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是你自己不要这个机会的,待会儿你便自己寻个死法吧。”
巧云立刻跪在地上死死地磕头,边哭边喊。
“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饶奴婢一命吧!”
叶家没有任何人上前来押走巧云,谢景和冷冷的看向叶城溪。
“怎么?我的话在这边邑是不起作用了?”
一直沉默着的叶城溪终于在此刻开口,他对着门外的仆人挥了挥手,立刻进来几个人将巧云带走了,巧云走的时候还死死地攥着叶文君的衣角,被叶文君嫌弃的甩开了,这一切自然也都落到了叶城溪的眼里,他站起来躬身请罪。
“未能教养好家仆,冒犯了公主,是臣的失职。”
“自然是你的失职,这些年你是读的书,如何学的道理,让你君臣与奴仆之分都不清楚,有朝一日,你岂不是还要越过我和父王?”
谢景和说到“奴仆”二字的时候特意看了叶文君一眼,叶城溪立刻跪在了地上,虽是请罪,却别具一番文人风骨。
叶文君也随着叶城溪跪在了地上,却是不卑不亢的抬起头和谢景和对视。
“人人生而平等,为何你张口闭口便是三六九等之分,即便是如此,那么卑贱的人就没有追逐情爱的权利了吗?,况且,我并非奴仆,我乃云洲哥哥的平妻,是与公主平起平坐的人!”
叶城溪无奈的皱起了眉头,他低声告诉她。
“别再说了!”
叶文君还不服气的看了看叶城溪,谢景和不愿意搭理她,宋清瑶听到了这番话立刻轻笑出声。
“文君姑娘好骨气,怪不得叶公子会如此为你倾心,甘愿顶着灭九族的危险也要抬你为平妻。”
宋清瑶慢慢向前走着,待她走到叶文君身前的时候低头凝视着她,手指轻轻的划过叶文君清丽的小脸。
“抬起头来我看看。”
叶文君觉得宋清瑶把她当做物件一样摆弄着看,心里极其不舒服,她倔强的别过了头,突然,宋清瑶用手捏着叶文君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
“我说,抬起头来。”
不得不说,宋清瑶天生便带着天家的威严,令人不敢直视。
“容貌也是极好的。”
宋清瑶微微扬起嘴角,夸了叶文君一句,宋清瑶慢慢俯身,在叶文君略微抬头的地方停住了。
“我不知你方才那一番言论是何人教给你的,可你记好了,你所处的这个时代就是三六九等的时代,有人生来便是高高在上,比如云淑公主,有人生来便是平庸众生,如你、你身边的人,包括你的父母,你的云洲哥哥。”
宋清瑶轻轻的说着,叶文君依旧不服气。
“这是封建陈旧的思想!是腐朽没落的!”
宋清瑶再次笑出了声,她欣赏眼前之人的见识与风骨,同样耻笑她的愚蠢和不自量力。
“那么,你可否告诉我,在你口中那个不封建,不腐朽的思想里,破坏别人的姻缘是对是错呢?”
叶文君仰起小脸,大言不惭的说:“云洲哥哥爱的人本来就是我,若论破坏,那也是她破坏我们!”
这时候,谢景云进来了,她身上脂粉钗环皆不似从前,一身朴素的衣衫,略施粉黛的装扮,看起来倒是成熟稳重了许多。
宋清瑶看到谢景云之后收起了笑容,她挺直了身子心疼的看了一眼谢景云,又居高临下的看着叶文君。
谢景云虽然有些心虚的看着宋清瑶和谢景和,但眼底依旧红了起来。
“你便是这么任人欺凌的吗?”
谢景和语气里尽是愤怒,他压抑着情绪问谢景云,谢景云勉强的笑了笑,走到了宋清瑶身边。
宋清瑶摸了摸谢景云的头发,轻轻的说:“没事了。”
谢景云的情绪立刻控制不住了,她的眼泪立刻滑了下来,叶城溪面上的心疼难忍不像是装的,宋清瑶将谢景和护到了身后。
“叶城溪当日求娶的时候从未言明他早已有心悦之人。”
宋清瑶忍住怒气说出了这句话,随后又看向叶城溪,叶城溪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宋清瑶身后的谢景云。
“还是你本就是为了驸马这个身份对我们蓄意哄骗?”
叶城溪眼里的情绪骗不了人,他对谢景云并非全无爱意,甚至说眼里流露着与叶文君完全不同的情感,他默不作声的看着谢景云。
这时候,谢景云站出来了,她早已隐去了自己的情绪,但在对上叶城溪的视线时,还是偏过了头,她低头看着叶文君。
“叶文君,你用在我身上的各种小算计,我从未与你计较,我知道你对叶城溪有恩,叶城溪对你有愧,因此无论如何,我都从未与你发生过争执,可这并不代表着我怕你。”
叶文君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她确实明里暗里的算计了谢景云不少,可每次都能够被她巧妙的化解掉,谢景云忽略掉叶文君的小动作继续说:
“我许你在这府内不必向我行礼,你的下人不必听我的下人差遣,可未曾答应过你可与我平起平坐,而且,平妻之礼若是没有我的允准,任是谁的文书摆过来,都是白费。”
叶文君看了叶城溪一眼,叶城溪默不作声,似乎是同意谢景云的说法,叶文君又倔强的仰起头来。
“官府文书凭何不算?”
“凭我与叶城溪是为君臣关系,我为君,他为臣,我不点头,你连个妾都不是。”
叶文君接不上话来了,她说来说去,无非就是一些人人生而平等之类的话,谢景和不愿与她多做纠结,直接对着谢景云问:“我留给你的人呢?”
谢景云听到谢景和说话气势弱了一些。
“不在府中。”
“让他们回来。”
谢景云乖乖的答应下,然后差人出去找了,谢景和坐到身后的椅子上凝视着跪在地上的二人。
殿内一片寂静,谢景和一言不发,自带着上位者的施压,很快,一队侍卫就在门口跪成了一片,谢景和盯着叶文君淡淡开口。
“我赞同你的观点,人本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可你要与我一样在敌军的包围里浴血奋战,拿到属于自己的权利,那个时候,你才有和我谈条件、谈平等的资格,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