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带着他们一行人前往了一个偏殿,这里环境简陋,很明显无人居住。
“这是何意?兄长和嫂嫂在哪里?”
宋清瑶见情形不对上前问道,谢景和轻轻的把宋清瑶拉了回来护在了身后。
“不知世子和世子妃大驾光临,恰巧主子又不在府中,还请世子和世子妃在此稍候片刻,待我们去知会主子一声。”
那侍卫也算是恭恭敬敬的回答,谢景和冲他点了点头,说了句“嗯”,他便下去了。
“他都让我们进来了,为何不让我们见楚晚歌?若是怕我们见她,何不一开始就不让我们进来?”
宋清瑶有些疑惑的问谢景和,谢景和又在腰间拿出了方才的那枚令牌,朝着宋清瑶挑了挑眉。
宋清瑶接过那枚令牌后仔细的看了看,待看清上面的腾龙云纹时,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赶紧将令牌藏在了袖子里,压低声音紧张的问:
“这…腾龙云纹?你怎么会有这个令牌?”
宋清瑶心里想着谢景和的身份是不能用龙纹的,怪不得那几个侍卫这么惊讶的出去找人了。
谢景和看到她这个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宋清瑶赶紧拍了拍他的手。
“你还笑?哪里来的?”
谢景和也不做解释,只看着宋清瑶笑,假装紧张的说:“在父王宫里偷的。”
宋清瑶:????!!!!
宋清瑶更紧张了,她皱着眉头看了看周围那几个人,桃夭老实的站在原地,谢珏和月桑在那边自顾自的说说笑笑,夏泽恩依旧是一脸紧张的盯着来时的方向。
于是她松了一口气,继续压着声音说:“什么?这个你都敢偷?”
谢景和对着她点了点头,也学着她的样子压着声音说话。
“不偷令牌怎么进的来啊?”
“那那那你也不能偷这个啊?”
“这不是着急给她治病吗?”
宋清瑶抿了抿嘴唇,有点无语的看着谢景和。
“这话说的也没错,可是…”
宋清瑶一副欲说未说的样子,谢景和还是藏着笑看着她。
“这下好了,能不能给她治好还不一定,我们俩看起来倒是要完了。”
天家龙纹,非常人不得用,宋清瑶身处的歧国皇宫,更是极其注重这种礼仪,若是情节严重,以谋逆之罪论处都有可能。
谢景和倒是一脸轻松的样子,不过那时候他夜探皇城都是轻轻松松的样子,宋清瑶还是替他捏了把汗。
另外一边,谢景深手下的人快马加鞭的过去给他传口信,不到半个时辰,人就到了。
“什么?龙纹令牌?”
那个侍卫并不认识那块令牌,只知道那上面的纹路是龙纹,一刻也不敢耽误赶紧过来告诉谢景深了。
谢景深看起来倒不是很惊讶,他看向桌面沉默了片刻后,抬起头笑了笑。
“连那块令牌都拿出来了?这么着急逼我回去?难不成有什么阴谋在等着我?”
那枚令牌是上任漠北王,也就是谢景深和谢景和的祖父的,他觉得谢景和的性格很像年轻时候的自己,因此对他很是宠爱,四岁时这块令牌就当作是他的生辰礼物送给了他。
可惜,第二年,他就去世了,现任漠北王有意架空周家,又将那么小的谢景和放到边地历练也是因为忌惮这块令牌。
依照周家当年的势力,手握着这块令牌在,谢景和完全能够轻轻松松的继承大统。
不过周家并无此心,无奈还是被革职查办,引得周王后被无端猜忌,连孩童时期的谢景和也未能幸免。
谢景深知道这块令牌的重要性,以至于谢景和二十年来几乎从未让它出现在人前过,这次却拿了出来,只为了给楚晚歌看病?
谢景深只当谢景和是给他设了个大圈套,逼迫他回去往坑里跳。
“谢景和自己来的吗?他是怎么和你说的?”
谢景深淡淡的扫了一眼侍卫,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小世子带了小世子妃一同前来,只带了谢珏和两个丫鬟,还有一个,据说是一位很厉害的神医。”
“哦?”
谢景深饶有意味的看了看门外,笑了笑后又重新看向那个侍卫。
“你回去告诉他们,世子妃患了眼疾,既然有神医在了,那本世子就不回去了,劳烦神医多多关照世子妃的身体。
至于理由,你便告诉他们本世子的爱妾也病了,世子妃有神医照料,可她只有我一人,实在是走不开。
这马上夜深了,她胆子小,我不在的话,她怕是整夜不得安睡。
等她情况好一些了,我亲自入宫去感谢他。”
楚晚歌怕父母知道自己的情况后会太过忧心,所以有意隐瞒了自己失明的事情,那日入宫拜见时也只见了周王后和宋清瑶。
宋清瑶自然是不会说出去的,她拜见周王后时用纱布蒙了眼睛,对外只说最近肝火旺盛,眼睛有些红,怕见了人后吓到别人。
那侍卫虽然不知道楚晚歌彻底失明的事情,但那日楚晚歌进宫拜谢时,他也是见过她的,身形瘦弱,面色苍白,看起来确实病的不轻。
他试图挽留谢景深,因为他觉得此时的楚晚歌更需要他的照料。
“这…”
谢景深见他还不走,有些不耐烦了,他冷冷的看了一眼侍卫,不耐烦的说:
“又怎么了?”
那侍卫被他看的身体一颤,但回想起平日里楚晚歌对他们这些下人的关照,硬着头皮继续说了下去。
“属…属下认为,世子妃确实病的不轻,您…您当真不回去看看吗?”
他最近一直留在这里,确实很久没有见过楚晚歌了,可上次见她时还好好的,世子府里那么多侍卫,她又能出什么事?谢景深虽然这么想着,但心里还是莫名有了一些慌乱。
“她怎么了?”
“听说是因为肝火旺盛,患了眼疾。”
谢景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心里想她怎么也玩起这种争宠的手段了?肝火旺盛而已,也至于谢景和大张旗鼓的找个神医过来,绝对是计谋!
“肝火旺盛而已,既已请了大夫,便让大夫看就行了,我回去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