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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齐晟所料,那心高气傲的徐家嫡女徐佳佳,开始缓缓接受着封云暮的示好,并没有给以明确的答复。

封灵儿这三天内的八卦全都是关于封云暮如何去大胆追求徐佳佳,那徐佳佳又是怎样的娇俏,就连整个京城内的姑娘都艳羡极了。

原本手里拿着瓜子还在听着今日新鲜的八卦,封云暮又去包下某酒楼,只为给那姑娘看一看皮影戏等等。

如果放在现代,那指不定又是谁家霸总财阀开始了包场追爱。

哗啦啦。

屋外竟有异动,窸窣声中夹杂着轻甲摩擦之声,不多时,封灵儿的灵云阁已被重重包围。

“你们是什么人!做什么!这里可是汝阳王府,容不得你们放肆!”

阿兰见状,立马将封灵儿护在身后,随后看了看王府的侍卫,大喊一声:

“王府的侍卫都是干什么吃的!”

竟然随意让人包围院落?

直至首位男子徐步而出,面容上带着浅薄笑意,狭长的双眼微微眯起,审视着封灵儿,然后施了一礼:

“在下乃刑部尚书宁源,有人御前告状,直言王妃娘娘与一起命案有关,还请王妃随在下走一趟刑部。”

“命案?”

阿兰立马想到了官渡城的事情,那封若兰真的是被王妃杀死的?现如今还惊动了刑部尚书。

封灵儿沉稳起身,凝视面前男子,此人处事似有章法,而宁家,不正是宁南乔所在家族。

“不错,王妃与我一同前去调查,若属无辜,下官定当还王妃清白。”

宁源又一次行了一礼,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王妃,这…”

阿兰面上担忧之意更甚,很难想象,这背后向圣上告状之人,兴许就是封家人。

还真是走到了鱼死网破的时候?

“那便有劳宁大人了,本王妃可以配合,但还请你还我一个清白。”

绕过阿兰,封灵儿缓缓跟着那群人走了过去,那些士兵倒也客气,只让封灵儿自己前去,也没有动手。

“这么大的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抓罪犯呢。”

封灵儿嗤笑一声,淡然而去。

阿兰急得跺脚,今日一早王爷上朝去了,随后定是要去往军营的,若是等着王爷回来,可能黄花菜都凉了。

“不行不行,得想办法告知王爷!”

“阿兰姑娘莫要担心,我们去。”

暗卫老三看着那远去的身影,宽慰了阿兰几句,便快步去找齐晟了。

封灵儿登上马车,进入刑部专用于审讯的房间。

房内光线昏暗,几处昏黄的灯火旁,端坐着两名官员,手持长笔,蓄势待录。

“王妃请坐。”

宁源倒也是头一次见到这样冷静的女子,若是遇到刑部之人,一个女子基本上都是又哭又闹,慌忙不已。

此女子,绝非常人。

“宁大人有什么要问的便问吧。”

封灵儿坦然坐在木凳之上,看着宁源也在不断打量自己的双眸,脑海里不自觉想到了小女主的家世:

幼时的女主尚算幸福,然十二岁时,家中风气过于刚正,其父遭朝廷诸官排挤,终背负莫须有之罪名。

十二岁,父卒;十三岁,母亦因忧郁而逝。

孤苦无依,寄人篱下。

宁源展开宣纸,开始盘问道:

“王妃可知,整个京城都在传,那封家封若兰之死,与您有关?”

这话倒是问得直白。

“自然知晓,不过是些谣传,无须理会便是,定一人之罪,怕是需要人证物证,可这人证,虚实还望宁大人仔细辨别。”

女子笑得恬静,坐得也浑然大方。

宁源看着如此淡定的女子,一副行得正坐得端的模样,心中也大概知道些许答案,不过此事有些棘手。

毕竟那是上头亲自叮嘱下来的,要好好查办。

两人陷入一阵沉默之际,外头又闹了起来。

“封夫人!封五爷,你们莫要打扰大人审问!”

那些士兵极力拦住了闯进来的两个人,只是封云暮手上的力气颇大,运着内力便将人推开了,惹得更大的骚动。

“哎哟喂,我的女儿呜呜呜!我那可怜的若兰啊!”

一面是乒乓的碰撞声,一面又是封母哭哭啼啼的声音。

封灵儿挑眉看向宁源,耸了耸肩:“看来封夫人是爱女心切啊,恨不得让我这人偿命。”

宁源眼前一阵怪异,这汝阳王妃才是封家夫人的亲生女儿,也是嫡出的贵女,为何封母为了死去的庶女,要闹得人尽皆知。

一个明事理的主母,不应该将此事化了,维护一个家族的名声。

不理解,真的不理解。

“王妃稍等,下官且去看看外头什么情况。”

宁源起身,往屋外走去,大门一打开,外头格外刺眼的光线透过门缝刺了进来。

只听那宁大人站在门口,怒喝一声:

“此处为公办查案之地,不得喧哗打闹,封夫人与五爷还是稍安勿躁,好好等待审查结果便是。”

这话说得还真是义气公正。

封灵儿打了个哈欠,心想,这母子二人来作妖,必定是有别的别的目的,他们怎么可能会乖乖等待审查。

再加上宁源的查案能力,他们定是觉得不稳当。

果不其然,封夫人开口道:

“宁大人,此等大事,我既是王妃的母亲,又是受害者的母亲,这种事,我恳求公开审判。”

“是啊宁大人,她是王妃,有皇族庇护,自然是要公开让百姓们瞧见了全程,才是真正的公正啊!”

封云暮也附和道,“您身为刑部尚书,本就有决定是否公开审判的权利。”

宁源眉头微皱,瞧了瞧着屋内之人,接着又看了看封家那两人,他们的眉眼分明与里面那位有几分相似。

这一家子,已经闹到互相伤害的地步?

“此事不妥。”

宁源想也没想就想拒绝。

“我封家一家都不介意,有什么不妥?你若是不愿,我们大可以闹到外头去!”

封夫人骂骂咧咧道,如此形象还真与泼妇没什么区别。

宁源汗颜,也是头一遭遇到如此不可理喻之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