这种情况下,夫妻能和睦安稳的过日子,那才是骇人听闻。
偏偏老爷子又是好面子的性格,心里也是悔恨的紧。
这种情况下,李怀德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染指姜熙凤呀。
姗姗来迟的姜熙凤见到如此情况,只觉得头大如麻,一时间有些语无伦次的极力解释:“卫军,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这里面一定有误会,误会你懂吗?”
她原以为李卫军会被这闻所未闻的一幕震惊的目瞪口呆,这不伦之恋,换做任何人,估计都消化不了。
结果让她始料未及的是,李卫军只是深吸一口气,居然还俏皮的笑了,挑了挑眉头:“别解释,我懂,我懂,那啥,我李叔应该不知道这事儿吧?”
“啊?”
“什么叫你懂?李怀德肯定不知道呀。”
姜熙凤原本一肚子解释的措辞,这一刻彻底没用了。
李卫军居然自然又迅速地接受了眼前的一切,甚至说还煞有其事地朝自己抛了个媚眼。
不是,现在大家的思想都这么摩登新潮了吗?
“哦,不知道呀!”
李卫军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那你肯定也不希望让李怀德知道这件事吧?”
不知为何,姜熙凤总觉得事情哪里有些不对,木愣的点了点头:“那是自然呀,卫军,算我求你了,这件事你就当做没看见,烂在肚子里成不?”
李卫军却也干脆,没有藏着掖着,在姜熙凤耳边低声细语了几句之后。
就看见这冷若冰霜的美人,小脸酡红一片。
有些咬牙切齿的道:“李卫军,你趁火打劫,你下流,你卑鄙,你不是个男人。”
“嘿,老规矩,等你信号哦,我就先不打扰了,你先把屋里那小辣椒哄好吧。”
李卫军显然没把姜熙凤这话放在心上,嘿嘿笑了一下之后,惬意的出门骑着自行车回四合院了。
这次到李府做客,简直是收获颇丰呀。
等李卫军心满意足的走了后,姜熙凤原本恼怒的脸上居然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羞涩。
搁往常情况下,要是有异性敢这样接近威胁自己,她这火爆脾气早就鱼死网破,甚至说只觉得干呕,反感厌恶。
但此刻内心里还隐隐有些小期待是怎么回事?
收拾好心情后,姜熙凤咳嗽了一声,推门去安抚房间里暴跳如雷的姜佩佩。
“好了,佩佩,这事是个意外,人我已经轰走了,别让无聊的人扰了咱们的兴致。”
姜佩佩郁闷的吐了口气:“姐,我都说了,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看到没有,只有咱们是真心相爱的,算了,说多了气得我胃疼,反正李怀都不回来,先起来我给你煮点拿手好菜。”
姜佩佩起身穿衣,然而找来找去,却发现自己跟姜熙凤的肚兜,以及增加格调的道具,居然愣是不见了踪迹。
问姜熙凤也是一头雾水,只能黛眉蹙起:“姐,奇了怪,你说该不会是李卫军那臭流氓拿去了吧?”
姜熙凤回忆片刻,摇了摇头:“不会,李卫军出门的时候两手空空,绝对藏不下这么多东西。”
此时,空间里躺着几个宝贝的李卫军,正骑着自行车穿梭在胡同小巷。
对于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李卫军来讲,江佩佩和姜熙凤这姐俩的爱恨情仇,只能说是不值一提。
比这更过火的事情,在那个堪称信息爆炸的年代,过江之鲤一般层出不穷,红楼梦里面,秦可卿还跟公公扒灰呢。
更别提两个姑娘家家纵实再多花样,那也是有心无力,姜熙凤这事非但没让李卫军觉得觉得惊世骇俗,反而更加感起兴趣。
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背着自己吃独食可不是好婶子。
胡思乱想的穿街过巷,到南锣鼓巷四合院时,已经是酉时,接近七点左右。
李卫军推着自行车刚走进前院,冷不丁的发现三大爷阎埠贵,早已等候多时。
瞧见李卫军晚归后,赶忙有些埋怨的上前,帮忙停好车,摇头晃脑卖关子道:“卫军啊,今儿你可得谢谢我喽,你三大爷我可等你有些时候了,一天米水没打牙,就等着你晚上款待这顿饭呢。”
“哟,瞧三大爷这话说的,倒把我整了一头雾水,您这是家里闹饥荒了,算盘打到我身上?我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喽,米缸里一粒米都没。”
李卫军瞥了一眼满脸笑意的三大爷,搞不清楚阎埠贵今天怎么破天荒地把主意打在了自己身上。
故意饿一天留肚子,就等着晚上自己款待他一顿饭,这不纯属开玩笑吗。
且不说自己家里确实没有余粮,就算是有,非亲非故,非恩非谢,平白无故自掏腰包请阎埠贵吃饭,那也不是李卫军一贯的作风呀。
连秦淮茹混顿饭吃,还得身体力行呢。
更何况,自从昨天从贾张氏那算计到一双足青布面鞋后,整个南锣鼓巷谁不知道他李卫军不是善茬子。
阎埠贵显然料到了这种局面,笑呵呵的让李卫军仰头看了一下自家。
循着视线望去,李卫军发现阎埠贵正屋客厅对门的位置,居然站着个身材高挑,聘亭婀娜,穿件白衬薄衫,梳着两个大粗黑马尾辫的俏丽姑娘。
正背着个挎包,有些焦灼的来回踱步。
“瞧到了没?还记得前些天我跟你讲的吗,给你介绍对象,成家立业的事儿!你三大爷我可不是言而无信的人,咱向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这做媒人穿线搭桥,费时费力,吃你一顿晚饭冤枉?”
“按照规矩,无论这桩婚事成与不成,给点盘缠辛苦费是少不了的,我也不是见钱眼开的人,我是瞧着你俩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所以有意撮合,当然,你要是心里过意不去愿意给个三瓜俩枣,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阎埠贵咬文嚼字,有些得意的挑了一下眉头。
而李卫军看着房间里悄然立着的冉秋叶,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这叫什么事呀?
按照原剧情,傻柱又是送礼又是溜须拍马,死乞白赖的想让三大爷阎埠贵把学校女老师冉秋叶介绍给他。
结果三大爷知道傻柱纯粹是个火坑,怕耽误人家姑娘,收了傻柱的礼,愣是闭口不谈这事儿。
气的傻柱还把三大爷阎埠贵的自行车轱辘给卸掉卖了,闹了一阵鸡飞狗跳。
结果现在轮到自己,阎埠贵居然不吭不响的,把这小学女老师带到自己面前了,而且愣是劝说人家冉秋叶足足等了一下午。
办事效率如此之高,说话如此的实诚,阎埠贵虽说是媒婆界的业余,但光凭这两点,就已经堪称业界良心了。
“还愣着干啥呀,人家冉老师可等半天了,该不会是怂了吧?丑媳妇还得见公婆呢,你浓眉大眼的,一表人才,又是放映员,这相亲不碍事的。”
阎埠贵见李卫军呆住,还以为这小子是临阵退缩了,宽慰几句之后,把李卫军袖子里的大钢表露了出来。
一番捯饬之后,领着李卫军去见冉秋叶了。
“冉老师,久等久等,卫军这孩子厂里面有事,忙着给书记放内参片,一不留神下班点晚了,这不刚从自行车上下来,就被我揪过来了。”
阎埠贵说到内参片和自行车的时候,音量明显提高了些,按照他的说法,这叫拔高自身价值,有先声夺人之效。
“卫军啊,这是我们红星小学新来的国文老师,冉秋叶冉老师,家学渊源,父母都是饱读诗书的知识分子,你不是也爱好文学吗,你们要不聊聊?”
“真的?李卫军同志也喜欢文学!我最近一直在看野火春风斗古城,还有红岩,国史大纲等……”
冉秋叶瞧见阎埠贵带进来个身材高大,剑眉心目,浓眉大眼,如同一把开锋宝剑般俊朗非凡的昂藏汉子,顿时眼前一亮。
只觉得这几个小时,没有徒劳无功。
再一听说,李卫军又是个文学爱好者,那更是喜上眉梢,越瞧李卫军越觉得满意。
“那可不,我们卫军可是全院书袋子,博闻强识,饱读诗书,冉老师,要我说你们呀,简直是天赐良缘,再合适不过了。”
看着挤眉弄眼的阎埠贵,李卫军一阵哑然。
自己这段时间一空闲下来,确实是在看闲书,但看的都是些灯草和尚传,金瓶梅,之类的旷世奇着。
而且往往都是趁着等秦淮茹到来的间隙看的热身戏,活学活用了,虽然也是学习资料。
但跟冉秋叶看的压根不是一个体系风格,这是能放在明面上讨论的话题吗?
只能干咳几声,掩饰尴尬:“冉老师教书育人,同时醉心文学,孜孜不倦的求知精神令人汗颜,这次是我顾虑不周,为赔礼道歉,全聚德特备薄宴,不知冉老师可否给在下一个薄面?”
一听李卫军要摆驾全聚德,饿了一天肚子的阎埠贵,顿时拍手叫好,笑逐颜开:“好,敞亮,趁着店还没打烊,要我说咱们这就走吧,冉老师你那自行车轱辘不是没气儿了吗,你坐李卫军自行车后座上,我骑一辆自行车。”
“啊?车轱辘没气了,哦哦,好,阎老师,天黑路洼,你骑车慢些。”
冉秋叶错愕的愣了片刻,刚想说车轱辘好好的,自己完全能骑自行车走,但看一眼让自己怦怦心跳,一阵小鹿乱撞似的李卫军。
心里一阵了然,咽了口唾沫,违背着良心怯懦点了点头。
冉秋叶跟李卫军先出了门之后,阎埠贵刚准备换身正式衣服跟过去。
却看见三大妈杨瑞华摇了摇头,苦口婆心劝道:“他爹,说你没当过媒婆,没经验还不信,人家孤男寡女的去吃饭,你瞎凑合干啥,媒婆媒婆,牵线搭桥就成了,再跟去,那就是画蛇添足,帮倒忙的。”
阎埠贵一想,属实是这个道理。
李卫军又不是小气吝啬的性格,等送走冉秋叶之后,自然少不了自己的好处。
但他留肚子,岂不是白饿了一天?
想到这,阎埠贵准备溜到中院傻柱家,看傻柱那能不能寻摸一点吃食。
理由阎埠贵都想好了,给傻柱介绍对象,要是冉秋叶跟李卫军成了,那一了百了,就当这事从未发生。
要是没成的话,再介绍给傻柱,事半功倍不浪费。
三大爷阎埠贵动身走后没多久,一直在旁边看戏的大儿子阎解成叹了口气,他也到了婚配的年纪,觉得冉秋叶甚是合胃口,就是可惜,现在他还没个正经工作。
赋闲在家,盲流一个。
门不当户不对,压根没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