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修斯?马尔福!黑魔王没说错,那个该死的叛徒果然出现了!”
“第一波攻势看来被挡下了。”
“原本还觉得这么大阵仗太小题大作,但看来伏地魔已经先料到了。”
“要攻下邓不利多的老巢,果然没这么容易。”
黑湖的另一端,戴着面罩的食死徒聚集。
在他们之后,魔法部长辛克尼斯领着傲罗部门的精锐还有维安小组就近待命。
多洛霍夫看着战声震天,火光交错的城堡山巅,恨恨地折了折手指。
一旁的亚克斯利一同旁观,却对突然胶着的战况不怎么在意。
“倒是...阿莱克托、克拉布、高尔,你们不去可以吗?纯血家族们都上场了。”
反倒转过头,看着身后的几名食死徒冷笑讥讽。
克拉布先生与高尔先生握紧了肥厚的双拳,连指节都涨得通红。
阿莱克托?卡罗穿透面罩的眼神僵冷,语气里充满不屑。
“不用拿我和那种拘泥家庭价值的蠢货相提并论,亚克斯利。”
话一说完,不再理会同行的食死徒。
走到黑湖畔的沿岸上坐了下来,静待加入战场的指令。
“伏地魔呢?我们什么时候可以上场!”
“相信我,我会亲手把马尔福家的人头给拽下来。”
克拉布先生恶狠狠地开口,多洛霍夫嗤之以鼻的回以冷笑。
“得了吧,克拉布。你在魔法部干的蠢事我们可没忘记。”
“再说,伏地魔有其他要事,这可不是你这个阶级的人能过问的。”
“这是为什么斯内普、莱斯特兰奇都不在吗!”
克拉布先生再一次追问,亚克斯利不再啰唆,走上前,将魔杖抵着他的眉心。
“你话太多了,克拉布。”
“还是你希望我转告伏地魔,你在窥探并质疑他的计划?”
克拉布悻悻然地啐了一口,退了开来,握紧的拳头不曾松弛。
看着克拉布退远,亚克斯利凝神看向尖叫棚屋的方位,见到隐微的红光转强。
面罩下的唇角扬起,转向多洛霍夫,低声说着。
“去找格雷伯克,我们要准备了。”
在多洛霍夫离去后,亚克斯利来到辛克尼斯面前,缓缓说着。
“部长大人,恭请您,步上战场。”
——
走进尖叫棚屋的密道湿滑阴暗,沿着混拼柳树根滑落的水声滴答轻响。
哈利德拉科与潘西躲在隐形斗篷下头,半弯着腰,小心翼翼地缓慢前进着。
潘西紧紧牵着德拉科的手,肢体有些僵硬。
除了难得冒险的紧张,更多的,倒比较像是与哈利一同躲进斗篷的不自在。
德拉科自然察觉到闺蜜的状态,任由潘西牵着自己,
眼神戒备地看着前方的哈利的同时,也不忘回头与潘西对视。
耳畔男人的哭啼声断断续续地飘扬,隐隐作疼的头腔告诉自己,
在密道尽头,尖叫棚屋的内里,伏地魔就在其中等待着。
心跳突地飞快,不确定万一与伏地魔正面交锋,应该如何保住达芙妮与潘西安全。
在准备转上暗门之前,德拉科轻柔地拉了拉哈利的长袍后摆,让三人停下脚步。
“我们要怎么...”
德拉科迟疑地开口。
话没说完,哈利眼中闪过光芒,对德拉科的忧虑早已心有灵犀。
“别担心,我已经有准备了。”
“只要破坏它施法,多比和克利切会来带我们离开。”
“谁知道呢,克劳奇先生还活着,也许闪闪也会来呢。”
听着哈利理所当然地提起小精灵的名字,德拉科皱起了眉,直觉地有些不以为然,
纯血贵族的家教,本来就不轻易将家族私事托赖下人。
尤其拯救达芙妮这种可能有生命危险的任务。
更别说是从小亦仆亦友的多比。
但这么一想,猛地记起哈利对多比的情感。
才明白这对他来说,也是艰难的抉择。
德拉科侧过头,潘西也一脸复杂地看着自己。
果然只听哈利无奈地耸了耸肩,轻叹了口气。
“我知道很不理想。但这是我们少数的办法了...”
“只有我们,很难从伏—那个人手上救人。”
“而且我问过了,多比他们也想战斗。”
听着哈利一字一句凝重地说着,在他翠绿的眼眸中见到做出决定前的纠结。
德拉科胸口猛地荡过一阵激暖,逼得她不自主地将左手握在胸口,稍稍捏紧衣袍。
“谢...谢谢你。”
低声开口,将左手压上哈利胸前,感受着他同样急促的心跳。
三人看了看彼此,深吸了口气,蹑手蹑脚地推开前往尖叫棚屋的暗门。
——
映入眼帘的,却不是湿冷的黑暗,也不是严阵以待的敌人。
残破的家具与木板被诡谲异样光芒映照的阴森。
仔细一看,才发现光芒来自地上的血阵。
在血阵上方,是一道被魔法僵化凭空悬吊的倩影。
看着眼前的身影,哈利三人像是中了迷糊咒一般傻站在原地。
大脑还在尝试消化触目惊心的画面,身体已经本能地起了反应。
潘西死命掐住德拉科的手臂,张口紧紧地咬破自己的食指,生怕叫出声来。
德拉科也瞬间只觉得脑海轰地一响,肠胃一阵痉挛刺痛,险些就要晕去。
捆绑在半空中的达芙妮头发凌乱,脸上毫无血色,死白的四肢虚弱地颤抖。
微睁的双眼无神,彷佛灵魂早已脱离了受尽折磨的肉身。
胸口的衬衫湿润成一片暗红,滴落的血水闪烁着微弱的光泽。
在达芙妮正下方,血水汇集成圆的咒阵里,躺着一个女婴与女人。
潘西已经无声的落下泪来,哈利眼中有着深恶痛绝的愤怒。
德拉科的神识一片混乱,总觉得片刻里还在现实,片刻已经身处在意识深处的镜像空间。
在忽明忽暗的意识中,隐隐约约,见到布莱克模糊的身影在火环中升起。
猛地回神,才认出倒在地上失去意识的女人是娜吉妮。
在她身旁的女婴,想来就是贝拉的女儿。
腥味浓烈的空气里,飘过魔杖轻挥的声响。
透着血阵的光泽,可以看见伏地魔披着薄黑长袍,圈转接骨木魔杖。
在魔杖引领下,达芙妮滴落的血光随着魔杖幻色,飘出一缕缕黑烟。
血液里被抽出的漆黑幽影,随即像覆上丧纱般罩上女婴,随后融入女婴体内。
同时血阵似乎被引导启动,熏人的血气更盛。
纳吉妮的身影逐渐融解化成血水,漂流化入血阵里。
那瞬间,血阵漫起血雾,呈现了伏地魔的脸庞,随即连同幽影被女婴吸收。
被惊扰睡眠的女婴嚎啕大哭,哭声震动了达芙妮的身子,加剧了鲜血流落。
彷伏血阵在加速吸食少女的生命。
残酷的一幕,让潘西更是泣不成声,跪倒在地。
德拉科蹲下身来,任脸上的泪痕滚烫,一面抱着潘西,一面抬头望向哈利。
两人的目光交错,都明白了怎么回事。
就如同彼此推敲的一般,伏地魔在尝试着把魂器融入血咒,成为延续在血脉里着咒语。
也许,正如哈利说的,是从莉莉的保护咒得到灵感—
只要伏地魔的血脉尚存,伏地魔将得以逃离死亡。
面面相觑了片刻,哈利皱起了眉,深刻地看着德拉科,神色坚决地抽出魔杖。
德拉科也点了点头,将脸颊轻柔地贴上潘西的头发。
听着她呼吸逐渐缓和后,扶着潘西缓缓站起身来。
三人正要推开暗门,尖叫棚屋内突然传来阵阵缓慢的脚步声。
迟疑地看了彼此一眼,发觉血阵的暗黑迷雾消散。
看来,连伏地魔也停下了施法。
尖叫棚屋中,响起伏地魔阴恻恻的话声。
“我说过,没有人可以进来,即使是你,西弗勒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