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一天,我出了什么意外,我需要你把瑶瑶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如若能将她安然无恙的送回歧国那便更好。”
谢景和真切的看着赵沉,赵沉也转过去盯着谢景和,他沉声问:“你什么意思?”
“我没有什么意思,如今漠北局势有变,我或许会牵连到她,我自会全力保护她,可若是我有什么不测,把她交给你我才能安心。”
赵沉收起刚才的懒散,认真的看着他。“我最了解瑶瑶,她一定不会跟我走。”
谢景和笑了笑,又接着说:“那便要看小侯爷的本事了。”
“我会用我的生命去保护她。”
“那便拜托小侯爷了。”
谢景和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停下来。
“小侯爷,别再颓废下去了,就凭你现在这副样子,还真不一定咱俩谁先出意外呢。”
谢景和就是这个样子,明明是他有求于人,还非得腹诽别人几句,赵沉不想理他。
“那你就好好活着,最好别让我等到需要我带瑶瑶回歧国那日。”
赵沉虽然烦谢景和,但只有他不倒下,宋清瑶才会安然无恙。
漠北王和谢景深都不知道宋清瑶与赵沉的事,赵沉也不是谢景和的人,所以没有人会去抵挡他,而无论宋清瑶会不会跟赵沉走,赵沉都一定会拼死保护她,这点谢景和很确定。
谢景和回到长秋殿的时候已经后半夜了,其实宋清瑶已经醒了,但她知道他半夜出宫一定是有什么她不便知道的事情,所以在她听到谢景和回来的声音时就闭上眼睛装睡。
谢景和轻轻的脱掉外袍后又轻轻的躺到床上,他抱紧宋清瑶以后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宋清瑶翻过身紧紧的抱着他,谢景和看着他,试探的说:“瑶瑶?”
他见宋清瑶没回应他才放下心来,抱着她开始睡觉。
许久之后,宋清瑶才慢慢的睁开眼睛,她仔细的看着他,她闻到了谢景和身上的茉莉花混着铃兰的味道,她知道他一定是见过赵沉了。
赵沉出征前她送给他的香囊里放的便是茉莉和铃兰,她亲手放进去的,那样的茉莉香味,一定是他。
宋清瑶不知道谢景和见赵沉是为了什么,但她觉得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赵沉为何还在平凉城,他还没有回歧国吗?
宋清瑶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他们俩见面能是因为什么事情,实在想不明白她也就不想了,准备睡觉。
而陈府中就没有这么祥和了,陈年初和陈明义先后醒了过来,陈明义知道自己的腿保不住了以后情绪失控,他把他能碰到的所有东西全部摔了,进去送药的人也被他骂了出来。
谢景深手里摩挲着那块纹路奇怪的玉佩,令人捉摸不透。
“你说这块玉佩是在附近的崖上找到的?”
“是,我们的人搜了大半夜才搜到这一块玉佩。”
谢景深想了半天,觉得这玉佩甚是眼熟,最终他还是决定去找陈年初问一问。
“外祖父现在感觉如何?”
“深儿来了,我没事,只是你舅舅他…”
陈年初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一大把年纪还经受这种惊心动魄的事,也是难为他了。
“人没事就好。”
“深儿,有人要害我们,有人要害你啊。”
“您别急,慢慢说,您今日有没有见到什么可以的人?”
“我没见到,但那石头肯定不是意外,那就是有人算计好的!”
谢景深也知道不是意外,但他查不到任何线索,他派出去的也没有任何消息,只怕是死是活都不一定。
他想了想还是拿出来那块玉佩递给了陈年初。
“外祖父,您可见过这块玉佩?”
陈年初看到玉佩的一瞬间就愣住了,他先是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谢景深,又伸出手颤抖的想接过这枚玉佩,但因为心虚没能拿稳,玉佩掉落在了床上。
陈年初愣愣的看着这枚玉佩,谢景深也察觉出了不对劲,轻声的唤着他。
“外祖父,外祖父?”
陈年初终于回过神来,他混浊的眼睛里续满了泪水,苍老的脸上也爬上惊恐。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玉佩是谁的?”
谢景深扶上陈年初的胳膊着急的问着。
“这玉佩你在哪找到的?”
“在您和舅舅出事的崖上,我的人找了许久,只找到这一个线索。”
“深儿,收手吧,不要再查了。”
“为何?”
“这块玉佩…是我的,可它早在十几年前就应该消失了,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为何会…”
“什么意思?”
“我说不要查了!查下去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
陈年初有点着急,可谢景深也不是那个需要外祖父庇护的小孩子了,他现如今早就能独当一面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也有些愠怒的问道。
“你还记得十五年前顾家的事情吗?”
“记得,顾家不是早就死绝了吗?这件事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我当年为了不走漏风声,亲自带人去截了顾家的粮草,这块玉佩…就是在那个时候不见的。”
陈年初说着眼睛里就开始布满了惊恐,谢景深也不如刚才那般淡定。
“您说什么?可是顾家不是都…怎么会?”
“一定是有人看到了,有人看到我们截了顾家的粮草!顾家还有人活着!”想到这里陈年初身子止不住的颤抖,手死死攥着被子。
“若是顾家的人绝不会等到今日才来,一定不是顾家。”
“那会是谁?”
“是谢景和。”
“怎么可能?他…他当时不过才六七岁,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可他和我一样,早已经不是六七岁的孩子了,我们不能再小看他了。”
“十多年过去了,陛下也从不曾追问过,我本以为此事早已石沉大海,可如今又被翻了出来。”
第二日
“月桑,世子呢?”宋清瑶睁开眼床上又只有她自己,她一边伸着懒腰,一边懒散的问着。
“世子在书房呢。”月桑指了指书房的方向,宋清瑶探头看了看书房的方向,清了清嗓子。
“呦,我们大忙人今天居然没出去呢。”
谢景和手里的笔一顿,宠溺的笑了笑,抬头看着她这边。
“我怎么听到了一种阴阳怪气的意思在呢。”
“没有没有,哪里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