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玉簪说完就风风火火的奔着喻侧妃的倚云阁去了,喻侧妃正在院里晒太阳呢。
“姨母!”
齐玉簪人还没到,声音先传过来了,喻侧妃被吓得一个激灵。
“你这又是怎么了?”
齐玉簪坐到美人椅旁边哭哭啼啼的拉着喻侧妃。
“姨母,你可要为我做主啊,长熙宫的下人都不听我的差遣,那个宋清瑶人都不在了,她的婢女还在长熙宫里对着我耀武扬威呜呜呜…”
齐玉簪不停的抹着眼泪,哭的比戏台子上的演员还要逼真。
喻侧妃眉头一皱,不耐烦的说:“那世子没有为你做主?”
“世子昨天夜里出去了,我已经责罚过她们俩了。”
“什么?你罚了了从歧国跟来的那两个丫鬟?”
齐玉簪一看情势不对,立马又装起委屈来了。
“世子昨天夜里急匆匆的出去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何事,那两个贱人看世子不在就冲到我的屋子里来指着我骂,还…还骂姨母您,我气不过才打了她们两下。”
“什么!这两个小贱人,真是目中无人,竟然敢对我不敬,打就打了吧。”
“是…”
齐玉簪一听喻侧妃这话顿时就不怕了,即便是谢景和回来了,有喻侧妃和漠北王撑着,他也不敢拿她如何。
齐玉簪听到想听的话后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桃夭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房间的榻上了,她急忙起身去找月桑,可身上的剧痛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桃夭,是你醒了吗?”
听到了月桑的声音,桃夭惊喜的回应着。
“是,我醒了,你还好吗?”
“我很好,是四公主救了我们,她还给我们留了几包药,说她不方便过来,等我们好一点了可以煎着喝。”
“四公主?”
那个人影居然是谢沅,谢沅向来是不参与宫中的任何事的,竟然会为了她们二人去得罪喻侧妃。
“是,她还要我告诉你,她说你聪明,一定要活下去,等着殿下回来。”
“好,我们一起等着殿下回来。”
“好!”
隅南皇城里,帝位上的年轻帝王目光深不可测的睥睨着地上的人,他低下头漫不经心的说:
“继续盯着那名女子的动向,待到谢景和一进城就着人带他过去,这么大的人情他总归是要记着的。”
地上的人得了命令后就离开了,年轻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折子。
那是一封请求赐婚的折子,递折子的是隅南王朝三朝老臣姜沐,他唯一的嫡孙女姜梓阳早在几年前就对傅思聿(yu),也就是隅南新上任的皇帝情根深种。
姜家是百年大族,在朝中根深蒂固,而姜梓阳是最合适的皇后人选,在朝禾的封后大典前一日大臣们还齐齐上奏,要傅思聿慎重思虑皇后人选,而他们为傅思聿选的皇后便是姜梓阳。
宋清瑶闲来无事在客栈里养了几盆花,她一边给它们浇水,一边惬意的晒着阳光,赵沉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看着她。
“赵沉?”
“嗯?我在,怎么了。”
宋清瑶轻轻的笑了笑,手里的动作依旧没停。
“好像每次我需要你的时候你都会在呢。”
赵沉没有及时接话,他的眼神渐渐的黯淡了下来。
“不,有一次我不在,很重要的一次。”
宋清瑶面色微不可察的变了一点,还是从容不迫的进行着手上的动作。
“是吗?可我已经不记得了。”
“不碍事,从今以后,只要你需要我都会在。”
“我想吃桃花酥。”
宋清瑶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小水瓢,她转过身来,阳光逆着打在她的身上,好像和小时候的宋清瑶重叠在了一起。
赵沉几乎慌了神,他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眨了眨眼睛。
“我想吃桃花酥,赵沉。”
赵沉这才有了反应,他赶紧走上前来。
“桃…桃花酥,这…我出去买。”
“我不要吃这里的。”
赵沉的步子一瞬间停了下来,他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不敢回头看她。
“最近我记起来一些事情,我记得从前我很喜欢这种糕点,我要吃那家的,你去给我买。”
赵沉有些惊喜又有些畏惧的转过身子。
“你…还想起什么来了?”
宋清瑶乖巧的摇了摇头,看起来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再没有了。”
赵沉看起来有些失落,不过很快他就又抬起头。
“那家店离这里太远了,我去西市给你看看好不好,听说那里的桃花酥是隅南一绝。”
“从这里到西市需要多长时间。”
“差不多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
宋清瑶默默的在心里盘算着,两个时辰怕是不太够,于是她脑瓜一转。
“那我还要西市的流萤灯!”
“可是流萤灯只在夜里才卖,留你一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我保证!绝对不离开这里!”
赵沉还是心里不安,但看到宋清瑶满脸期待的样子还是答应了。
宋清瑶蹦蹦跳跳的说要给赵沉找些吃的带着路上吃,赵沉笑着说不用了,她却执意,赵沉只好由着她。
宋清瑶把收拾好的包裹递给赵沉。
“你不必着急,在那里休息一夜明早再回来。”
“我买完就回来。”
“不行!”
赵沉感觉到宋清瑶今日有些不太对劲,于是追问道。
“嗯…夜间行路太危险了,你若是出了事情,那怎么办?”
赵沉笑了笑,温柔的说:“我能出什么事情?”
宋清瑶又接着说了一堆有的没的,赵沉说不过她,只好再次依着她。
宋清瑶算着日子,谢景和这两日应该快要找到她了。
在这里被带回去,总比在漠北一露面就被谢景深抓回去的好。
不过宋清瑶算漏了一点,傅思聿。
谢景和马不停蹄的赶到了隅南边境,刚一进入隅南国界,迎面就围过来了一大群人。
谢景和握紧了手中的剑,十分警惕的扫视着周围。
对方为首的那个人却走过来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然后说:“世子,在下恭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