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絮仍在剧烈咳嗽着,也不清楚这药丸是什么毒,不知道他从进度条那里抽到的解毒丸有没有用。
这么想着,脑子便现出了他的空间格子,显示着匕首五把,解毒药一瓶(内含九颗)。
空荡荡的,看着有些冰冷。
明明他被沐云飞占了那么多便宜,两个人连最直接的事情都做了,居然也没抽到点好东西!
来本武功秘籍也可以啊!
心里这般吐槽的,但他还是点击使用了解毒丸。
却没想到,一下子就少了五颗!
随即,脑子中出现一行字——毒素已清除。
所以……虽然只点击了一次,但这个玩意儿还可以根据人的身体情况来决定使用的次数?
看到自己只剩下四颗解毒丸,顾子絮就好伤心。
但此刻活命最重要,他也没心思想太多,就点击了匕首使用。
下一秒,身上的绳索就断掉了,手中也多了一把匕首。
捏着这把匕首,顾子絮心安了不少。
他握着匕首,小心翼翼走到门后,认真听着门外的动静,但是外面实在太嘈杂了,什么都听不清楚。
便尝试着拉开一条小小的门缝,观察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这些土匪先是劫持旁人的货物与财物,回来的途中撞见了顾子絮,才顺便把他也抢了,所以这一趟出去,他们也算是收获丰盛。
难怪要这般大肆庆祝。
不过这对他来说也是好事,这些人忙于庆祝,人人都兴奋于今日收获颇丰,加上都觉得他手无缚鸡之力,没把他放在心上,那想必看守他的人不会太多。
他想要逃走……不简单,却也没那么难。
顾子絮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了几口气,很快在心里盘算好了该如何逃走。
不过眼下正是外面那些人清醒的时候,也正是热闹的时候,他不方便逃走。
看来,只能等到深夜了。
寨子中间,土匪头子坐在虎皮宝座上,身旁有三四个美女正在伺候他,但他面色依旧不太好。
底下人看出他脸色不对,便凑上去拍马屁,问是哪个不长眼的惹他不开心。
但土匪头子没说话。
左右两边坐的是之前那两位心腹,跟之前坐在马上的位置是一样的。
右边那个只是在喝酒,没说话。
左边那个也谨记右边那一位的叮嘱,不敢多问,也不敢多说。
但今日跟去的那些兄弟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便有人主动问道:“大哥可是为了今日抓回来那小子而发愁?”
土匪头子干了一大碗的酒,本不欲说话的,但见兄弟们都看向他,眼底也全是好奇,知道这事儿瞒不住,便淡淡“嗯”了一声。
那些人便七嘴八舌地出主意。
“以我之见,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便是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商人,杀了便杀了,难不成九川城真会为了一个做生意的杀上我们这儿来?”
“就是!把人杀了,随便一埋,谁还知道是我们干的?”
“要我看啊,直接顺着河水一扔,飘到哪儿算哪儿,谁也赖不到我们头上来!”
“大哥,大伙儿言之有理!反正他跟着我们回来了,若是真让他走了,要是他真带着人来埋伏我们怎么办?反正决不能叫他活着离开这里!”
哪儿有什么真心着想,不过是都看出了土匪头子是真的想杀了顾子絮,只是有所犹豫,才纷纷主动推一把。
跟着土匪头子久了,他们也学会察言观色,知道在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样的话。
这里,也只有左右两位心腹敢说出自己真正的看法。
故而左边那位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头儿,要不……我们还是先去找人调查清楚吧?若确定此人的确与九川城无关,索性就放了,万一他真与朝廷,与武林其他门派有所关联,我们这边把人杀了,真得罪了什么人怎么办?”
毕竟是土匪,还是应该低调一些。
土匪头子眉头狠狠皱了起来。
底下的其他兄弟见了,便纷纷出言反驳左边心腹的话。
右边的心腹放下了酒杯。
酒杯与桌面碰撞发出了不小的声音,但这声音说大也不大,只是恰好那一刻没人说话,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在四周传开,无人敢再说话。
土匪头子看向了右边的心腹,而此人也对上了土匪头子的视线,微微一笑,“大哥,此人说自己是个普通的商人,但周身气势却非同一般,他既说了自己与九川城无关,那想来也是真的与九川城无关……不过,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咱们还要莫要多管闲事,万一伤着旁人的心肝宝贝可如何是好?”
土匪头子看着自己这位心腹,没说话。
但眸子眯得更厉害了。
右边的心腹没再说什么,而是站了起来,朝着土匪头子拱手行礼,“属下言尽于此,还望大哥能多考虑考虑,趁着时间还早,早些把人放了。”
说罢,又微笑着抬头看了一眼高座上的人,转身离开了。
这态度确实有些令人恼火。
所以左边那位心腹在看到自家头儿脸色十分不好的时候,赶忙道:“头儿,他可能是喝多了,咱们又刚干了一票大了,他累着了脑子不清醒,说话没头没脑的,但我们对头儿都是忠心耿耿的!”
旁边却有人插嘴道:“我看未必!他仗着武功高强,在头儿面前表现了几回,便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如今更是不把头儿放在眼里!我看……若是再不加以整治,只怕他将来会更嚣张!连这山寨都得以他为主!”
这话便有些挑拨离间的意思了,左边的心腹也气得站了起来,“你!”
“好了!”
土匪头子一声呵斥,底下这些人便不敢再说话,“喝酒,吃菜!”
但却没为离开的那位心腹辩解一句。
虽说是心腹,但上位者在意的也从来只是自己的利益。
但凡有不顺自己心意的,哪怕心腹说的都是对的,都是为自己着想的,也分毫不在意。
左边那位心腹只能闷闷不乐地坐了下来。
他知道头儿早就对他们两个不满了,虽说一直以他们为心腹,什么事情都跟他们说,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也都喜欢带上他们一起干,但若是他们有一点不听话的趋势,便会生出无数忌惮。
说是心腹,其实也不过是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