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飞只是看着他发呆,也觉得他很可爱。
不知为何,自从能听到顾子絮的心声,确定这人并非同以往那些人一般是带着不可告人的故意接近自己后,他对他便总是莫名其妙心软。
其实……
也许,也算不上莫名其妙。
第一次见面时,他体内的真气发作,又惨遭追杀,不得已躲藏在那棵树上,忽然看到一个穿着红嫁衣的新娘踏着月光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过来时,只是一眼,便有了刹那的心动。
仿佛这个人早就存在他的记忆里。
可他太害怕了。
太多人是带着笑容和温柔来的,背地里却总是狰狞的。
几番试探,又到能开始尝试倾听对方的心声……他慢慢放下自己的心防,仅是短短几日,此人对他炽热的爱与欢喜,便深深打动了他。
从未有人能在面上,心里,都这般赤诚勇敢地爱过他。
不顾一切,甚至还带着孩子般的任性。
想到这里,沐云飞的心又软了起来,再次抱住顾子絮,亲了亲他的额头作为奖励,“等将来有机会了,本城主便教你武功……”
他既总是这般想要,想来应是同简不见的那些书上所说的,天生痴迷床道。
总该叫他将来能餍足的。
可这般身体,他便是能给,他又如何能痛快承受?
还是该好好调理一下身体。
顾子絮本来还恼火对方总是这般不要脸地占他便宜,可听到后面那话,眼睛顿时亮了!
完全忘了此人的所作所为,激动道:“真的?!”
见他这般高兴,沐云飞自然也高兴,宠溺道:“那是自然。”
顾子絮开心得不行,“谢城主!”
有天下第一高手愿意传授他武功,他就是再废柴,多少也能学会一些吧?!
等将来重生回现代了,哪怕是只继承了三分之一回去,也足够他用了!
当不成偶像明星,他也可以试着做个武术替身啊!
顾子絮这般美滋滋的,以为自己也终能成为一代大侠,行侠仗义,圆了年少时闯荡江湖的美梦!
却不知今日这一应,给自己将来埋下了多大的“祸患”。
他甚至在想了想后,激动地对沐云飞提议道:“城主,趁着现在有空,不如你先教我一点吧?”
沐云飞愣了,“你竟这般猴急?”
顾子絮觉得这形容不太恰当,但此刻也根本不在意这些,毕竟他又不是语文老师,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拍马屁道:“我……我就是觉得,如果能快点学会武功,也能早点帮上城主,城主也能早日开心。”
要是他会武功了,就不用靠着旁人保护自己。
便是无法保护任何人,遇到了危险了能第一时间逃跑也是好的。
沐云飞却红了耳朵,没想到他想要做这种事情的第一想法,竟是为了哄他开心。
他……他自然也是开心的。
只是,顾子絮的身体最为重要。
这种事情,终究是急不得的。
男人便柔声哄道:“你如今的身体还不是很合适,况且我们此刻正逢追杀,我亦没有太多时间教你,不管是习武还是……都得慢慢来。”
他又哄道:“我们将来,多的是时间。”
他鲜少离开九川城,平日也总是喜欢宅在自己的院子,此次若非查到了苦雨大师知道当年旧事,且苦雨大师也命不久矣,他也不会亲自出马。
顾子絮遗憾地“哦”了一声。
沐云飞看他这般热衷与自己那般,耳朵更红了。
看来,他是真的喜欢极了自己。
他也得好好照顾自己才行,等此事了了,他也该继续好好练功,让身体更加强壮。
好满足他。
顾子絮虽然遗憾,却也觉得沐云飞的话很有道理。
习武这种事情,确实急不得,犹记得原着里提到过,真正的沐云飞当年就是因为太过着急练得神功,这才真气走岔,险些走火入魔。
虽说捡回一条命,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受到真气的折磨。
若是遇到追杀,还会九死一生。
这般想着,他也就把心放回肚子里了。
而后又看向沐云飞问道:“城主,我一直有个问题很想问你。”
沐云飞道:“你想问什么?”
随后补充道:“将来无论你想问什么,都可向我直言。”
顾子絮心想他果然没感觉错,这假城主果然对他越发纵容,跟刚见面那会儿简直判若两人。
只是……不知到底是何原因。
但他也没太在意,而是问道:“既然苦雨大师那么重要,他又快没命了,为什么不干脆让九川城的人把他请到九川城?”
把人带到九川城,直接问清楚不就行了吗?
这些话题触及了沐云飞的隐私,换做旁人,哪怕是简不见,他也不敢轻易说出来。
但看着顾子絮单纯好奇的目光,他还是柔声解释道:“因为九川城在江湖中恶名昭着,苦雨大师是武林正派的代表,他对九川城恨之入骨,而……城主的身份是个秘密,不能轻易对人讲述,否则不利于他查清当年的真相。”
况且,即便他让人带着书信去秘密见苦雨大师,苦雨大师也未必相信。
杭天寺高手如云,能否见到还未可知。
再有便是……传言苦雨大师病重,不能离开杭天寺,否则便是死。
他离当年的真相仅有咫尺之遥,不想多生事端,便打算秘密离开九川城亲自去杭天寺面见苦雨大师,听他亲口说出当年全家灭门的真相。
还有,他父亲当年留给苦雨大师的,究竟是什么。
顾子絮大概听懂了,点点头,“原来如此。”
他又道:“杭天寺高手如云,且又是武林正派的代表,我们硬闯不行,而且如今苦雨大师病重,即便我们去了杭天寺,也未必能见到苦雨大师,但那位小公子既是苦雨大师的故人之子,苦雨大师即便病重,也一定会见他,你才会多管闲事把人救下,是吗?”
沐云飞笑着,露出赞同的眼神。
顾子絮顿了顿,又道:“我……我还有一个问题。”
“问。”
“你是怎么看出那位姑娘是龙元镖局的少夫人的侍女?又如何知道她怀里的孩子便是龙元镖局的少公子?”顿了顿,又接着道,“就算你认识他们,又怎么知道……那侍女跟那帮人是面和心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