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没用。”
“不,若不是你及时赶来,我要是一直待在惠妃那里,怕是被毒素扩散早死了。”姜子鸢松开他,认真道。
她被惠妃带回去后关在一个小房间里,还派人盯着她,她没办法给自己解毒,而且当时也没有多余的力气。
萧渝今日入宫是为了向萧柏桓禀报边境战事紧张一事。如今两军如同对峙的猛虎,各自在北定河隔岸严阵以待,似乎在等待那能点燃战火的导火线。
北定河一侧便是北冀廓州,廓州的官兵几乎都是萧渝的人马,如此紧张的局势,随时要开战,他当然着急。
“我现在带你回府去看大夫!”
“不用,我就是大夫,睡一觉已经没事了。”
“别骗我?”
“真的,我可惜命得很。”姜子鸢冲他甜甜一笑。
在自己房间里,姜子鸢并没有戴人皮面具。看她那甜美的笑容,令萧渝更加自责了。姜子鸢总是那么为他着想。
“姜子鸢,是我错了,我不该将你带入宫为父王医治。”
这次他是真的怕了。
宫里险恶,他不是不知道。
可他却亲手将她推向了深渊。
“错的不是你,是那些心怀叵测、蛇蝎心肠之人。你不必自责。”
姜子鸢越如此说,他越觉得惭愧。
“你闯入惠妃寝殿,还在她的寝殿杀人,真的没事吗?”
“我手上有她的把柄,她不敢将此事泄露出去。子鸢,你放心,她今日杀你之仇,我不会放过她!”
私闯寝宫且杀人,此乃重罪!惠妃之所以没有追究萧渝的罪责,原来是因为萧渝手中攥着她的把柄,两人这才各让一步。
姜子鸢知道萧渝定是心急,才匆忙闯入兰昭殿救她,以他平日缜密的心思,若是手上有惠妃的把柄,必然会好好利用一番。
“惠妃,她是别国的奸细?”
萧渝惊愕,他没想到姜子鸢那么聪明,这都能猜到。
“嗯,她是乌合部一个大将的女儿。乌合部得知父王病重的消息后,如今又在边境蠢蠢欲动。你身为父王的诊治大夫,若你遭遇不测,他们笃定父王的病情便再无希望。于是迫不及待下令让惠妃将你除掉。”
“我刚给你父王医治了几日罢了,并没有到关键时刻,惠妃为何不等等?等到一个恰当的时机?
“还有那小公主,惠妃她怎么忍心利用自己的女儿?”
这些是姜子鸢想不明白的。
“她不是惠妃的亲生女儿,惠妃从她生下来后就将她掉包了,送往宫外养着。这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
他的人在调查卢后给他父王下毒之事时,意外发现了惠妃这个秘密。
“你这么一说,我明白了。惠妃利用那小女孩将我推入湖中,而湖中早已被投放了毒蛇。那小女孩之所以未被毒蛇咬伤,想必是她在抱住我时,在我身上撒下了吸引毒蛇的药粉。
她精心策划,目的便是要我意外被毒蛇咬死在湖中。谁曾想幽莲将我救上了岸,她不放心,便诬陷我意图谋害公主,借机将我带回去,另行发落。”
“嗯,就是你说的这样。”
“可她将我带回寝殿,我若是死在她那里,陛下稍加追查,便会知晓是她所为。如此一来,她后续的任务又该如何完成?”
萧渝自然明白姜子鸢的言下之意,惠妃若遭惩处,那毒杀他父王的阴谋又怎能得逞?
“你若是在湖中遭遇不测,与她自是毫无瓜葛。想必你未死于湖中,着实出乎她的意料,故而她才会铤而走险,带你回寝殿。这无疑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她在宫里蛰伏十余载,必定还有其他帮凶。她此举,无非是为后者清扫障碍罢了。”
姜子鸢恍然大悟,心中不禁慨叹,这宫廷之水竟是如此之深,深不见底。
先是一个卢后,如今又冒出个惠妃,皆对萧柏桓图谋不轨,欲取其性命。
身为帝王,周遭竟然环绕着如此众多居心叵测之人。她顿感无尽的凄凉。
这宫廷之内,错综复杂,而她亲娘之事,至今仍如迷雾重重,尚未查清。姜子鸢不禁有些气馁,轻叹一声。
“惠妃之事,你不必理会。只需安心为父王医治就好。”
“好。”知道萧渝自有打算,姜子鸢也不再刨根问底。
她又不是闲暇无事之人,只要不危及她的性命,她才懒得理会。
“你这样子,明日还能去给父王诊治吗?”萧渝凝视着她,那眼神中满是忧虑。
“无妨,不过是些小伤罢了。”姜子鸢轻描淡写道,随后又想起时辰已晚,萧渝在此久留,恐会被人察觉,“你快回去吧,免得被人发现了。”
“不回了。”
从知道姜子鸢出事直到现在他依然心神未定。
“?”姜子鸢满脸疑惑地望着他,心中暗自诧异,萧渝何时变得如此任性了?
“你亲我一下。”萧渝充满期待的小眼神,直直地望向她。
“……”
“你不亲,那我可就要亲你了。”他话音刚落,便迫不及待地覆上了她的粉唇,如痴如醉地亲吻着。
这一吻,好像久旱逢甘霖,浇灌着他的心田;又像春日花蜜,甜到了他的心田上。让他那颗不安的心仿佛找到了栖息之所。
“给你添点蜜,腿就不疼了。等回了府上,我随便你亲,想亲多久都行。”萧渝松开她,看着她浅笑。
“你乱说什么……”姜子鸢羞得脸红到了耳根后。
“好好休息,我走了。”萧渝看着她那羞涩的样子,满心欢喜。
“嗯。”姜子鸢乖巧地点头。
萧渝看了她一眼,便起身往门外走去,刚走得两步便听到背后传来一声甜美的呼唤,“阿渝。”
他脚步一顿,转身怔怔地看她。
“今日的你,我特别喜欢。”姜子鸢笑得特别甜。
萧渝的心一紧,他忍不住走上前,捧着她的小脸亲了好几口,带着一丝威胁的语气,“只有今日吗?”
“一直都喜欢。”
“这还差不多!”
他轻轻地在她额头啄了一口,“知道你舍不得我,想抱我睡……但是在宫里不行,等出宫回了咱们的地方,你想怎样都随你。”他的声音沙哑而富有磁性,仿佛是那诱人的魔音,充满了无尽的暧昧。
“……”姜子鸢再次羞红了脸,尴尬得无地自容。
这家伙真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啊!
“快回去吧,记得小心。”
“嗯。”萧渝决然地走了,再不走估计就走不了了。
其实不止他舍不得她,她也舍不得他。
没办法,美男的诱惑力太大了!
况且还是自己喜欢的人!
难以抗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