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宋清瑶拍拍她的手,又低头开始思考对策。
“桃夭,我记得你会临摹字迹对不对?”
“从前在宫里学过一些。”
“好,你去拿些纸,我们一起誊抄些祈福的经文。”
桃夭没想明白宋清瑶要干什么,但还是赶紧去书房拿了一沓宣纸和一本经文书过来。
宋清瑶想着谢景和应该把暗卫留在了长秋殿,于是她走出殿外驱散了宫人。
“都出来吧。”
有几个身着夜行衣的暗卫从树上和房梁上跳了下来。
“世子妃有何吩咐?”
“你们当中有没有能临摹殿下字迹的?站出来。”
宋清瑶想着谢景和应该会多方面的去培养他的暗卫,或许会有能够临摹字迹的。
有两个暗卫走上前来。
“公主有何吩咐?”
“你们两个人跟我进来。”
那两名暗卫互相看了看,似乎是在商量是否要跟宋清瑶进去,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跟她走了进去。
殿内,桃夭找了几张谢景和的字,已经开始研究谢景和的字迹了。
“你们过来,我需要你们在最快的时间内用谢景和的字迹抄完这些经文,至于分工如何,听桃夭的。”
“是。”
许是谢景和吩咐过的原因,这些暗卫不曾怀疑她的吩咐,也无人揣测她的意图。
延庆殿
“有人给孤递了密折,说你今日去了城外,与镇北将军赵垣在祈安寺会面,可有此事?”
“回父王,儿臣今日是去了城外,也的确去了祈安寺,正如兄长所言今日是顾小将军的忌辰,儿臣也正是因此才去了祈安寺。”
“当年顾小将军挂帅出征,他父亲母亲不放心执意要跟着去,才导致顾家最后无一人生还,孤也痛心无比。”
知道内情的谢景和此时紧紧握拳却不能开口反驳,他声音低沉,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顾将军一家死的忠烈,儿臣铭记于心。”
漠北王听到这句话后脸色一变,谢景深趁机说:“我听说顾小将军挂帅前曾带你去过一趟祈安寺,可是他曾交代过你什么?你对顾家如此念念不忘又是否因为他曾允诺过你什么?”
谢景深的话无疑会点燃漠北王的怒火,谢景和猛然抬头看向谢景深。
“兄长此话何意?”
谢景和与顾家纵然不会谋反,可王上却不这么想,他无数的想若顾家还在,此时的他未必能安稳的坐在这个王位上。
更何况,顾家军并没有全部战死在疆场上,他近几年才知道,顾安阳带着两万亲兵拼死闯出了一条血路来,让一万顾家军得以生还,他自己最后却因体力不支死在了战场上,那里浮尸遍野,血流成河,连顾安阳的尸首都未曾找到。
“只是传闻,说出来听听罢了,景和若不愿意听,那我就不说了。”
“若无由头,又怎得空穴来风?”
引得漠北王的猜忌,这正是谢景深的目的。
谢景和自知此时无论说什么都不会平息漠北王的怒火,反而会正中谢景深的圈套,于是思忖着该怎么回答。
一个太监打扮的人进来支支吾吾的禀报。
“王上…门外…门外…”
“说啊,门外怎么了?”漠北王没好气的说。
“二殿下的世子妃在外求见。”
谢景和震惊的回过头,王上想拒又不能拒,虽说漠北并不惧怕歧国,可若真得罪了歧国,他这个王位坐的也不会太轻松。
“她来干什么?”
“奴才不知,只是世子妃执意求见,奴才只好进来禀报。”
“让她进来吧。”
漠北王的脸色在宋清瑶进来的那一瞬间转好了一些。
“世子妃怎么来了?”
“儿臣见殿下迟迟不归,心想可能是因为今日央着殿下带儿臣外出而耽误了公务,因此才惹得父王不快,特此过来请罪。”
“景和与公主如此恩爱,当真是叫我这个做兄长的羡慕啊,只是公主难道不知父王此刻正在这里议事吗?难不成公主自恃身份尊贵便不顾礼节了?”
“清瑶不敢,实在是担心因为清瑶的过错引得父王对殿下不满,这才一时情急请公公进来通传,若兄长认为清瑶不懂礼节,那清瑶便在这里向兄长请罪了。”
宋清瑶毕竟身份尊贵,漠北王都未开口怪罪宋清瑶,谢景深却开口为难,宋清瑶的一个请罪直接堵住了他的话。
“公主哪里的话,我怎么担得起公主的请罪?”
漠北王也出来打圆场。
“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是景深说话不甚,你也不要太过在意了。”
宋清瑶心里想,这漠北王果然是偏心眼,她这还没说什么呢,就这么着急的出来护着大儿子,反观谢景和遭人构陷,他反倒向着构陷之人说话审那个被诬陷的,偏心眼偏到家了。
宋清瑶如此想着,却还是恭恭敬敬的行礼。
“清瑶远道而来,对礼节不甚了解,但求兄长不要怪罪清瑶才好。”
“哪里的话,不过孤与景和今日谈的是政事,世子妃还是不要参与了为好。”
漠北王这句话就很明显的是赶宋清瑶走的意思了,但不好意思了,宋清瑶来这趟就是为了搅局的。
“父王,清瑶无意干政。”
谢景和赶紧站出来替宋清瑶说话,宋清瑶倒是不怕,毕竟漠北王确实不能拿她怎么样,但面子还是要做一做的,她可不想让别人说她歧国没有规矩。
“父王,儿臣确实无意干政,儿臣今日前来不过是想替世子解释一番,却不曾想连辩驳的机会都不曾有。”
宋清瑶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她甚至在努力酝酿眼泪,终于在她的不懈努力之下,她酝酿出了两滴泪水,显得确实像受了欺负一般。
“你可知发生了什么?”
漠北王居高临下地问着她,宋清瑶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此时只能装傻。
“难道不是因为世子与清瑶今日外出耽误了公事吗?”
“自然不是,景深。”
漠北王真是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说,又或许是不想在自己的口中说出这些话,免得让谢景和寒心,真是个有够矛盾的人。
“是,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