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学期平静异常。
一直到开学后两周的夜里,哈利才又听到那怪奇的语调。
“撕裂…杀...”?
哈利不理会晚餐长桌上人们的眼光,飞也似地奔出礼堂。
突然想起德拉科今晚并没有出现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
拐过了几个转角,一直担心映入眼帘的,会是另一个被石化的躯体。
却什么也没看见。
阴森诡异的语气早已消失,也不见德拉科的踪影。
这一晚,哈利心里始终挂记着德拉科,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突然异常希望,自己能有直接联系德拉科的方式。
隔天与罗恩正要出发前往魔药学教室的课堂上,
听到二楼尽头的女厕传来飞溅的水声与哭泣的桃金娘嘈杂的声响。
费尔奇气急败坏地奔走,罗恩则紧张兮兮地担心是不是又有攻击事件。
哈利心里却大概明白,是德拉科要把日记本转交给自己的信号。
比预期的日期晚了一周。
是因为她想在转移前再尝试一次吧,
而且看来也成功了,所以才有昨天的声音。
但为什么没有攻击呢?
是德拉科成功夺回被日记控制的自己?
心里怀抱着一丝能够和德拉科说上话的希望,但也清楚在人潮回归的校园里,他很难有机会单独和德拉科交谈。
踏入积水飞溅的洗手间,罗恩兀自询问哭泣的桃金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哈利却径直走入曾经藏匿变身药水的隔间。
打开门,果然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日记本。
听了罗恩警告,说不要胡乱捡拾来路不明的魔法书后,
哈利笑了笑,将日记收到长袍的口袋里。
在魔药学的课上,偷偷观察德拉科,发现她的神情还是有几分疲态。
课程一结束,德拉科在离开教室前,经过了自己的身旁。
罗恩早就嘟囔了一句”我先回寝室!”就落荒而逃。
自从变身药水事件后,罗恩对德拉科好像多了几分畏惧。
经过自己身旁时,德拉科动作极其细微地握住了自己的手。
哈利又惊又喜,也感受到德拉科的指节轻颤。
不到三秒便即放开。哈利感觉到手中被塞了张纸片。
忍耐着奔回寝室,才在罗恩不注意时松开手掌。
一路上不时握拳,德拉科手指轻柔的触感似乎还压在掌心。
纸片的信息简单,却有不少涂抹的痕迹。
过一阵子再用日记。
谢谢你。
哈利将纸面丢到烛光上细看,依稀可辨,
在”谢谢你”之后,笔尖压折出”har...”的字痕。
她是想以名字称呼自己吗?
——
在赫敏终于出院的第一个晚上,哈利还是按捺不住,将日记拿出来与罗恩和赫敏分享。
“你收着这本日记到现在才跟我说!?”
罗恩带着受伤的表情看向哈利。
“不要吵。哈利应该只是觉得我更可以揭开日记的秘密而已。”
赫敏兴趣盎然的说着,罗恩的表情像是胃挨了一记上勾拳。
但这并不是没有道理。
几分钟前,赫敏很快就推测出里德尔与密室可能有关。
罗恩只好看着赫敏拿起魔杖对日记施放咒语。扉页依旧空白。
赫敏急忙奔回寝室。哈利赶忙用了空档向罗恩道歉。
“抱歉兄弟,但你几乎都待在病房啊。”
“也...也是啦...”
还来不及多说什么,赫敏已经暴风似的奔了回来。
拿着一个橡皮擦使劲擦着。
仍然什么也没发生。就像这学期开始的平静一样。
近两三个月没再发生攻击事件,学生很快地恢复生气。
耳语开始蔓延,也许攻击的周期已经结束,也许斯莱特林的传人已经满足。
这似乎让洛哈特相信,现在是借由欢庆鼓舞士气的好时机。
他在变形课前,闯进了麦格教授的教室,宣告他为大家准备了惊喜。
后果是哈利罗恩与赫敏都以为,这堂课的麦格教授是斯内普喝了变身药水假扮的。
罗恩当然是抱怨不断,连赫敏也对麦格教授的坏脾气略有微言。
但哈利这阵子上课时的心情总是不错。
自从哈利接手保管日记后,德拉科的气色好多了。
两人在魔药学课上,偶尔交换眼神时,德拉科甚至会俏皮地朝自己眨一眨眼。
————
但这样的心情,在情人节的早晨被破坏殆尽。
哈利带着惺忪睡眼踏入礼堂,霎时有了此生不想再吃早餐的绝望。
墙上挂满俗艳刺眼的粉紫花饰,天花板上也不断落下心型剪纸。
每个学院的长桌边,三人一组分立的,是相貌奇丑无比,装扮滑稽的矮人。
礼堂里的学生嘈杂低语,哈利看见罗恩兴奋地朝自己挥手。
“这是怎么回事?”
百般厌恶的看着餐盘里被吸满猪油的碎纸装饰。
罗恩指了指教授们就座的高桌,幸灾乐祸的说。
“洛哈特搞的。说什么情人节特典,然后说那些矮人是他的传爱小爱神。”
哈利看见餐桌上斯内普瞪视邓不利多的神情。
担心未来也许有一天,斯内普会为了任用洛哈特的事,对邓不利多狠下杀手。
罗恩用手肘肘击了一下哈利,示意他看向斯莱特林餐桌。
这才发现德拉科脸色异常苍白,紧咬着下唇,似乎在忍耐什么非比寻常的痛苦。
“我猜是在担心收不到告白。”
罗恩有些得意地说着。
“据说,斯内普还下令,如果有人敢向斯莱特林的人传爱,”
“他会逼那个人接下来几周都只能喝生骨灵。”
接着得意地宣称。
“一定是觉得马尔福什么都收不到太丢脸,才用这个障眼法。”
哈利有些担心,罗恩的大脑是否还没有完全从变身药水恢复。
想从赫敏那里得到一些支持,却发现赫敏只是带着崇拜的神情凝望洛哈特。
发现德拉科连早餐都没吃,就弯着腰,在潘西和达芙妮的搀扶下走了出去。
脸色依旧惨白。
哈利更加肯定德拉科一定遇到什么困难,早餐也没吃几口,站起身,跟着出了礼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