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皇微微颔首,眼神中透着一丝询问:“人都安排好了吗?”
“回陛下,一切都已安排妥当。”暗一低头答道,声音中带着敬畏。
“这件事,容不得丝毫差错,必须要确保万无一失。”秦皇表情严肃,语气严厉,仿佛生铁一般坚硬。
暗一表情一正,挺直了身躯,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属下明白,秦二已亲自率人跟随,必不会出现任何纰漏。”
秦皇闻言,似乎松了口气,他嘴角仍挂起一抹森冷的冷笑:“秦都这边一定要盯紧,朕倒要看看这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诺。”暗一高声应道,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此时,王府内,王礼也正和儿子王保保讨论着秦恒的事。
王保保坐在椅子上,如丧考妣,满脸委屈,活像一只被欺负的小狗。
王礼看着他那没出息的样子,心中不由涌起一股怒其不争的情绪,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儿子。”
王保保脑袋一缩,像只鸵鸟一样低着头,用余光偷偷瞄了他一眼,蚊子哼哼般小声说道:“我实在没办法了,公主把我折磨得死去活来。”
王礼张了张嘴,本想训斥几句,最终还是化作了一声沉重的叹息:“唉。”
“父亲,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王保保见他沉默不语,心中愈发焦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昨日的经历,仍如噩梦般萦绕在他心头,让他不寒而栗。
王礼抬头瞄了他一眼,语气犹如千斤重担般沉重地说道:“你可知道,这件事对于我们王家来说,犹如在刀尖上跳舞,风险极大。”
“他若事成,对于我们王家来说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若是失败……”
王礼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那我们王家恐怕就要如蛇冬眠般蛰伏几十年了。”
“父亲此话是何意?”王保保满脸疑惑地问道。
王礼瞪了他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他没好气地说:“我如今位列九卿,你觉得我还有更上一层楼的可能吗?”
“而且,我们王家现在已是皇亲,事成对你也没有太大的好处。所以,他若事成,对我们王家的影响犹如毛毛雨,微乎其微。”
王保保一听,恍然大悟,他眉头紧蹙,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这件事,若是失败了,他们王家就会被牵连,从此一蹶不振。
他虽然有些愚笨,但也不傻,如此一来,王家最好的办法就是作壁上观,不掺和其中。
只是……
“那公主那边该如何是好?”他担忧地问道。
“唉。”听到这句话,王礼也如泄了气的皮球般沉重地叹了口气:“这也是让我左右为难的事啊,如果咱们王家坐视不管,恐怕公主定然会心生不满。”
王保保见他如此,便不敢再次开口规劝,只是默默地看着父亲,静静等待他的决定。
书斋内,气氛骤然沉寂,唯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在空气中交织。
许久,久到王保保几乎快要支撑不住,昏昏欲睡时,王礼的声音才如蚊蝇般,在他耳畔缓缓响起。
“你先出去吧,此事我需深思熟虑,公主那边,暂且不必理会,且看她对此事的真实态度如何。”
王保保脸色一变,赶忙振作精神应道:“是,父亲。”
他起身而立,面色凝重地走出房间。
书斋内,王礼的叹息声,仿若万斤重石,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角落。
北郡与秦都相距甚远,一路上,秦恒并未做过多停留。
他与秦风二人白日疾行,夜晚则在沿途各城休憩。
出发前,他们便已做好周密安排,故而这一路上,并未风餐露宿。
一路走来,他与秦风的关系愈发亲密无间。
历经七日长途跋涉,他们终于抵达唐山郡。
夜幕降临,秦风设宴盛情款待秦恒。
早在年前,秦皇就已派人前来唐山郡,筹备秦风的府邸事宜。
故而,尽管他们初来乍到,但衣食住行,皆已安排得井井有条。
用完晚宴,秦恒便回到屋里,刚准备休息,张龙就如一阵疾风般从屋外走了进来。
“启禀殿下,刘公子求见。”
秦恒手中玉扇一顿,露出有些疑惑的神情,说道:“请表哥进来。”
“诺。”张龙转身如箭一般走了出去。
秦恒则怀着好奇的心情等待着,心里暗自猜测刘琦究竟有何要事,竟要在这深夜时分前来求见。
不一会儿,张龙就带着刘琦快步走了进来。
“拜见殿下。”
“表哥不必多礼,快请坐吧。”秦恒指了指一旁的椅子,亲切地说道。
“谢殿下。”刘琦恭敬地坐到椅子上,看着秦恒,脸上露出犹豫之色。
一旁的阿福眼疾手快,连忙为其倒了一盏茶水。
秦恒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出声问道:“表哥深夜到访,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
刘琦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抬起手来,支支吾吾地说道:“殿下见谅,刚才刘家家主突然找到我,想当面求见殿下,为上次之事道歉,所以……”
他的眼神如受惊的兔子般躲闪着,不敢看向秦恒的眼睛。
“呵呵,我当是什么事呢,原来如此。”秦恒轻笑一声,摇头说道:“都是一家人,表哥不必如此见外,上次的事,孤早已抛诸脑后,刘家主也不必如此耿耿于怀,不过……”
说着,他语气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既然他找到了表哥,那就见上一面吧。”
自上次的事情发生后,马爱君几人都已经被依法惩处。
其实他刚才心里就已料到,多半是刘家的事,否则,刘琦整日与他形影不离,岂会刚到唐山郡,就深夜前来打扰。
刘琦心中暗舒一口长气,如释重负地说道:“好的殿下,我这就去唤他前来。”
“嗯。”秦恒微微颔首,嘴角含笑说道:“刘家主既然深夜造访,那就请到大堂一叙吧,莫失了礼数,以免丢了表哥的颜面。”
刘琦闻听此言,对着秦恒感激地轻点了一下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