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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新四心里画混儿,昨天一夜府里就传开了,说这位舒姑娘是爷新收的妾,碧雪还因为得罪了她被爷狠狠教训一顿,怎么看她的样子完全不像呢,一点小主子的做派都没有,反而像跟她平起平坐的奴才。

但爷让她来伺候,必然是把舒姑娘抬了身份,不然丫鬟哪里需要服侍呢?人家没表现出来,可能是害羞不好意思吧。

就这样,舒窈和新四在絮雨阁里住了下来,而几天后,皇上突然就降下一道圣旨,说让七皇子戟岑和闵安公主先在庆辰府成婚,待七皇子的府邸建造完成,在举家搬回去。

大家这才明白,要娶公主的人改成了戟岑,他家王爷又落了单。知道这个消息后最开心的莫过于梅儿了,前些日子还一度病的起不来床,现在居然也神奇的好了大半,时常就会抱着琴或者琵琶来到水亭里,一弹奏就是几个时辰,那悲伤婉转的旋律,似是在跟谁诉说着她的思念之情。

在七皇子和公主的大婚之前,府里还要举办一场中秋宴。但自经过上次碧雪的事情后,碧珠、碧云、碧荷再没找过舒窈麻烦,也不敢像之前那么放肆了,有好几次在园中与她走个对脸,都是行个礼就匆匆侧身而过,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舒窈颇为意外,让她们给自己行礼,这还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但心里也清楚,这几人不是怕她,而是忌惮她背后的戟樾。

越临近中秋,舒窈的情绪就越低落起来,她记得,家……就是中秋前没的。

犹记得那年夏末,她们一家四口还欢欢喜喜准备着过节要用的东西,娘想做花生和芝麻的月饼,所以时常让她照看还在摇车里的弟弟,自己一个人忙着剥花生、用磨盘碾芝麻粉。爹从山里砍回竹子,准备用竹条给她和弟弟做了两个彩灯,一切都是那么让人愉悦和开心。

可隔天,芝麻粉上便和了娘的血,削竹条的刀也插进了爹的身体里,那帮蛮兵像土匪一样,骑马扫荡整个村子,见人就砍,连家畜都不放过,最后还放火把整个村子都给烧了,原来人们赖以生存的美好家园,转瞬间成为一片焦土。

若不是爹把她放在平日保存草药用的地窖里,恐怕她也难逃一劫,但转头再想放弟弟进来,已经来不及了。

中秋,本是阖家团圆的日子,就如同天上那轮明亮的圆月一般,团团圆圆、没有一点缺口,可如今她以形单影只,组不成一个完整的圆了,倒更似一抹孤魂,游荡在这偌大的人世间。

八月十五那天,满府到处挂着彩灯,厨房也飘出阵阵烤制月饼的香气,几名老管事忙着收贺礼、送贺礼,全部仆人也都换上了吉服,气洋洋的好似在迎接新年一般。

而絮雨阁是被遗忘的角落,这里十年如一日的冷冷清清,也是府里唯一没张灯结彩的地方。天黑下来,新四把在园子里的烛台点燃,总算让暗淡的环境透出点光亮。

舒窈没有过节的心情,自从在一间屋子里发现一柜子佛经后,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伏案抄经,剩下的时间用来看书。

新四和她一样是个不爱热闹的,见她几乎不出房门,自己就在院子里练剑,或者给花草浇浇水、施施肥,一天时间过的倒也充裕。

舒窈见难得过次节,便想让她出去玩玩,可她却说不想出去,问她要不要去厨房领两块月饼吃,她也说不爱吃甜的,真是个奇怪的丫头,却也格外对她的脾气。

这让她不禁想起了肖博,戟樾愈到年节时杂事愈会繁多,总是府里府外的忙活,已经好几日不见踪影了,赵桓是必然要跟在他身边的,想是肯定没机会去校场,自然也带不回肖博的信。

不知她一个人在军队里能不能吃上月饼,会不会想家,像她们这样的人,比谁都讨厌团圆的节日,又比谁都渴望家庭的温馨。

正想着,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她看见新四急匆匆跑过去开了院门,是赵桓站在外面。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舒窈拿着刚写好的信走出去,没想到赵桓却先开了口……

“舒姑娘,爷让您过去一趟。”

舒窈皱皱眉,今日宫里举行中秋宴,戟樾势必要在宴席上喝酒的,这个时候……应该回来就早早歇下了,还叫她过去干什么?可千万别是又叫她“陪睡”才好。

“赵大哥,王爷没进宫里?”她疑惑的问。

“去了,只是请过安后,皇上顾念老太后去世还未满三年,就早早让几位皇子回来了,要自己一个人在宁荣堂祭奠先人。”

“哦!”

舒窈失望的把信塞进袖子里,随赵桓出了自己院落,本以为是要去东辉堂,可走着走着,却发现路线不对,在往前不就是府里最大的人工湖了。

刚想上去问清楚,却发现湖两边已经站了不少人,似乎满府的丫鬟婆子、小厮家丁都聚集到了这,大家脸上皆洋溢着开心的笑容,交头接耳不知在谈论着什么。她纳闷的跟在赵桓身后,随着他越过人群,攀上台阶,一直来到假山上最高那处亭子里。

亭子四周被布置的灯火通明,摆放了三张长案,戟樾穿着一身华贵的银袍坐在正中间主位上,身后站着碧珠、碧云、碧荷三位丫头,左手边坐着七皇子戟岑,右手边的貌美女人舒窈虽然不认识,但从她极具异族风情的打扮上看,应该就是东郦国的闵安公主无疑了。

舒窈过去一一见礼,戟岑和蔼的冲她笑笑,闵安公主则俏皮的冲她挥挥手。接着,她便低头来到戟樾前面,屈膝问了句“王爷安。”

戟樾只淡淡的“嗯”了一声,就自顾自吃着面前被一颗一颗剥好的葡萄,不再理会她。舒窈抿抿唇,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难道他这么晚叫她来,就是为了让她在这罚站的?

正琢磨着,老管家急匆匆自山下跑上来,对着戟樾弯腰道,“爷,下面都准备好了,只待您一声令下就可以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