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何会传出私会这种词?”
“我并没有私会!只是动作有些亲昵。”
“此事父王母后已经知晓,一会儿如实认错,先起来吧。”
“那他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
“先随我回长熙宫,叶公子应该也在那里。”
“好。”
宋清瑶走到西华庭门口时,谢凌萱也还在那里。
“三妹妹同我一起先回长熙宫,谢珏留在这,没有吩咐,还是不能放人进去。”
“是。”
未央宫里,楚晚歌进去的时候各位女眷还在小声议论。
“母后,今日之事儿臣已查明,不过是两名宫女躲在那里偷闲,正巧被三妹妹撞见,其中一名宫女身材较为高大,三妹妹惊吓之余才会看错,母后不必过于忧心。”
“嗯,那便好。”
王后脸色不似刚才那样从容,逐渐有些苍白。
“清世子妃怎么没同楚世子妃一同前来呢?”坐在旁边的齐夫人开口问道。
“西华庭今日传出这样的丑事,合该好好立立规矩了,清世子妃方才正命人责罚那两位偷闲的宫女,况且三妹妹今日受到惊吓,西华庭离长熙宫最近,清世子妃将她带去长熙宫休息了,齐夫人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楚晚歌不慌不忙的慢慢开口,和善的看向齐夫人,只有齐夫人觉得此目光并非善意。
“楚世子妃这是说的哪里的话,臣妇不过关心一下。”
“那我便替清世子妃谢过夫人的好意了。”
“好了,今日也累了,各位也受了些惊吓,不如早些回去歇息吧。”
王后发话后,各位女眷自是应声退下,纷纷离场后,楚晚歌凑上前去。
“母后,在长熙宫,父王此刻应该也已经知道了。”
“好,马上过去。”
宋清瑶带着谢景云和谢凌萱回到长熙宫的时候,王上、王后都到了,叶云洲跪在地上。
谢景和看到宋清瑶进来便迎了上来,他将宋清瑶牵过去坐好,没有理会站在原地的谢景云。
谢景云看着叶云洲的背影,向前走了几步在他旁边跪下。
“你这是做什么!”王上强压着怒气问道。
“儿臣有错,儿臣罪该万死,甘愿承担一切责罚,只是希望父王能够成全儿臣。”
“成全?什么才算是成全你?堂堂公主竟学会与人私会了?你往日读的什么书?学的什么理?如今还有脸求我成全?”
谢景云垂着眸,背却挺的直直的,默不作声的跪在那里。
“回王上,公主心思单纯,是受我挑唆才离开宴席,而非公主本意,一切都是我的过错,与公主无关。”
“受你挑唆?你可知这是何罪名?你有几个脑袋敢诱拐孤的嫡女?”
“我初见公主之时便心生欢喜,自此发誓此生独公主一人,不惧不悔,王上要杀要剐,我都甘愿接受。”
叶云洲头伏在地上,温润如玉的声音传过来,殿内安静了下来。
谢景和默不作声,紧攥着拳头,骨节泛白。
谢景云低头不语,眼神从未离开过跪在地上的叶云洲。
“将人带下去关起来,三日后,杀。”
“不,父王不可!”谢景云立刻跪直身子大声反驳道。
“住口!你信不信孤立刻要了他的命!!”
谢景云本来还想开口阻止,听到后面这句话的时候紧紧的咬着下唇,眼泪一般一滴一滴的滑下去。
她挪到叶云洲身边拦住那些要来带走他的侍卫。
“父王若要杀了他,不如先杀了儿臣。”
“景云!”王后看情形不对出声制止。
“你说什么?”皇帝气的站了起来指着她问。
宋清瑶听到这里也开始着急,她没想到王上会要了叶云洲的姓名。
谢景云向王上和王后行了大礼,再抬头的时候眼眶已经通红。
“父王、母后,儿臣不孝,这十几年来,父王母后对儿臣的疼爱儿臣都记在心里,可儿臣真的不能失去他,儿臣不愿漫漫余生都只能在悔恨和遗憾中度过,求父王垂怜!”
珍珠般的泪水不断的从谢景云脸上滑落,小小的人儿脸上都是不甘和坚定。
谢景云这句话说完之后,殿内便寂静下来,仿佛能清楚的听到眼泪落在地上的声音。
“把她带回朝云阁禁足,没有孤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探视!把他带下去关起来。”
漠北王沉默了许久之后还是下了这样的命令,谢景云看向身后正被侍卫带走的叶云洲,他一袭白衣温柔又坚定地注视着她。
没多久就来了一群宫女将谢景云也带走了,不同于叶城溪,她们恭恭敬敬。
“今日西华庭所有下人全部签订生死契,如有人将今日之事透露出去半分,杀无赦,剩下的你看着办吧。”
漠北王冷冷的留了一句话给王后便离开了长秋殿。
“是。”王后艰难的站起身,谢景和及时扶住了她。
“母后,您没事吧?”
宋清瑶也看出来她的不对劲,着急的询问着。
“无事,不过是年纪大了,歇一歇便好了。”
“那母后快些回去歇着吧,也要当心自己的身子啊。”
宋清瑶看出了她的强撑,担心的说着。
“四公主那里我还没有处理。”
“母后歇着吧,我会处理好的。”
沉默了许久的谢景和终于开口说话了。
王后本来想要拒绝,可看到谢景和那不容商量的脸色,再加上自己今日确实没有多余的精力了,便只能答应。
“好,便交由你去做,只是要注意好分寸。”
“儿臣明白。”
王后离开长秋殿以后,谢景和一只手握住宋清瑶的小臂,一只手习惯性的去整理她的碎发。
“今日吓坏了吧?”
宋清瑶本来也觉得今日情形足够凶险,可听到谢景和温柔的声音,她便能定下心来。
“嗯,有些害怕,更多的是担心,担心事情处理不好,坏了景云名声,又怕太过严厉,反而适得其反。”
“瑶瑶辛苦了。”
“不辛苦,我们是一家人,景云也是我的妹妹,我本就应该竭尽所能的去保住她。”
“好。”
谢景和轻轻笑着,一如他许多次温柔的回应她所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