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上来。”呼延阔面色阴沉,如罩寒霜,他阴沉地开口说道。
“诺。”那将领战战兢兢,双手将一封信函高举过顶,小心翼翼地递了回来。
呼延阔不耐烦地接过信函,直接拆开看去,顿时他脸色稍缓,眼神里露出一丝复杂之色。
他看向那名将领,询问道:“何人送来的信函?”
“回殿下,是一个黑衣人让他把这封信函交给殿下。”将领侧身退后,露出身后那些士兵。
呼延阔眉头一皱,目光望去,那士兵一脸慌张,手足无措地看着他。
“把事情经过详细说一遍。”呼延阔的声音冷酷无情,令人不寒而栗。
“诺……”士兵身体一抖,颤声说道:“昨夜,属下刚离开军营,就被一个黑衣蒙面人抓到一个偏僻的地方。”
“他让属下把这封书信亲手交给殿下,还说,这封书信对殿下很重要,到时候一定会赏赐属下。”
说着,他害怕呼延阔误会,慌张地摆了摆手:“属下不是邀功,这是那黑衣人的原话。”
呼延阔眉头紧皱,沉吟良久,突然开口说道:“他说的不错,本王要好好赏赐你。”
说完,他看向那名将领:“此人有功,职升一级。”
“是殿下。”将领抱拳应道。“谢谢殿下,谢谢殿下。”士兵闻言大喜,连忙跪在地上不断磕头谢道。
呼延阔没有言语,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下去。
随后目光看向身旁的亲兵,口中轻道:“你们也下去吧,慕容复留下。”
“诺。”
亲兵们转身退到远处,方圆五十步内,只剩下他和那名皮帽男子。
“你看看这封信。”呼延阔把手中的信递了过去
慕容复疑惑的接过书信,低头看去,他的脸上顿时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感觉此人所说是真是假?”呼延阔开口询问。
慕容复面露犹豫,迟疑了一下,缓缓说道:“这封信上虽然不知真假,但是这个人一定有着天大的阴谋,不过……”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呼延阔的表情,继续道:“如今的形势确实如他所说,殿下若是想继承单于之位,恐怕只能另辟捷径。”
“呵呵。”呼延阔嘴里发出一阵冷笑:“好一个大秦。”
“现在我们还有多少粮草?”
慕容复斟酌了一下,小声回道:“昨夜仓促,军营的粮草都没带出来,现在只能等后方的粮草,大概还有两日的时间才能运来。”
“两日……”呼延阔心中气急,对于吕奉先的恨意更深了一些。
他双拳紧握,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的说:“杀掉一些战马,用于军粮。”
“殿下……”慕容复大惊失色,对于匈奴人来说,战马就是他们的第二生命,这样的举动,不亚于让他们杀掉自己的兄弟姐妹。
呼延阔锐利的目光瞬间望来:“马没有了,还可以再养,但是人没有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告诉所有人,今日他们的付出,孤来日十倍赏赐。”
慕容复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无奈应道:“诺。”
呼延阔转过身看向北方,声音冷酷无情:“派兵通知文邙,让他迅速撤出北郡与我们汇合,然后返回草原。”
“孤输了比赛,但并不代表输掉单于之位。”
“父皇撑不住了,匈奴该有新的单于了,这个位置孤亲自去取。”
“放出消息,右贤王呼延智通敌卖国,导致我们被大秦夜袭,损伤惨重,不日返回匈奴,向父皇讨要说法。”
他的声音里面充满了深深的寒意,让慕容复冷汗直冒,心生惧意。
他看着呼延阔的背影,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他知道匈奴已经变天了,一封信函,已经让他变得更加疯狂。
北城。
源源不断的战利品被运进北城,同时,不计其数的伤员和尸体也被抬了进来。
至于匈奴的尸体,已经被当场焚烧,防止出现瘟疫。
劫后余生的士兵们神色哀伤,但是他们的眼神里,也透着一抹激动。
这样的胜利,在北郡已经多年未曾有过了。
书斋里,秦恒看着眼前的王武,开口询问道:“把昨夜发生的事,详细地说一遍。”
王武憨厚的脸上充满了恭敬,他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说道:“昨夜当属下赶到军营时,吕将军他们已经和匈奴打了起来。军营里火势蔓延,匈奴兵根本来不及组织防御,被我军杀得抱头鼠窜,惨叫连连。”
“过了不到一个时辰,属下就看到大量的匈奴兵冲出军营,朝着北方逃跑。就这样,匈奴兵溃不成军,一败涂地。三座军营被吕将军挨个清洗。”
“孤交给你的事情办妥了吗?”秦恒眯着眼询问道。
王武点了点头,“办妥了。”
秦恒见状放下心来,看着他疲惫的样子,轻声说道:“你也累了一夜了,下去好好休息吧。”
“是,殿下。”王武抱拳行了一礼,随后转身走了出来。
谁知,他前脚刚走,张龙就从书斋走了进来。
“启禀殿下,严大人求见。”
“嗯,带他去大堂吧。”秦恒放下刚拿起的书,“推孤过去。”他看向曹正,曹正领命,推着他前往大堂。
大堂里,严虎坐在椅子上刚拿起茶盏来,秦恒就出现在了门前。
他连忙放下茶盏,站起身来,恭敬行礼。
“拜见孝贤王。”
“严大人不用多礼,快坐吧。”秦恒亲切地笑了笑,指了指椅子。
“谢殿下。”严虎道了声谢,等秦恒进到大堂后,他才端正地坐了下来。
“严大人这一夜,累坏了吧?怎么不好好休息一下?”秦恒看着严虎疲惫憔悴的脸色,嘘寒问道。
严虎心里一暖:“臣没事,只是一夜未睡而已,对于臣来说并不算什么。”
“对了殿下,昨夜吕奉先并未执意追杀呼延阔,所以臣并没有出示令牌。”说着,他从怀里掏出那枚大秦至尊令,小心翼翼地双手递了过去。
听到这话,秦恒心里舒了口气,如果能不动用此牌,当然更好。
他伸手接过令牌,嘴角含笑:“有劳严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