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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掐准时间,等了一盏茶的工夫,就直奔村子中央的广场,可还没等到地方,远远就听见了肖月和曾小柔的吵闹之声。两人谁也不让谁,你一句我一句叫骂得正欢,曾小柔明显不是对手,被肖月怼得节节败退,偶尔能插进一句嘴,也反反复复只会说那一句……“现在我爹不在村里,那一切就都由我说了算,你们也得听我的,不然就滚出村子。”

肖月也不甘示弱,完全没有因为她的话就被激恼,反而指着她的鼻子讥笑,“你算老几?有本事叫你爹出来撵,我们保证二话不说就离开,如果没那本事就老实眯着,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就凭你……也有资格撵我们?你配吗?说白了,这村子都是用王爷给的银子建的,王爷的钱就是我家窈窈的钱,说她是这里半个主子也不为过,你就是这么对待你主子的?忘恩负义的小人,拿着鸡毛当令箭,还真当自己是盘菜了!”

“你……”曾小柔眼珠子都被气得通红,哆嗦着手指向肖月,你了半天没说出句完整的话。

舒窈躲在一顶比较偏的帐篷后 听此场争吵是肖月占了上风,对方还被气个半死,便不那么着急出去了。

可有一点非常奇怪,这个时辰,正是村民每天饭后出来消食聊天的时候,小广场应该坐满人,而今天却一个人都没有,只剩肖月和曾小柔孤零零站在那相互叫嚣,看来这又是夏大叔的意思。哼!像这种只知道明哲保身,又“聪明”过了头的人,早晚有一天会自食恶果。

但不要紧,夏大叔所作所为,已经证明他知道了肖月和曾小柔正在争执的事,那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哎!想想也够悲哀,戟樾在外面围剿邪教、出生入死,她却在村子里和肖月孤军奋战讨生活,如果不反抗,没准等他回来真得饿成皮包骨了。

都怪她信了他的邪,什么曾师尊为人宽厚好相处、曾小柔性格爽朗不拘小节,呸!

她就是个心机女,没准只在戟樾面前才表现的天真活泼可爱、诚实勇敢善良,而在别人面前就是实打实的……

“你个尖酸刻薄的女人,虚伪!”那边肖月已经骂出了她想骂的话。只见她掐着腰,嘴里讽刺挖苦之语都不带重样的,活像一个正在疯狂喷水的茶壶,“怪不得王爷不要你,哪个男人会喜欢你这种假白莲?当面一套 背后一套,但你记住,装得了一时却装不了一世,早晚有一天你的狐狸尾巴会露出来,你以为王爷能被你那点小伎俩骗了?错!六年前就把你识破了,所以才死活不肯娶你,而你还不要脸的硬往上凑,懂不懂礼义廉耻啊你?再说,不要你是王爷的事,有能耐你去降服他啊,总冲我家窈窈使什么劲儿?龌龊!卑鄙!再这样下去,恐怕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曾小柔眼睛越瞪越大,目光凶狠的恨不得即刻扑上去撕了肖月,她一口一个“怪不得王爷不要你”,像一把尖刀,一次一次插进她心里。让她感觉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被王爷退亲,是她心里永远的痛,是她一辈子都不愿提及的过往,连爹都不会随意拿出来说,就怕刺激她的自尊心。本以为时隔多年,那段不堪的往事已随时间慢慢被遗忘,可万万没想到,竟连舒窈身边的一个小随从都知晓此事,她不是丢脸丢到家了吗?

这个挨千刀的女人,她一定要让她好看!

曾小柔又羞又恼,从小到大都被爹捧在手心里,何时受过这等闲气?滔天的怒火几欲灭顶,看着肖月一张一翕的嘴,还处处往她软肋上戳,恨意不断凝结,竟让她起了杀心。

哼!不过舒窈那贱女人身边的一条狗,杀了又如何?不让人发现是她所为不就得了?打定主意,她趁对面人不注意时悄悄打开袖中暗袋,一只巴掌大的毒蜘蛛就被攥在了她掌心。

现在只等肖月伸出胳膊,她就能趁推搡的机会放蜘蛛在她手背上咬一口。这蜘蛛唾液里含有能麻痹痛觉的毒素,被咬了也没有丝毫感觉,而毒性要等两个时辰之后才会发作,如此……便不会立即把矛头指向她身上。等毒一旦流遍全身,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没准运气好,还能连带舒窈也一起弄死,看她还怎么嫁给樾哥哥!

可她没想到,这一幕正好被不远处的舒窈看个一清二楚,联想到之前在她身上闻到的那股怪味儿,应该就是从这种带有毒性的小动物身上散发出来的。

曾小柔,这个外表看似清纯甜美的姑娘,竟有一颗如蛇蝎般歹毒的心,是她低估了她,连暗中用毒物杀人这种事她都做的出来。

肖月毫不知情,骂得正欢,曾小柔有了目标,就故意激怒她。可在她第一次伸手指向自己时,速度太快了,曾小柔没有抓住机会,只能全神贯注等着她第二次靠近。

但出乎意料的,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娇呵,“住手!”

曾小柔吓了一哆嗦,掌中毒蜘蛛都差点甩出去。

舒窈款款来到两人中间,挡在肖月前面,目光迥然盯着对面的曾小柔,口气不善指责道,“你是以为你爹永远不会回来吗?还是王爷永远不会回来?亦或是我们都没长嘴,不会把你的故意刁难说出去?曾小柔,你年龄也不小了,该懂得无论做人还是做事、都应该留有三分余地的道理,给别人留余地、就是给自己留余地,何必咄咄逼人、欺人太甚!”

“谁、谁欺负你们了?”曾小柔说话明显底气不足,目光也闪闪躲躲,典型心虚的表现,可还不肯服输的替自己狡辩,“在本小姐的村子里就是这规矩,劳动了才有肉吃,你俩天天什么都不干,就应该自己出来拿吃的,我们可没有义务伺候你们。”

“让自己出来拿吃的没问题,我们也没非让人伺候,但能不能提前告知一声?既不告诉、出来拿时又说没吃的了,让我们饿着肚子等到晚上,还说不是故意欺负?难道这就是曾师尊的待客之道?那等他回来,我非当面问问他老人家不可,如不愿让我们借住,何不一开始就直说?我们绝不会不识趣的再来捣扰,而现在又耍这些小手段给人难堪是什么意思?”

“就是!无德无行!不入流!真有违他一代师尊的盛誉!”肖月抬着下巴在旁边帮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