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皇兄要进宫给父皇请安,你有没有什么需要皇兄带的?”秦肃笑意盎然,亲切地说。
秦恒心里一动:“听刘琦表哥说,昨夜宫里添了一名公主,皇兄你帮我祝贺一下父皇吧。”
“六皇妹也是可怜,刚出生就没了母妃。”
“幸亏有母后求情,让霍姨娘代为抚养。”
说着,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怜爱,神情有些低落,似乎产生了一种共鸣。
“是呀,不过产子往往就有很大的风险,六皇妹能安全诞生,已经是万幸了,八皇弟不用难受。”秦肃见到他的神情,忍不住出声安慰。
“嗯,皇弟知道。”
“霍姨娘膝下无子,为人也一向慈爱,肯定不会让六皇妹受罪的。”
“而且,六皇妹还有外祖父呢,至少还有一个亲人。”秦恒强自打起精神,点了点头。
秦肃顿时一愣,目露沉思,似乎联想到了什么。
“二皇兄,你能帮我带一封信函给母妃吗?”
秦肃似乎没有听到,依旧双眼迷离。
“皇兄……”
秦淮阳看他走神,不由轻轻叫道。
“啊,怎么了?”
秦肃如梦初醒,瞬间回过神来。
“八皇弟,想让你带封信函。”
秦淮阳低声说了一下。
“好,明日进宫,我就交给父皇。”
秦肃看向秦恒,点头应道。
“有劳二皇兄了。”
秦恒面色一喜,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函递了过去。
秦肃伸手接过,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怀里,抬起头来说道:“八皇弟,时候不早了,皇兄要回去了,明日一早还要进宫给父皇请安。”
“哦,好吧,那皇弟送几位皇兄出去吧。”秦恒露出一丝失落,强颜回道。
“等过些日子我们再来看你,有时间,你也可以到皇兄府上看看,你这个做皇叔的还没见过你侄子呢。”秦肃笑着打趣。
“嗯,象儿今年三岁了吧。”秦恒问道。
根据记忆,现在这些皇子中,除了六皇兄和七皇兄外,都已成婚。
大皇兄、二皇兄、三皇兄和四皇兄也都有了子嗣。
而二皇兄的儿子秦象,他确实还未见过。
“嗯,今年象儿已经三岁了。”提起儿子,秦肃脸上还带着一抹慈爱。
“有时间,皇弟去看望皇侄。”
“呵呵,好,那皇兄恭候皇弟大驾光临。”秦肃大笑一声,随后站起身来,朝外走去。
“三位皇兄,我送你们。”
秦恒示意阿福推他。
“好。”
一路相送到门外,三人拜别而去,王青盖车渐渐消失在秦恒眼前。
“走吧,回去吧。”秦恒嘴角含笑,可以看出心情不错。
夜,漆黑如墨。
秦肃掏出一封信函,递给堂内一名中年文士。
“你看一下这封信函有没有记号。”
“诺。”
文士走上前去,拿过信函,走到油灯下来回翻看。
过了一会,他转过身来,恭敬说道:“回二皇子,这封信函没有记号。”
秦肃眼中闪过一丝喜意:“把它打开。”
“诺。”
文士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函,未看一眼,直接递了过去。
秦肃伸手接过,低头看去。
他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时而愤怒,时而失望,时而憎恨。
看的文士心神俱震,连忙低下头去,生怕秦肃注意到他的存在。
“把信放好,然后去把郭历叫来。”
秦肃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诺。”
文士连忙上前拿过书信,把它恢复原样,随后递了回去。
秦肃冷凝着脸接过信函。
文士躬身退去,匆忙的脚步,可以看出他很紧张。
“哼,年少无知,你真的以为,你的太子哥哥是真心对你好吗?”
秦肃冰冷的自语声,在大堂里赫然响起。
佑安府。
清晨,阳光明媚。
书斋内,传出阵阵交谈声。
“孝为人本,乃天地人伦。”
“君子之事亲孝,故忠可移于君”
“这句话,八皇子可知何意?”
一名年近五旬的夫子手里拿着一卷书籍,目光严肃地看着秦恒。
“孝为忠,对父母尽孝之人,对国也会尽忠。”
秦恒一脸平静,不假思索的回道。
“当不义,则子不可以不诤于父,臣不可以不诤于君。”
“是何意?”
“如父所做之事不道,身为儿子,要加以劝阻。如果是君王所为,身为臣子,也要加以劝阻。”
“看来八皇子平日里没少浏览书籍,学识颇为通透。”夫子摸了摸胡须,满意称赞。
“老师过誉了,只是双腿不便,平日里只能多看些书籍。”秦恒神色谦卑,自嘲道。
今日是博士王朔第一次进行授课。
此人是父皇大夫,算是顾问一职。
虽无实职,但有实权,有时策论,可以影响父皇决论。
“今日就到这吧,闲暇时间,八皇子可以读读论国策。”
“从中体会天下苍生之态,黎民百姓之苦。”
王朔似是惋惜他的遭遇,不由摇头一叹。
“学生这般,读来无用,只想膝下承欢,治国之道有太子足矣。”
秦恒表情低落,强颜欢笑。
这副模样,看的王朔暗中摇头,心有失望。
“八皇子多加保重身体,臣家中还有琐事,就不多就留了。”
“老师请便,学生身体不便,就不相送了。”
王朔拱手作揖,随后便转身离去。
看着他消失的身影,秦恒皱眉沉思。
王朔此人,他了解不多。
只知其家境贫寒,后学名远博,被父皇招进宫里,赐予大夫之职。
\"八皇子,帝婿和三公主来了,已在大堂等候。\"阿福从屋外走了进来,轻声说道。
“哦,皇姐来了,走,推我过去。”
秦恒心里一喜,挥手示意。
“诺。”
走到堂外,秦恒就已经看到,在堂内来回走动的皇姐。
美艳动人的脸庞上还充斥着焦急之色。
身旁一名英俊青年,站在一旁小心扶着,生怕她一时不察磕到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