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古最怵,最惧怕的就是程慧慧。
她话一出口,小古也知道自己不得不离开这个舒适,安稳的小洋楼了,再不情愿也得去局子里“享受”他本该有的“待遇”去了!
路上由程慧慧驾车,吴波和小古坐在后排座椅上,
这一路小古就没停着在吴波耳边小声嘀咕:“我,我死定了,死定了......”
“你只要把该交代的彻底交代了。”为了稳住小古的情绪,吴波尽可能的安慰他,说“我们绝对可以保证你的人身安全,我也会在我的权限范围内,让你在里面尽可能好过一些。”
程慧慧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转头怒视了小古一眼:“你要是还不知深浅,大喜她妈吃面心里没个数——跟我们耍你的小聪明,我就给扔进严管监区,让那些等着最高院打红叉的死刑犯伺候,伺候你!”
小古哭咧咧的看了吴波一眼,愣是没敢再言声。
就在吴波,程慧慧带小古回市局的差不多同时,市司法局副局长于德豪也正在自己的办公室神不守舍,坐立不安。
他一直在等自己的老部下,生死兄弟杨局从盈丰胡同传回来的最新消息。
此时于德豪还不知道,南城分局的杨局在钟副市长的呵斥下,不得已已经乖乖交出了那个关键证物——旅行袋,带着人马灰溜溜地回到了分局。
杨局接听了市局一把手直接“骂”他这一通命令式电话后,他太清楚其中的份量了!
更何况前面还有那个首长大秘自报家门对他的“问候”!
杨局回到分局进到大门口,心乱如麻的他没留意一个内勤警正侧身礼貌的请他先过;杨局这会儿大脑混沌,步伐凌乱;一下子把那个内勤警撞了一个趔趄,自己半拉脸也正好磕在给他让路民警的肩膀上。
“真他妈的不长眼!”杨局一肚子邪火撒向了那个内勤警,骂骂咧咧的低头便独自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可杨局在办公室还没来得及坐定,小林队长房门都没顾得上敲,就火急火燎的推开门冲了进来。
他告诉杨局,首医大附属医院来了报警电话:“曾小飞死了!”
“谁?谁死了?”杨局这会儿早就没了方寸,不知是没听清,还是一时想不起来,小林队长突然提及曾小飞”这个人名,他是一脸懵圈的状态。
“杨局,曾小飞不就是那个老犯,刚才在盈丰胡同跟我们拼老命争抢旅行袋的主吗?他,他送医后,死了!”
这个消息对杨局来讲,无疑是五雷轰顶!
过去年间,在于德豪任刑警队长,分局长时,他们在预审嫌疑人,特别是对那些死鸭子嘴硬的犯人,给这些人上一些“硬菜”那是家常便饭,稀松平常的基本动作。
致残,致死的案例也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新鲜事。
因为当时他们这些老刑警目的简单明了:每个人若想在警界不断“进步”,破案率就是他们的唯一追求步步高升的阶梯!
以于局,杨局为代表的这些人中间,便潜移默化形成了一条不成文的潜规则,就是只要上了手段,绝没有抓错的人!
假如在审讯过程中用力过猛,导致了嫌犯重伤,意外致死,他们也有自己的一套“闭环”流程,很容易把责任推给死伤者,或是在押人员,自己本该承担的责任会轻而易举推脱的一干二净。
但今时不比往日。
杨局很清楚,曾小飞的死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是在吴波,程慧慧还有一众胡同百姓的亲眼所见下发生的。
更要命的是此事已经惊动到了市局,还有更高一层的大领导!与那个姓程的大小姐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杨局在办公室来回踱步了几个来回,他知道此事不抓紧化解,自己首当其冲会受到牵连!
“你马上去办两件事。”杨局毕竟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刑警,他对小林队长说“把咱们分局的刘法医带上,让他想法会同医院把曾小飞的死因,归结到他自身身体的原因上......”
“明白!”
“另外,今天和你一起参与行动的兄弟必须统一口径。必须强调当时在现场我们只是面对曾小飞袭警,采取了最低限度的自卫,约束他......”
“我知道让兄弟们该怎么说!”小林队长跟随杨局多年,早就有了工作方面的默契。
杨局,小林队长刚商议好此事该如何“善后”,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办公室房门响了两声,分局屈政委神色凝重的走了进来。
“老杨,市局纪委来了两位同志。让我通知你,政治部鲁主任请你跟他们一道回市局,这就过去......”
屈政委说完这句话,杨局脸色立马大变,两腿也有些发软。
纪委派人来接他,又是以政治部鲁主任的名义,背后的潜台词他太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了!
“哦,我这正安排林队去医院,他们接到报警说有一个人意外死亡,要我们前去处理......\"杨局稍微冷静了一下,指了指小林队长对屈政委说。
“这事儿我知道了。”屈政委接着面向小林队长说“市局也跟我打了招呼,那个死者的相关调查处理由市局刑警总队出面,不需要我们分局的人过去了。你林队,还有今天到现场的警员都暂停执行职务,马上到督察处报到!”
屈政委盯着小林队长示意他可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