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芊芊强作镇定,“怎么,还有事?”
顾霄思索片刻,摇了摇头,“无事。”
他将房门关好,迈步离开。
应该是他多虑了,千大夫医术如此了得,就算聂芊芊出生起就开始学医也不可能有此医术。
房门关上,聂芊芊表面镇定,实则慌得一批,这顾霄定是心生怀疑了,他心思缜密,若起了猜疑,日后怕要露馅。
怎么办?
聂芊芊脑子转的飞快,cpu都要干烧了。
她一瞬间闪身进空间,将千大夫的衣服快速脱去,再立刻闪回,没有丝毫迟疑,像只兔子一样从窗口跳了出去,扒住二楼的窗沿,再次翻身,落地。
饶是聂芊芊这段时间加紧修炼,锻炼体魄,从这个高度跳下来,脚腕还是有些疼。
聂芊芊顾不上脚踝的疼痛,飞奔到济世堂后门。
顾霄刚动完手术,手部被完全固定,会影响行动,想来下楼梯的速度定是十分缓慢。
聂芊芊从后门进入济世堂,直接冲向药房,砰的撞开门,因速度太快,惯性作用下,撞开房门后聂芊芊仍止不住速度,直接冲到了黄大夫面前,在距离几厘米处才刹车停下,给黄大夫来了个贴脸开大。
黄大夫正在药房中配药,他每日的习惯,这个时辰都会在药房里待着,这时药房门被暴力撞开,吓的他从椅子上跳起来,魂都飞了,手上的药材哗哗的撒了一地,待他回神,就见眼前聂芊芊一张大脸。
黄大夫拍着胸口,“吓死了,老头子年纪大了,不经吓啊,你这丫头干什么啊,何时急成这样。”
黄大夫是济世堂除张馆长之外唯一一个知晓她真实身份的人,想要让顾霄彻底打消疑虑,就必须请他帮忙。
聂芊芊急道:“十万火急,你必须帮我一个忙。”
黄大夫本就是个慢性子,不慌不忙的问,“芊芊,遇到事情不要慌,你先要说清楚何事,老夫要判断下是否能帮,才可···”
聂芊芊要急死了,连忙打断,快速说道:“你若帮我,我教你如何治疗肺痨之症。”
黄大夫立马不淡定了,瞬间拔高音量,听起来像只被一下掐住脖子的公鸡:“真的?!”
聂芊芊:“别耽误时间,我告诉你怎么做,快点!”
···
黄大夫听完聂芊芊让他干嘛,没搞懂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容易,只是?”
聂芊芊从门缝中瞥见顾霄和邱院长、张馆长已缓缓从楼梯间下来,“黄大夫,别问了,照做即可。”
她伸出双手,在黄大夫袖口里面蹭了蹭,然后直接把黄大夫推出了药房,嘴里念叨着,“走你!”
黄大夫踉踉跄跄的被推出药房,嘀咕着,“真是奇奇怪怪的丫头。”
黄大夫瞧见了张馆长一行人,快步上前,“张馆长,可让我好找,我这有一个棘手的病人需要您帮我瞧瞧。”
张馆长挂心病患,对着邱院长和顾霄道:“如此,老夫便不送你们了。”
邱院长:“张馆长快去忙吧,我会把顾霄送回家去的。”
顾霄不认识黄大夫,却在他身上闻到了那熟悉的味道,茉莉花香。
顾霄眉头挑起来,审视着黄大夫,怎么他身上也会有茉莉花香的味道。
这香味与在聂芊芊、千大夫身上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
也是,这东西聂芊芊能用,别人也能用。
顾霄自嘲的笑了笑,实是他想的太多了。
邱院长和顾霄走后,张馆长问道:“走吧,去看看你说的那病人。”
黄大夫摊摊手,“馆长随我来吧。”
黄大夫带着张馆长走向药房,张馆长不解的问,“怎么带我来药房啊,病人呢?”
黄大夫推开门,指着坐在里面的聂芊芊,“就是她,她有病。”
张馆长瞧见聂芊芊,此时,聂芊芊满脸通红,额头上都泛起了汗珠,正坐在桌旁大口喝着茶水。
张馆长不明所以,“到底怎么一回事啊?”
聂芊芊长叹口气,感觉比方才做手术还要累,自说自话,“便宜相公不好糊弄啊。”
聂芊芊从空间中拿出了平日常用的沐浴露,装进了瓷瓶中,递给黄大夫。
黄大夫翻开袖口,袖口那里有一处被打湿。
“这就是你方才在我袖口上摸得东西?黏糊糊的,是作何用处的?。”
聂芊芊解释着:“这东西是沐浴时用的,放入水中,起洗涤污垢之用,你方才已答应我,以后每日要用这个来沐浴,用完了就问我要。”
她又补充一句,“不可与顾霄说。”
这句话让张馆长将方才聂芊芊和黄大夫的行为目的猜了个七七八八。
他凑过去,闻到瓷瓶中有着淡淡的香气,沁人心脾。
“这真是个稀罕物件,能给老夫一瓶吗?”
聂芊芊又拿出一个瓷瓶,“黄大夫那瓶是茉莉香味,这瓶是栀子香的,就送给站张馆长了。”
以后少不得张馆长给打掩护,平日糖衣炮弹可不能少。
聂芊芊真的累了,身心俱疲,她得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下,去空间泡个澡,休整后还得去接刘燕呢。
聂芊芊:“张馆长、黄大夫,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聂芊芊走后,两人又研究了半天瓷瓶。
黄大夫:“这东西如此精致难得,不会是宫中用物吧。”
张馆长摇摇头,“怕是比宫中用的更精妙。”
“顾霄的手臂老夫曾亲自看诊过,因他受伤的时间过长,我已束手无策,我原本以为聂芊芊此次恐无法医治,没想到,她短短的时间就为顾霄做了断骨清创处理。”
黄大夫:“真能恢复如初?”
张馆长:“具体要看顾霄的恢复情况,但见聂芊芊如此有自信,应是问题不大。”
黄大夫忽的长叹一口气,后背佝偻了几分,“真是奇女子啊,老黄我自叹弗如,如此一看,我们都老了啊···”
张馆长把瓷瓶打开再次闻了闻香气,“老黄,不必妄自菲薄,她的医术应是传承于家族中,自成体系,自有我们做不到的独到之处。看事情的角度,不必这么狭隘,这段时间的相处,我看聂大夫年纪虽轻,在行医之事上稳重老练,为人不会恃才傲物,亦不会刻意藏私。她是个性格直率,重情重义之人,既她已在馆内坐诊,我们以诚相待,时间长了,感情深了,不就可以学到些她这奇特的治疗之术。”
黄大夫深有所感,他今日便是帮了聂芊芊个小忙就换来了可以学得治疗肺痨之症的方法。
他哈哈哈笑道,“馆长说的对,聂大夫确实医者仁心,值得相交,还是馆长心中有谋算。”
张馆长胡子一翘,“医者的事怎么能叫谋算呢。医者之路无止境,老夫一生寻求在医术之道不断精进,为的是救死扶伤,减少疾苦。”
他们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不知不觉中已对聂芊芊换了一个称呼。
这次对话,俨然是将聂芊芊看作与他们平起平坐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