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药的过程并不顺利,各种药材替换着尝试了一天一夜,没能得到他想要的最完美丹药。对此他并不气馁,毕竟这不是想想就能得到的结果,可能还需要很多次的尝试才行。
朝阳已经露面,把今天的京都映衬的格外绚丽。他收起药鼎,拍拍身上的灰尘,起身准备回家一趟,拿一下书本就去上学,昨天一夜的尝试,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可供姜绍程服用的丹药虽然没有炼成,但是这也只是时间问题,因为他已经把能替换的药材找寻了出来,只是匹配比例他还得再思量思量,才能使其药性稳定。
他朝远处的张正玄打了个招呼,说自己要去上课了,就抬脚走了出去,这次张正玄倒是没有跟上,对他摆摆手就任其离开了。
杜仲走出路口,拦下了一辆车,报了下杜伟涵那里的地址,人就靠在椅背上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
教室里,吴飞正奋笔疾书的刷题,他这是在疯狂的挽救昨天没有写完的试卷,原因无他,只因为昨天他哥求婚成功了,高兴的拉着他庆祝,不仅自己喝了个烂醉,还在后面失心疯似的也灌了他不少酒,导致他昨天的作业一个字都没写!
杜仲走进教室时,看见的就是埋头苦苦写卷子的吴飞,他放下背包,收拾好了座椅,旁边的吴飞愣是头都没抬一下,聚精会神的写着作业,杜仲拍了拍吴菲菲后背用眼神看了眼吴飞。
昨天吴飞那单身多年的老哥求婚成功,吴飞是有发消息同她分享过这个好消息的。自然也猜到了他现在为什么会在补作业的原因,吴菲菲笑着悄悄同杜仲说道:“他哥昨天求婚成功,肯定是拉着他去玩了,所以没有写作业。”
杜仲勾了勾嘴角,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啊!”
吴菲菲靠近杜仲,捂着嘴小声的对他说道:“我们这一辈里面目前没有一个结婚的,数他哥年纪最大,好多长辈在一起聚会聊天时,迷信的说,就是因为他一直不肯找对象,压住了后面弟妹的姻缘,才导致我那些堂兄堂姐至今也没有一个结婚的。”
杜仲眨眨眼嗤笑一声,也学着她小声的说道:“这都是无稽之谈,你可别乱信。”
吴菲菲大大的杏眼一翻,讥讽的说道:“我才不信呢,那些伯伯婶婶以为我小,以前说话聊天时都不怎么避讳我,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有俩个堂姐是有心仪对象的,但是他们嫌弃对方的家世不好,不同意她们结婚,硬生生的给她们拆散了。他们不在自己身上找问题,就是欺负吴飞他爸爸去世的早,就经常欺负他们家,还惯会找些乱七八糟的借口。”
杜仲笑了一下,心想这小丫头看事情还挺透彻的,说话也一副古灵精怪的模样。
上课的铃声总算是惊醒了埋头刷题的吴飞,他抬起头看了看讲台上,见还没有老师进来,准备低下头再写几题,侧头看见杜仲,原本要低下去的头硬生生顿住了。
随即他两眼泛光的看着杜仲说道:“师父,你回来了!怎么没提前给我发消息啊?”
杜仲侧头看了他一眼说道:“临时决定回来的,谁都没有告诉。”
他们聊天之际,上课的老师已经走了进来,他们停下说话的动作,开始做上课的准备。
放学之际,杜仲后面又跟上了一条尾巴,只是人从张正玄换成了吴飞,杜仲回身开口说道:“你跟着我干什么,怎么不回家?”
吴飞满脸委屈的说道:“那家里是没法待了,里面充满了我哥那恋爱的酸甜气息,我实在受不了了,师父你就好心的收留收留我吧!”
杜仲勾着嘴角拍了他一下说道:“尽胡说,想跟着我也行,记得同你哥发个消息。”
吴飞听到他同意,兴高采烈地的答应着,还殷勤要替杜仲背书包,杜仲松开手,任他拿走,也体会了一把有徒弟帮忙拿东西跟随着的感觉。
这画面让他失了下神,仿佛看见了以前,那时他也是这样跟在师父后面,替他拿东西的。他出神没几秒,就回过了神,摇了摇头失笑的想着,难道自己是太想他了吗?怎么最近总是时不时的想起他呢?
而正被他想着的人,此时正满身肃穆的站在今天早上他刚刚离开的院子里,而他对面的张正玄却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躺在摇椅上。
张正玄见到来人,也没有起身,而是抬起胳膊摆摆手,惯没形象的说道:“呦!和尚,你这是恢复出关了?”
来人见他如此,也没有什么不高兴,毕竟这家伙素来就是这样一副模样,他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语气略有些疑惑的说道:“你接触过他了,这里有他的气息?”
张正玄坐起身,窃笑着说道:“是啊,我同他相处不短时间了,关系好的很呢,他还同我学了很多道术,怎么样,这次可是我略先一步了吧!”
来人伸手摘下了头上的斗笠,随着他的动作,自下而上露出的是精致的下巴,丰润的红唇,挺立的鼻梁,以及一双满含碎星的瑞凤眼,一对眉毛如远山般清幽,浓密而不失层次,像一幅水墨画般立体生动。头顶没有如云的秀发,只有少许的发根在其上,对样貌少了几分修饰,却多了几分坦然。
这副模样无疑是出众的,同杜仲现在的年岁外貌不相上下,只是俊美的各有不同而已,而最为让人印象深刻却不是他的外貌,而是他那通身的禁欲气息。
此时他那如星辰般的眼眸中,仿佛浸染了山颠的寒冰,冷冷的注视着对面躺椅上的人。
张正玄见被他这样盯着,也不觉得有什么尴尬,毕竟对这家伙的死亡凝视,他都已经很习惯了,现在只是不太高兴的盯着他而已,这对他来说都是小意思了。
来人抬手把斗笠收入身侧挂着的乾坤袋内,顺便取出了一块黝黑又略有莹莹星光闪现的巨石,白色的袖袍一拂,转身就坐于其上,同对面的人平视对坐后问道:“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