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把公主身边的人调走的是他,关键时候不出现的人也是他,他有什么资格处罚你。”
月桑留下这一句话后就拉着谢珏离开了,谢景和茫然的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桃夭轻轻的福了福身。
“世子,五公主出嫁那日公主的举动有些异常,我在想是不是那日和谢珏出门时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世子不如沿着这个思路想想办法,还有,请您别怪月桑,她也是关心则乱,当年之事我们公主尚有心结,望世子不要让我们殿下重蹈覆辙,桃夭告退。”
谢景和知道桃夭说的是当年万云枝的事情,月桑和桃夭都如此介怀齐玉簪的事情,更不要说宋清瑶会怎么想了。
谢景和努力制止住自己慌乱的内心,尽可能的让自己的思路更加的清晰一点。
谢景和骑上马直奔地牢,思淮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害怕,谢景和却直接走过来拿剑抵着她的心口。
“宋清瑶在哪?”
谢景和紧紧咬着牙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手还是不由自主的微微发抖。
思淮明显也感觉到了他的慌乱,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着他。
“她不见了?”
“装什么傻?快说她在哪!”
“呵呵,怎么?着急了?”
思淮笑了两声嘲讽的看着谢景和,谢景和控制着力道将剑刺入了几分,思淮痛的闷哼出声。
“别逼我。”
“逼你?谢景和,别在这假惺惺的了,你口口声声说爱她,结果呢?还不是一门心思都扑在你妹妹身上,你也不想想,一个下嫁的帝姬,和一个背靠歧国的联姻公主到底谁更有价值!是啊,她是你的至亲你自然不允许她出任何意外,哪怕这种意外只是万分之一的可能,所以你在得知消息的第一刻就将宋清瑶身边的暗卫调到了谢景云身边,我说的对不对?”
“闭嘴!”
“你让我闭嘴?可我偏要说,你以为只有我能猜到这些事情吗?宋清瑶她那么聪明怎么可能想不明白,你知道她为什么执意要来这里找我吗?因为她知道她的价值远远超出那个只顾自己利益的帝姬,而你!谢景和,你又是怎么做的呢?”
谢景和愣愣的看着她说这些话,眼泪早已经控制不住了,原来宋清瑶一直都知道谢景云很有可能是他们的障眼法,那自己将暗卫调走的时候她在想什么呢?自己不眠不休的为谢景云制定了一个又一个精密的计划时她又在做什么呢?
“跟我在这里废话,还不如快去找她。”
思淮说完这句话就看向了地上宋清瑶写下的“翎希”二字,思淮其实是有些舍不得宋清瑶死的,她本来只是为了谢景深而活着,是她告诉她她从此以后可以做“翎希,而不再是谁的替身,她也是自她有记忆以来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谢景和哽咽着半蹲下来,他尽可能的放缓语气。
“思淮,你当真不知道她在哪里吗?”
思淮看了看宋清瑶送来的餐食和日用品,又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字,最后咬了咬牙说:“我不太清楚,你往南边去看看吧。”
谢景和得到答案立刻让谢珏带着所有人去南边寻找,他自己则是去了谢景深的府邸,谢景深府里的下人称他因为世子妃失踪忧思难耐病倒了,不让他进府,他直接冲了进去径直走到了谢景深的寝殿。
谢景深确实躺在床上一副憔悴的样子,看到谢景和进来他无力的坐起来咳了两声。
“景和,你回来了?”
“她在哪?”
“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她在哪!”
谢景和冲过去揪住他的衣领,府里的下人连忙过来拉住他,谢景深猛烈的咳嗽着。
“你这是…这是干什么?晚晚她也失踪了,我若是知道在哪我早就去把她们俩带回来了。”
谢景和松开他,深吸了一口气后贴近他的耳朵说:“别装了,你带走她不过是想威胁我,现在我回来了,放了她,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谢景深也笑了笑轻轻的说:“景和,她的价值远远不止你说的这些,不过你误会了,我不知道她在哪。”
谢景和忍住心里的恨意站起身来准备离开,谢景深在后面突然出声。
“景和,若弟妹身死,歧国第一个要找的人是不是就是你啊?兄长可真为你担心呢。”
谢景和停下来冷冷的说:“不劳兄长费心。”
谢景深的话点醒了谢景和,他不只是为了威胁谢景和,也就是说他对宋清瑶起了杀心,他快速上马奔向了南边。
谢景和回过一次王宫,向漠北王复命后就带着人在南边找了两日,没有一个人发现宋清瑶和楚晚歌的身影,谢珏给他拿了些水过来。
“世子,你从回来到现在就没歇过,不如您先回去休息一会儿,我在这盯着。”
“不用,接着找。”
谢珏迟疑了片刻,看到谢景和那么坚定只好点了点头。
谢景和的心里充斥着自责和担心,他只想赶快找到宋清瑶,他牵了一匹马后独自进了林子里。
赵沉已经带着宋清瑶在渭清郡安顿了下来,他用自己身上的衣服的值钱物件换了不少银子,连那把他从不离身的匕首都当了,只不过最值钱的匕首鞘在那日打斗的时候丢了。
他把自己能换的都换了,唯独没有动宋清瑶的香囊,也没动宋清瑶身上的任何一件东西。
赵沉给宋清瑶请了大夫,大夫说她伤势太重,流血过多,勉勉强强的把命保住了,但能不能醒过来还是要看天意。
赵沉不吃不喝的在床边守着她,他没心思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口,最后导致肩上的伤口溃烂化脓,大夫说要生生的把腐肉剜下去。
伤口大约处理了半个多时辰,这半个多时辰里他一直紧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
“疼就叫出来吧。”
大夫夏泽恩说,赵沉脸色苍白,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握紧了拳头。
“请快一些。”
夏泽恩叹了口气继续处理他的伤口,不一会儿就处理完了,赵沉虚弱的站起来恭恭敬敬的说:“阿瑶的药熬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