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露难色,把手中的证据递给了龙一,如果是普通人,在这种情况下可能直接定罪了,但是秦肃的身份不一样,所代表的意义也不一样。
“你可知……”秦旭的声音刚响起,门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秦旭皱眉看去,一名侍卫从堂外跑了进来。
“启禀殿下,秦都来人了。”
秦肃微微一愣,随后立刻反应过来:“快请。”
“诺。”侍卫转身跑了出去,林河紧随其后。
“看来是父皇派人来了。”秦肃转过头,对着秦旭二人说道。
秦旭和龙一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片刻功夫,林河带着李严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还跟着几名禁卫。
“下官李严,拜见二皇子,拜见宗正大人。”
“起来吧,李郎官。”秦肃嘴角含笑,对于李严他还是比较熟络。
“谢殿下。”李严不卑不亢地站直身体,随后恭敬说道:“下官奉陛下口谕,责令二皇子即刻返都。”
“回秦都?”秦肃神色诧异,他没想到竟然让他回秦都,他压下心里疑惑,点了点头:“好,那我收拾一下,就与李郎官启程回都。”
“是,殿下。”李严双手作揖应了一声,随后看向秦旭,说道:“宗正大人,陛下让您和龙统领一起回都。”
“好的。”秦旭点了点头,没有异议,正主都走了,他们在留下,自然没有意义。
而秦肃还不知道,这一次与他一起回都的还有秦勉。
已经回到封郡的秦勉,收到消息后,也是感到匪夷所思,苦思冥想也不知道秦皇叫他回都所为何事。
凤阳城。
躺在床榻上的秦棣看着眼前这名郎官,诧异问道:“父皇让你带来一篇祖制?”
“是的,殿下,陛下说,怀王虽不在都,但也要时刻谨记皇室祖制。”郎官神色谦卑,语气却异常严肃,仿佛在模仿秦皇的语气。
秦棣心里一沉,似乎明白了秦皇此举的含义,他深吸一口气,对着郎官点了点头:“有劳郎官了,孤有一封家书,还麻烦郎官帮忙带回去。”
“诺。”郎官应下。
秦棣看向一旁的阿元,吩咐道:“准备文房四宝。”
“是,殿下。”阿元连忙让人取来文房四宝,然后把它放在屋里的桌子上。
“扶孤起来。”秦棣说着,作势要起。
“殿下……”阿元目光迟疑地看着他。
“无碍。”秦棣摇了摇头,伤口上的刺痛感,让他皱起了眉头。
阿元无奈,只能小心翼翼地扶他下床。
秦棣捂着腰侧,步伐踉跄地走到桌子前,轻轻地坐了下来。
嘶
伤口的牵扯,疼得让他吸了口气。
他拿起笔来,颤抖着写了起来,挥洒之间,额头上的汗珠已经滴到了卷纸上。
一炷香的时间,他终于艰难地写完了这封信。
他强忍着把信装了进去,然后强笑着递给一旁的郎官。
“麻烦你了。”
“殿下言重了。”郎官深深看了他一眼,恭敬地接过书信,郑重其事地放到了怀里。
“你有要务在身,孤就不多留了,阿元,送一下郎官。”秦棣吩咐道。
“是,殿下,奴婢先扶您躺下。”
“嗯。”秦棣微微点头,在阿元的搀扶下,他终于躺到了床榻上。
呼
他轻呼一口气,整个身体都放松了下来,低头看着伤口,细布上隐隐约渗透着一些血迹。
“殿下,我先去送郎官。”阿元说道。
“去吧。”秦棣挥了下手。
阿元带着郎官走出屋外,屋里空无一人,秦棣发出一声微弱的叹息声,透露着一丝冷意。
“孤的好皇兄,你可不要怪我。”
秦都。
封郡距离秦都最近,仅仅三天,他就回到了秦都。
而秦恒,此刻才收到消息,父皇已经下令秦勉和秦肃即刻回都。
看着眼前张龙,他有些费解:“你是说,太子这几日回来后,父皇并未召见,而是让他待在东宫?”
“是的殿下,太子回来后,这几日哪也没去,陛下也未传召。”张龙点头答道。
“那看来,父皇是在等秦肃,算算路程,应该就这一两日。”秦恒若有所思地自语着。
这就是坐山观虎斗的好处,可以坐在府里,看着一出出好戏。
“让人盯好城门,如果秦肃回来,第一时间告诉孤。”
“诺。”张龙抱拳应道。
秦恒没再思考,继续拿起桌子上的书卷翻看起来。
谁知,就在傍晚,秦恒用过晚膳时,张龙就迈着匆忙的步伐走了进来。
“殿下,二皇子已经回来了,刚进城就被陛下传召进宫,太子也传召了。”
“这么快?”秦恒手中玉扇一顿,语气里有些诧异。
联想到几日前的谣言,他似乎有些明白过来,这是父皇急了。
秦房宫里,当秦肃踏进大殿内时,秦勉已经比他早到,正身姿挺拔,低着头跪在那里。
来不及多想,他同样双膝下跪,行着大礼:“儿臣拜见父皇。”
静!
大殿里,落针可闻,秦皇仿佛没有看到他们一样,依旧专注的看着手中奏书。
秦肃眼角抽动,偷偷的瞄了一眼旁边的秦勉,他现在才明白,为何秦勉一直跪着。
时间缓缓流逝,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秦皇依然没有理会他们的意思。
秦肃两人双腿已经发麻,额头上已经大汗淋漓,咬着牙努力坚持的样子。
半个时辰过去了,两人身体已经开始颤抖,整个额头已经顶在了地上作为支撑。
“知道为什么让你们二人跪着吗?”
秦皇淡漠的声音终于响起。
两人暗呼一口气,急忙抬起头来回道:“儿臣不知。”
“那就继续跪着吧。”秦皇抬头扫了他们一眼,语气依然冷淡。
两人心里一苦,继续低下头去,这样最起码会轻松一些。
至于秦皇所言,他们两人都在心里暗自思索,父皇所问,到底是什么事?
相比秦肃,秦勉的心里波动更大,他联想的更多一些。
额头上的汗珠好像下雨一样,不停滑落,整个里衣都已经湿透,贴在了他的身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