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林辰决定自己去学校。
虽然说别人很难把Legend和他联系在一起，但是他不是变相地把Legend是他老板告诉季二十三了嘛！
小心点总没错。
林辰拉上门，背着书包穿着旧校服往楼下走。
就在这时，隔壁的门被蓦地拉开，那声音在清晨时分显得格外突兀。
林辰下意识地抬起头，向门口望去。
女孩提着一个布袋子，怔怔地站在原地，头顶上是金色数字“4”。
林辰：“……”
有理树憋笑：“……噗。”
这特么什么孽啊？！
有理树：“……你这么在意人家干嘛？”
林辰努力保持微笑：“我尴尬，谢谢。”
有理树：“只要你不尴尬……”
林辰痛心疾首：“不是……我骗人家说我不是修行者，说得那么肯定，那么振振有词，还说什么我只是力气比较大！结果人家一句那是电视机直接给我整懵了！主要是她还那么认真地跟我保证说她不会说出去……特么的我真的会谢啊！”
有理树：“……”
女孩把门关上，也开始下楼梯。
林辰走在她前面，恨不得健步如飞……
“咳咳，那个……”女孩开口道，“您……”
“骗了你是我的不对，别纠结了这事儿过去吧。”林辰回过头，一口气说完，直勾勾看着她。
女孩愕然地看着林辰：“我……我是想说您鞋带掉了。”
林辰：“……”
有理树：“……”
特么的小丑竟是他自己！
林辰神情淡定下来：“哦，那没事了，谢谢你。”
然后转身就走……
女孩跟在林辰身后小声道：“非常不好意思吓到您了，不过这个鞋带您不系吗？”
鞋带在地上一拖一拖的林辰：“……”
有理树：“……”
林辰：“……忘记了。”
少年弯身给旧运动鞋系上鞋带，起身的时候差点一个踉跄栽在地上……
有理树吐槽：“修行者还能平地摔跤你是真的牛逼。”
林辰：“……”
他这不是尴尬吗？！
女孩跟在少年后面走出了老式居民楼，少年抬头看了眼拐角的监控，换了条没有监控的路拐了出去。
林辰是往最近的公交站走的，而女孩也跟上了他。
“您还是学生吗？怎么一个人住？”女孩好奇道，忽地又意识到了什么，“啊，不好意思，这是您的私事，我不该多问的。”
林辰看她一眼，淡淡地“嗯”了一声。
女孩诧异地抬头，似乎没有想到，少年会如此坦然地应下了她的无礼。
一般这个时候不应该是礼貌地客套一下吗？！
不应该“没事没事”吗？！
女孩小心翼翼地道，“那我可以问一下您的名字吗？”
女孩似乎是怕林辰不搭理她，又补了一句：“您毕竟是我的邻居，能知道您的名字，我以后说话也会更礼貌些。”
少年顿了一下：“林辰。”
女孩听见林辰告诉自己了，眉眼弯了弯，头顶上的金色数字变成了“6”。
林辰一路领着女孩七拐八拐避开所有监控。
女孩笑着开口道：“好的，那么林辰君……”她忽地顿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少年骤然回头望向她：“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愣在了原地，抿了抿唇角，低着头，头顶的金色数字变成了“2”，似乎有种被处刑的感觉。
林辰眸子微眯了一下。
“岩崎空屿，”女孩的声音很小，说完之后，她一脸歉意地向林辰鞠了一躬，“非常抱歉在这件事上向您隐瞒，我是有不能告诉您名字的理由，请您不要介意。”
林辰顿了顿，平静道，“没关系。”
难怪呢，他琢磨着这姑娘说话的语气怎么这么奇奇怪怪的……
有理树挑挑眉毛：“这小丫头居然是岛国人……”
岩崎空屿继续道：“您是去鹤城初级修行学院对吧？我和您是同一趟车。”
林辰“嗯”了一声轻声道，“你的中文说得很好。”
“谢谢您，”女孩绽开笑容甜甜地道，“我妈妈是华国人，我有华国护照的。”
林辰点点头。
林辰和岩崎空屿就要走上街道的时候，林辰头都没偏，目不斜视地走着，忽地轻声道，“装不认识我。”
女孩一愣，头顶上的金色数字变成了“3”，随即点头：“好的。”
街道上，有监控了。
林辰在公交车站旁站定，低头垂眸刷着手机。
而那个女孩就站在不远处，神情非常自然地听着耳机。
有理树皱眉：“你在担心……”
林辰叹道：“不想连累别人。”
最近这段时间，林辰甚至都没有和沈冬一起走。
这个节骨眼上，林辰一定要低调再低调。
有理树：“这小丫头这两天才搬过来，其实还真是蛮可疑的，不过她确实是普通人。你之前不还怀疑她是镜派来的？”
林辰：“……咳咳我那是故意这么说的。其实我还是觉得不像，因为镜的线人，不太可能会用一个岛国人的身份，这也太显眼了。所以无辜的路人这种东西……我一点儿也不想连累。”
有理树想了想：“那万一这小丫头真是镜的线人呢？”
林辰挑眉：“那也有利于帮她隐藏线人的身份啊。”
有理树痛心疾首：“这都开始为镜着想了吗？！”
林辰：“……正好可以让镜欠我一个人情嘛。”
有理树：“……”
有理树：“你就没有想过，她有可能是岛国神秘执行所的人？”
林辰摇摇头：“神秘执行所在岛国，就像夙夜在华国一样。国家机构的情报人员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暴露自己岛国人身份的。”
15路车来了，穿着旧校服的少年上了车，而女孩隔了两个人跟上了。
“滴——学生卡。”
车上人不多，少年照例坐在了最后一排的角落。
有理树：“她处理得极其完美，之前因为在听耳机，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你，然后上车时很自然地与你隔了两个人。在车上的话，又因为你这一张好看的脸多看了你两眼，然后就仅此而已了。这些东西……恐怕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林辰眼神微凝，刚要回应有理树，手机就响了。
林辰看了一眼备注“mirror”，接起了电话。
“对了忘了告诉你，”电话对面的少年懒洋洋地道，“那个死人背后有一条很大的非法交易网络，如今他一死，断掉了他们一大笔生意，不知道那群家伙会不会起报复心理。”
林辰愣了半晌：“所以呢？关我屁事？”
镜轻笑：“反正大家都觉得Legend就是那个狙击手，找到你头上是很正常的事情。”
林辰无语道：“那你为啥不处理干净？！”
少年挑了挑眉毛，“我好心帮你处理一个心头大患，这种时候你就应该痛哭流涕地感谢我，而不是问我剩下的人为什么没死。”
林辰：“……那分明就是你自己要杀人家。”
有理树提醒道：“林辰！”
林辰一抬头看见周围几个人有些异样的目光，赶紧捂住嘴巴，“他们知道我是Legend？”
“那个死人的线人应该是看见你在学校接走了属于Legend的信，”镜轻笑，“早告诉你和我玩那个游戏了。”
林辰瞳孔一缩：“他的线人就在我学校？！你特么怎么不早说？！”
镜：“还怪起我来了？我早就说了啊。”
林辰痛心疾首：“你怎么不把他一起干掉啊？！”
镜淡然道，“我与你们学校那个老头子有约定，不会在学校里见血。而且有他在，你待在学校里面就很安全。”
林辰犹豫了一下：“那夙夜呢？夙夜会知道我就是……”
镜笑道，“他们猜不到，就连那个死人也是通过神物023-情书才知道的，不过他那个线人有没有把这个消息传递给Eagles就不知道了。”
“Eagles？”林辰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噢，”镜想了想道，“那个死人一直以来都在与Eagles合作买卖国内的高资质修行者到东南亚那边。不过他们很谨慎，在国内几乎不露面，不太好找。”
“不过他们都是睚眦必报的亡命之徒，”镜耸耸肩，“真报复上来也是有可能的。”
林辰欲哭无泪：“这都什么事儿啊……”
镜轻笑了一声，“害怕了？”
“不是，”林辰忽然想起了什么，“你得告诉我学校里这个是谁吧，我冲上去弄死他。”
镜坦然道：“我不知道啊。”
林辰：“……”
有理树：“……”
林辰忍无可忍：“你不知道你还……”
“干什么，”镜淡淡道，“吼什么吼，又不是死定了。”
林辰闭了嘴，听着镜又淡淡地道，“原本Eagles知不知道你的身份，会不会真的放弃隐藏来报复你都是未知数。但你要是真去杀了学校里那个线人，Eagles是一定会找上门来的。”
林辰一想，也是……
“好了，没功夫跟你瞎聊，”镜轻笑道，“自己记着这个事，小心一点。”
林辰沉默了片刻：“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后，林辰深吸一口气，看向之前岩崎空屿站着的位置，女孩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下车了。
林辰皱眉，回忆起余光里女孩的位置来。
她到站的地方，似乎是……天星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