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飞撤走之后,找到医馆里的赵东阳,关心地询问:“赵地主,伤势如何?”
赵东阳连忙抱拳道谢,说:“画戟伤得最重,鼻子被打,流鼻血,已经止住了。”
“我没受伤。”
“霍大人,那四个蒙面强盗,都抓住了吗?他们为何偏偏挑我下手?”
医馆里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竖起耳朵,好奇地看向霍飞,等着听消息。
霍飞苦笑,叹气,说:“赵地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先送你们回家去。”
围观人群忍不住失望,甚至有心急的人大声问:“官老爷,到底抓住活口没有?”
“你们倒是说啊,这有啥好瞒的?”
“如果没抓住,我们晚上睡觉都不敢闭眼。”
……
官兵小喽啰正憋着一肚子火,一听这些人吵闹,便欺软怕硬,呵斥:“闭嘴!不许喧哗!”
霍飞如今官儿做得大,不免也有点官架子,眼神不怒自威。他也没有向围观百姓详细解释的打算,直接护送赵东阳、乖宝、巧宝回家去。
到家之后,巧宝才终于卸下防备,抓着小木剑,向内院飞奔,扑到赵宣宣怀里,开始哇哇大哭,上气不接下气,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赵宣宣疑惑不解,一边抚摸小闺女的后背,一边耐心询问。
— —
赵东阳和乖宝还在外院,把霍飞请进外院书房喝茶。
赵东阳打听:“霍大人,具体是什么情况?”
“我实在是想不通,那些人是不是找我寻仇?”
“问题上,我想不出来,谁和我有仇?”
之前,在医馆时,霍飞不方便实话实说。
此时,他喝一口热茶,终于低声透露:“是否结仇,我暂时不知,不过这事我会管到底,帮您打听清楚。”
“刚才,本来快要抓到匪徒,但锦衣卫的陆小爷突然插手,以涉及锦衣卫机密为由,命令我们撤离,语气非常强硬,还搬出他爹的名头,来向我施压。”
“至于后续如何,我还要去找熟人打听。”
一听没抓到蒙面人,赵东阳非常失望,拍打大腿,愁眉苦脸。
但霍飞说得恳切,所以赵东阳不忍心责怪他,于是通情达理地安慰:“霍大人,辛苦你了。”
乖宝抓住时机,插话:“霍伯父,此事有疑点。”
霍飞放下茶盏,挑起剑眉,洗耳恭听,和蔼可亲地笑问:“有何疑点?”
乖宝一边思量,一边说:“大贵爷爷和大旺爷爷认识那个陆小爷,大名陆途。”
“蒙面匪徒打劫时,陆途突然冲过来,拔剑,兵不血刃,就把匪徒吓跑了。”
“为此,我爷爷还专门谢他,他自报家门,并且谦虚几句。”
“后来,他为什么又去插手霍伯父抓匪徒一事,为何让你们撤离?为什么不是人多好办事,合力抓住匪徒?”
“我越想越觉得可疑。”
霍飞认真听,点头赞同,暗忖:唐风年的长女果然聪慧,难怪他甘之如饴,从来不为没儿子发愁。
片刻后,霍飞说道:“陆小爷的所作所为,确实有说不通的地方。”
“我去找欧阳三公子打听打听,他在锦衣卫内部官儿大,可能知晓陆小爷口中的机密。”
说完,他立马站起来,准备告辞离开。
乖宝也站起来,连忙又提醒:“霍伯父,此事尚未报官。”
“顺天府、五城兵马司、锦衣卫,此事究竟归谁管?”
“如果不抓住蒙面人,我爷爷不敢上街去。”
霍飞微笑道:“你们安心待在家里,暂时别出门。”
“至于报官之事,包在我身上。”
“告辞。”
赵东阳和乖宝亲自送他到大门外,目送他骑马远去。
然后,赵东阳唉声叹气,愁眉不展,仿佛变成一个大苦瓜。
乖宝摇晃他的胳膊,安慰:“爷爷,咱们派人把此事告诉爹爹,爹爹的办法肯定比咱们多。”
“而且,大官儿去报案,官府才会更加重视。”
赵东阳点头,吩咐赵大贵和赵大旺去跑腿传话。
等赵东阳和乖宝回到内院时,发现巧宝正呜呜呜地哭,眼泪仿佛水库放水,哭得像个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