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内容无非是各类药材,大多数都有剧毒,使用不当会致人死亡。
但合理调配就能治病救人。
江权轻笑一声,拿起桌上的茶杯,自顾自的说道:“让我看这里面的内容,是把我当成自己人了?还是说戏弄我?”
无论是哪种可能性,他都不在乎。
京海市确实卧虎藏龙,但他救人无数,身上功德早已无量,放眼世间,能成为他对手的人恐怕还没出生。
见他这般淡定,秦思也笑了,急忙摇摇头解释。
“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和你分享。”
话是这么说,但她眼里却闪过一抹试探。
“你昨晚在山里发现了什么?”
她不信江权没进去。
这家伙精通医理,善用药材,还是古武者。
绝非等闲之辈。
若是不问清楚,他日必将成为秦家的威胁。
她慢慢握紧拳头,表情有些不耐烦。
江权却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
他手中寒芒一闪,几枚银针落在秦思身上,瞬间将她定住。
幸好周围没人,不然他都没法凑近。
眼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秦思也急眼了。
她咬咬牙,调动体内真气,试图破解江权的手段。
奈何大半天过去,居然毫无变化。
而她除了眼珠子能自如活动,其余地方都是麻木僵硬的。
江权坐到她身侧,两人紧紧挨着。
即使一言不发,紧张的气氛也足够让秦思心慌。
他难道发现什么了?
“秦家值得你付出这么多吗?”
忽然,江权凑到她耳边,轻笑着询问。
他只是好奇。
远处有脚步声传来,江权又笑了笑,挨着她的肩膀,刻意低声说道。
“你像犯人,真可怜。”
下一秒,他收走银针,动作快得肉眼都看不见。
“小姐,这是你最喜欢吃的点心。”
他似乎误会了,这些人不是监视,是来送下午茶的。
望着眼前的点心,秦思轻轻点头,并不打算指出他做的事情。
说明他猜对了一半。
等人走了以后,她缓缓站起身,“走吧,陪我去外面走两圈。”
山林附近看守的人不少,江权抬头看着天空,忽然觉得盘绕的公路像阵法,无形间充满压迫和力量。
但他不敢确定。
要是能操纵无人机,他就能看得更清楚。
两人向前走着,保镖就在后面跟着,即使刻意保持距离,仍能看出他们紧紧跟着。
秦思在前面带路,看似漫不经心的乱逛,但目光却一直往后瞥。
直到站在高处,狂风迎面刮来,秦思才开口。
“你刚刚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要不是江权境界高,还真听不见她说的话。
耳边除了呼啸的风声,仿佛什么都不剩。
江权皱起眉头,下意识看向远处。
“京海是个好地方,即使是下三滥的人物,但只要抓住机会,就能纵横万里,你不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
像秦思这种层次的人,他还是头一次接触。
但该说的实话,他还是照说不误。
“嗯,但秦家没你想的那么糟糕。”
秦思轻轻点头,忽然低头笑了起来。
“山里的药材是他们特意种的,即使被人发现,他们也无所畏惧,还有,我的情况都是他们导致的,但我爸不知情。”
她声音太轻了。
除了江权,再无第三人听见。
但他像没听见似的,专注的望着远方。
等不到回应的秦思也笑了。
她轻轻摇头,目光沉重的看向来时的路,紧接着一声不吭的离开。
见她走了,江权立马跟上。
直到夜幕降临,她都没和江权多说一句话。
像闹脾气,但更像是失望。
大约是觉得江权为人不可靠,自己不该吐露心声。
临睡前,江权主动找她搭话。
“明天开始第二个疗程,可能会有些痛,你要做好准备。”
“嗯。”秦思头也不抬的应答。
见她全神贯注的翻看医书,江权也忍不住叹气。
“如果不结合临床,一般人根本看不懂这种书。”
他知道秦思的言外之意,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下。
一旦露出端倪,那些人一定会针对他们。
到时能不能活着离开都是个问题。
这地方靠着深山老林,邪性得很。
“滚去睡你的觉,我做什么事和你有关系?”
秦思白眼一翻,直接呵斥。
等江权走了以后,她又将书丢到一旁,眉头紧皱,苦恼又无助。
还以为这家伙能懂,没想到是自己在对牛弹琴。
“秦小姐,该休息了。”
门外传来心理医生的提醒。
“嗯。”
她将灯关掉,房屋一片漆黑。
不知过去多久,床边忽然出现一个人影。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下意识想开灯,却被一只大手按住。
“是我。”
江权立马捂着她的嘴。
听见熟悉的声音,秦思瞬间松了口气。
她轻轻点头,低声询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当然是救你。”
他做事一向目标明确,可这话也让秦思愣住。
看来他都听见了。
“你准备怎么做?”
她小心翼翼的握住拳头,心想,要是江权没办法,那就早点把人赶出去。
总比连累无辜的人强。
治好陆玉璇之后,他就知道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疑难杂症。
要么是被人下毒了,要么是走火入魔。
秦思表现正常,显然是被下毒了。
但她是医药副局的女儿,谁敢害她呢?
可结合何军查到的资料,以及她在山上的那番话,江权也瞬间反应过来了。
昨晚出现的秦父显然是后爸。
因为亲爹早在十年前就和秦母离婚了。
这些消息早已是人尽皆知。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会生病?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江权低声追问。
没想到他一开口就问到重点了。
秦思手心都是冷汗,随即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
全身都在抖。
莫大的恐惧将她包围。
第一次接触这种情况的江权被吓了一跳。
但他顾不上别的,急忙按着秦思的手臂,找准穴位后,用力按下去,还不忘将真气渡过去。
直到秦思缓过劲了,他才松了口气。
“你怎么会被吓成这样?”
这里面的问题显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