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乖宝选择隐瞒。
她回答:“我叫唐大圆。”
“我爹爹叫唐玉树,我师父有很多个,都是隐姓埋名之人。”
“隐姓埋名”几个字,让人不禁产生联想:世外高人!
王猛和妞妞都胆小怕事,使劲低着头,明知道乖宝撒谎,却不敢插话。
仔细算起来,他们与县太爷有亲戚关系,中间连着一个韦夏桑。但自从韦夏桑自尽之后,县太爷与她的娘家人断绝来往,算一算,已有好几年了。
几年没见,再加上王猛和妞妞都不敢抬头,所以县太爷没认出他们来。
县太爷抚摸胡须,暗忖:本官不认识什么唐玉树,算了,就当成小案子查办吧,不是什么大事。
这时,官差前来回话:“回禀县太爷,嫌犯杜阿牛已经押进大牢,听候发落。”
县太爷吩咐:“好好审一审,如果他认罪,你们再来回话。”
“是。”官差恭恭敬敬地退下。
乖宝轻轻捏一捏王玉娥的手,祖孙俩对视一眼,心有灵犀一点通,趁机告辞。
离开官府之后,王猛困惑地问:“乖宝,刚才为何撒谎?为何不搬出你爹的身份,压一压县太爷?”
他觉得,如果县太爷知道他们是大官儿唐风年的家人,肯定会更加重视此案,严惩杜阿牛。
妞妞用指甲抠手心,也怀着这个想法,甚至怀疑:乖宝是不是也觉得我的事很丢脸?怕被我连累名声,所以故意报假名?个个都嫌弃我……
不等乖宝回答,李居逸先一步说道:“唐清圆并非撒谎,而是为了把这个案子办成铁案。”
“铁证如山,避免别人将来诬陷唐叔以权谋私。”
乖宝与他四目相对,微笑着点头,竖起大拇指,说:“对,办案不能依靠人情世故,真正靠的是证据。”
“咱们要开始收集证据了,不能完全指望官府的人,他们看上去有些懒惰。”
“我们自己动手,反而快些。”
王玉娥看向妞妞,轻轻叹气,说:“三个月过去了,找证据哪有那么容易?”
有时候,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不过,眼看妞妞已经够难受了,所以王玉娥没再多说。
乖宝已有主意,说:“奶奶,坏蛋肯定不止干一件坏事。”
“咱们不仅要收集这个案子的证据,还要收集他干其他坏事的证据,争取数罪并罚,来个重判。”
李居逸剑眉舒展,点头赞同,说:“刚才我打听了一下,那个杜阿牛才十四岁。”
“如果单凭这个案子,无法重判他。数罪并罚,才能严惩他。”
王玉娥气得咬牙切齿,跺脚,恨恨地唾弃:“果然是个小畜生!”
她暗忖:才十四岁,就干出这千刀万剐、伤天害理的行径,等他长大,还得了?要怎么样,才能弄死那个小畜生?
他们边走边聊,回到铺子。
王玉安和王舅母正在铺子里等待,连忙上前来,询问报案的情况。
王舅母心疼地搂住妞妞,祖孙俩抱一起哭。
— —
隔壁的杜家因为杜阿牛被抓,终于开始慌乱。
他们凑一起商量对策,统一口径。
杜大娘咬着后槽牙,一脸凶恶,斩钉截铁地说:“不管别人怎么问,就算严刑拷打,咱们也不能松口,不能说漏嘴。”
“反正,就说阿牛和妞妞是相好,是妞妞主动勾引咱家阿牛。”
“记清楚没?”
其他人脸色各异,纷纷点头答应。
杜大娘松一口气,又说:“只要阿牛和咱们不认罪,他们就没有证据。”
“雷声大,雨点小,今天抓,明天放,王家和官府都拿咱们家没办法。”
“过几个月,等妞妞肚子里的娃娃生出来,再说。”
她大儿子问:“确定是咱家的种吗?”
杜大娘冷笑,得意,说:“千真万确。”
她大儿子和大儿媳对视一眼,心里反而有别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