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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是调侃与漫不经心的,似是在说着一个不痛不痒的话题,可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只是在用最轻描淡写的方式,把因见到两人亲密相依而产生的不满倾诉出来。也许只有这样,才不会过于表现出自己的在乎,也不会让她察觉自己的真实心绪。

舒窈先是一怔,接着才彻底恍悟,原来他一直在怀疑她和肖博。呵呵呵呵……这真是可笑,不过也对,肖博无论从外貌还是举手投足而言,皆跟一个正常男儿无异,也不怪他会误会。

这下他一直不待见肖博的原因总算找到了,然而……她并没有因此感到窃喜,知道这无非是男人的占有欲罢作祟了。他位

高权重,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是唾手可得,而且从小养成倨傲狂妄的性格,怎会允许自己的私人物品被人轻易染指,就好像他曾碰过的东西,比如一件衣服、一张纸、一支笔,即便扔了、毁了、不要了,也不会给别人惦记的机会。

弄不好,这份荒唐的仇视还会波及到无辜的肖博。所以她最好赶快开口解释,“辰爷,您误会了,我们……啊……”

可突如其来的压迫,让她瞬间失去声音,手指一下攀紧池壁,捏到骨节泛白。

“我们?你和谁是我们?嗯?你和谁……是、我、们?”

他每吐出一个字,动作就越发狠戾,也许是这份压抑的欲望囤积太久了,戟樾癫狂的发泄着,他现在甚至不想听到她嘴里说出任何一句和那个男人有关的话。他气恼着、愤恨着,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不明白自己为何只会对她产生欲望,其余谁也不行。

军中时,他就常常忍耐着,只有在困到极致时才会招她上榻,除了不想对她产生太多依赖以外,还有一个最为致命的原因……每次她从后面抱着自己、或者把他冰冷的脚夹进小腿间时,他都想翻过身去吻她、把她紧紧搂入自己怀里,这种疯狂的感觉随着每一次贴近而不断增加,让他心中犹如蚂蚁啃噬……

可怎么能够呢?他们之间的身份天壤之别,他是绝不会放任自己对一个女奴的身体情有独钟的,万一传到外面,他一定会落个万人耻笑的下场,就连父皇都会对他有意见。

然而,所有在他心中竖起的高墙,都在看见她和肖博搂搂抱抱在一起时崩塌了。

舒窈被折腾的浑身无力,手臂也因为持续用力变得酸疼难忍,只好往旁边挪了半寸,体力不支的趴在了那几节台阶上,胸膛还在急促起伏着。热气不断缭绕,熏得她脑袋越发难受,眼睛半睁半眯,竟展示出一种迷离的美。

戟樾一眨不眨注视着她,突然鬼使神差伸出手,将遮住她半边面颊的湿发撩到一旁。俯视着她脸蛋儿潮红、嫩唇微张,美目流转的妖娆媚态,心突然“咚、咚”猛跳了两下。似乎是受到某种蛊惑,那一刻……竟觉得她美的不可方物,便恶作剧的弯身在她嫩白耳珠上咬了一口,听见她像小猫儿一样发出嘤咛,才不自觉轻笑出声。

她趴在那里,露出后背一大片细腻白皙的肌肤。细看之下,那弯弯的柳眉、不笑都会上翘的唇角,想她原本应该是个活泼爱笑的姑娘,可现在年纪轻轻,性格就沉闷的犹如中年。又想起她曾在睡梦中哭着喊娘、喊爹,应该是经历过非常痛苦的过往吧,才导致她由天真浪漫的少女,演变成今日这般沉默寡言、又淡漠呆板的性格。

“主……辰爷。”察觉到他盯着自己的目光,舒窈努力睁开眼,恰与他别具深意的眼光对个正着,心口立即慌乱不止。

戟樾不想让她探究到什么,立即转开视线,转而带着嫌弃的道,“你皮都泡皱了。”

还没等舒窈回话,就自顾自将她从池中抱了起来,走回自己寝室,从柜中拿出一套长袍仍在她身上。

“穿上,然后睡觉。”

他不会忘记自己最初的目的,就是为了借她得到一夜好眠。待她一躺好,便立即缠了过去,急切的连伪装都忘了。

“睡吧,本王好乏,真的好乏……”

他弱弱嘟囔一句,一只手还霸道的圈在她腰上,话落,便沉沉睡了过去。舒窈四肢一动不敢动,稍偏转头,却顷刻间沉溺在他的绝世容颜里。一个男人,竟能长得这般好看……呸!男颜祸水!

*** ***

“以后离肖博远点,听见了吗?你已经是本王的人了,如果再让我看见你和他交往过密,本王就杀了他,你知道的……我要想杀死一个人,可是比捏死只蚂蚁还容易!”

早上起来,戟樾从柜子里拿出一套新衣服,坐在床沿一边穿一边说着,口气很是坚决,代表了他对这件事不是随便说说的。

舒窈羞怯的把半张脸埋在被子里,默不作声的点点头,不答应还能怎么办呢?他说的的确是实话,以他的地位,别说杀死一个人、就是杀死一百个也是易如反掌。

而肖博现在是女扮男装,他误会也属正常,要想替肖博永远保守住秘密,只能暂时答应下这个看似有点荒谬的要求。

见她温顺的没有反驳,戟樾满意了,伸出修长的手指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这才乖!”

正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道轻柔的呼唤,“爷,您醒了吗?奴婢几人可否进去替您更衣了?”

舒窈一凛,用被子“咻”一下盖过头顶,是戟樾的四大婢女来伺候他洗漱更衣了。

“一刻钟后再过来。”戟樾扬声吩咐。

“是”,外面马上应声,以为主子爷还想再睡一会儿,几人的脚步声渐渐离开了院落。

舒窈赶紧起身,迅速换上自己的衣裳。

戟樾则悠哉悠哉的渡到桌边,说了一句,“一会儿我会让赵桓给你送碗汤,记得喝下。”

舒窈系腰带的动作一顿,但马上就恢复了平常,对着他一做礼,“是!”

对啊,她怎么把这茬忘了,是应该“喝汤”才对,她顶多算是他泄欲的工具,怎配拥有他的子嗣?还是他想的周全。

戟樾本以为经过昨晚,这女人多少会对他产生些不一样的感情,比如占有欲、依赖感,听到自己让她喝避子汤,应该表现出不高兴或者干脆不从的情绪才对,然而自己完全预估错了,她脸上竟一丝一毫的波澜都没有,甚至连眼角都没抬一下,就立即应承了下来,反而让他感到气闷。

不愿再看她那张呆板的脸,他站起来离开了房间。好个舒窈,还想让他表现的多在乎她不成?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