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样,其他的事,他才不会追究。”
陈峰闻言神情一震,身躯更是晃动了几下,他扶着身旁椅子,失魂落魄的坐了下来。
脸上表情时而悲痛,时而庆幸,时而纠结。
刘启没再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陈氏和刘氏情况不同,陈氏这一支,嫡子只有陈继志一人,剩下的都是庶子。
良久,陈峰落寞的声音缓缓响起:“我知道了,明日我就带人过去。”
他知道,这可能是最好的结果了,就连刘启的亲孙子都要搭上,显然也是尽力了。
“这个逆孙,早让他行事不要张扬,不要惹是生非,没想到还是出了祸事……”说着,陈峰的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
“唉,没想到你我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刘启见他这样,也是心生感慨,颇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陈峰抹了抹眼泪,打起精神,对着刘启强笑道:“ 今夜辛苦刘兄了。”
“无妨。”刘启摇了摇头,莫名说道:“明日我会带着涛儿过去,剩下的人,就由陈兄带上了。”
陈峰双眼一眯,眼神中闪过一丝怒意。
刘启的意思就是,凶手他只交出刘涛,其他人,都要他来出。
他心里怒意十足,深吸一口气,强颜欢笑道:“应该的,其他人我来安排就行。”
刘启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说道:“时辰不早了,我也要回去安排了。”
陈峰也跟着站了起来:“好,那刘兄路上注意安全。”
“嗯。”刘启点了点头,迈着步伐走了出去。
“老东西。”看着刘启消失的身影,陈峰愤愤不平的骂了一句。
随即,他看向一旁一名布衣老奴,吩咐道:“去把志儿叫过来。”
说完这句话,他的脸上又流露出痛苦的表情。
“是,老爷。”老奴没敢多言,转身就走了出去。
唐山城内,今夜注定有人无眠,而秦恒却一觉睡到天亮。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在唐山城里。
秦恒洗漱完后,与秦风一起朝着唐山城公堂驶去。
公堂位于城中央,地段最佳的位置,寓意公道自在心中。
其他郡,亦是如此!
来到公堂外,已经有大量郡兵把守,而那些来往的百姓看到这一幕,都好奇地停下脚步,驻足观望。
张龙抬着秦恒落到地面时,所有人发出一声惊叹。
这副样子,谁都可以看出,秦恒双腿不便。
“拜见五皇子,拜见孝贤王。”
“参见五皇子,参见孝贤王。”
众官双手作揖,弯腰行礼。而那些围观百姓,则在远处纷纷跪下,低头高呼。
“都起来吧。”秦风昂首挺胸,扫了一圈后,威严说道。
“谢殿下。”百官站直身体,躬腰以待。
“皇弟,我们进去吧,今天一切事宜,都有你来主持。”秦风转过头,对着身旁秦恒说道。
“好的,皇兄。”秦恒没有推辞,秦风今日来,纯粹是为了看戏。
秦恒目光扫过,看到远处停放的两辆奢华安车,心里冷笑一声,看向身前马爱君几人,淡淡说道:“走吧,开始吧。”
“诺。”马爱君心中忐忑,清爽的清晨他已经满头大汗。
步入敞开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冰冷的刑具,它们散发着森冷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一般犯人们看到这些刑具,恐怕都会心生畏惧。
往前走,是一个宽敞而庄严的大堂,案桌高高在上地摆在中央,显得威严而肃穆。
上方挂着一幅牌匾,上面镶嵌着四个大字——“清正廉明”,这四个字熠熠生辉,仿佛在宣告着大秦法律的公正和无私。
整个大堂全部公开,围观的百姓们站在门外,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的场景。
他们好奇地注视着,窃窃私语,仿佛能感受到大堂内弥漫着的紧张气氛。
张龙推着秦恒来到案桌后面,原来的那张椅子已经被放在旁边,已被秦风坐下。
秦恒目光威严扫了一圈后,对着马爱君他们几人说道:“都坐吧。”
“谢,殿下。”马爱君三人忐忑的坐在一旁椅子上。
秦恒收回目光,沉声说道:“今日,孤要重审几日前两名少女当街被害一案。”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堂外众人一片哗然,他们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这起案件已经发生多日,两名上告之人也已经死了,但秦恒仍然决定重审此案,这让人们感到惊讶和不解,心里也都涌起一抹期盼。
“虽两名上告之人已死,但其家人还在,公道还在。”
“传上告之人,王平父子,刘昌远父子进堂。”
“诺。”
随着秦恒的话音落下,堂外一声响应,随后一旁侧门两名郡兵带着四个男子走了出来。
四名男子,两人年近四旬,剩余两名年轻人大概都在二十左右。
他们的脸上还流露出浓厚的悲痛之色,那是失去亲人的痛苦。
“草民王平、王海、刘昌远、刘海新参见五皇子,参见孝贤王。”
四人跪到大殿中央,恭敬行礼,声音中都带着一丝沙哑。
“起来吧。”秦恒目光稍柔,这几人是他让张龙派人接回来的。
一来是为了今天案子,二来也是担心他们出现意外。
要不是这两对父子正在挖运河,恐怕那一夜,死得就不是那两名妇人了。
“谢殿下。”四人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走到一旁。
秦恒收回目光,脸色一沉,看向堂外,大声喝道:“传疑犯陈继志、刘涛等人进堂。”
“诺。”随着一声答应,几个郡兵押着七名年轻人走了进来。
当先两人身穿锦衣,其他五人一身布衣,看其样子,前面两人就是陈继志和刘涛。
此刻,他们脸上都带着恐惧和不安之色,走路的姿势都有一些踉跄。
秦恒看着他们,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这几个人简直是人渣败类,仗着氏族势力,无视大秦律法,平时为非作歹,无恶不作,如今这样也是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