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看守所走廊吴波若有所思,他问“大头”:“小胡同伤害案1号,2号案犯是你主审的吧?”
“没错,是我和我们乔队俩人审的。”
“刚才老朱正好把3号嫌犯押到这儿来了。”吴波说“这案子现在是咱们负责,也甭等老朱和禁毒队晚上提审了,咱先跟这主聊聊吧。”
“没问题。”
和看守所报备后,吴波,“大头”便找了一间正式的审讯室,等着看守所警员从号里把这个神秘的3号嫌疑人押解过来。
看守所警员显然已经了解到这个嫌犯案情重大。进屋后把他摁在审讯椅上,用前面的小桌只可以伸进两只手的铁环,将他的双手铐锁固定住。
吴波坐定上下打量了一眼面前这个瘦小,甚至有点猥琐的男人。
咋看此人外貌差不多有四十大几岁了,但从看守所给他的登记表中吴波得知,这个叫陈大庆的3号嫌犯,三十二岁,家住本市海淀区苏家坨,婚姻状况:单身。曾因吸贩毒史曾公安机关多次收容,强制戒毒过。
禁毒队老朱他们已经审了陈大庆一夜,明显能看得出这个人精神萎靡,哈欠连天,不知是困意还是毒瘾让他双眼半睁半闭,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大头”走到陈大庆跟前,从自己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塞到他嘴里顺手给他点上了火。
“谢谢政府!”陈大庆抬头朝“大头”赶紧表示了谢意,随后便贪婪的连着深吸了两大口口中的香烟。
“介绍一下啊,这位是市局吴队。”“大头”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对陈大庆说“我是朝阳刑警队的。”
陈大庆眼珠转了转,可能一时想不明白,昨夜是南城分局禁毒队抓的,审的自己,怎么又换成了市局,朝阳局刑警队的人来提审他。
“怎么着?市局领导也来了,你是认清形势好好跟我们聊啊,还是等禁毒队的那帮兄弟陪你接着玩玩?”“大头”开口说“你对我们这里的安排肯定门儿清吧?那我就实话告诉你,今时不比往日!”
“跟你过去那些小case比,盈丰胡同可是一死一伤出了人命的大案!你和两个骑手都动了手,人人有份!”
“大头”在“人人有份”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政府您话可不能这么说......”陈大庆被铁环禁锢的一只手,夹着还不舍得扔掉的烟屁费力的摆了摆。
“那该怎么说?”“大头”轻蔑的一笑。
“动手的是那两个骑手。再说了,大夜里有个人突然扑倒了我,吓了我一跳,我只是做了些自我保护动作。”陈大庆想举手做宣誓状,可因桌面铁环限制只能弯曲着胳膊,说“那个小胡同里死伤了人,跟我可没一点关系啊!”
“打死人了,到底和你有没有直接关系先放一放。”吴波接过陈大庆的话茬,说“现在对你来讲没有第二条路可选,老老实实把你的问题交代清楚,趁早给自己加点分比啥都强!”
“扯淡的话就别唠了。我问你去盈丰胡同那个晚上,你是去替大江接货没错吧?可后来为啥出了乱子?还连带伤害了我们两个治安队员?你呢就从这儿说起......”
陈大庆抬头看了一眼,这个被“大头”称为市局吴队的年轻警官;作为和警局打过太多交道的他马上听得出,吴波对他,对牵扯到他的案情知根知底。
并且“点穴”式的直奔主题!
“给我来杯水呗?”陈大庆又朝“大头”勾了勾手指,说“不抽烟我真有点顶不住了!”
“这都好说,可我有言在先别跟我们磨叽。”“大头”推门出去从外面拿来一瓶瓶装水,拧开瓶盖递给了陈大庆,然后要出烟盒比划了一下说“说了正事儿,我这包烟都归你了!”
陈大庆咕嘟了两大口瓶装水,想了想说:“大江是找我办点事儿,可他只告诉我,到盈丰胡同里东口一条小胡同见一个人,把她手里的东西接过来就完事儿......”
“大庆,都到这份上了你就别跟我们玩儿花活了。”吴波打断陈大庆的话说“大江都把你老窝交待的明明白白,把你们之间的事儿说了个底掉,你还在这里遮遮掩掩有意思吗?”
陈大庆先是低头不语,稍顷骂了一句脏话“大江真他妈的操性!”
“大头”趁势又把一支烟给陈大庆点上,说:“这会儿还是个人顾个人吧!你不说,有人说,最后倒霉的还是你自己。这道理你比我还清楚!”
“我说了,算立功不?”陈大庆像是下了决心,深吸一口烟问吴波“政府得给我一个保证!”
“你别跟我讨价还价!”吴波直视着陈大庆说“算不算立功要看你都交代了些什么?但有一条我可以言而有信,你主动坦白,我可以在案卷中给你记上一笔。你不吃亏!”
陈大庆人长的其貌不扬,可这种人往往头脑都很灵光,他知道自己眼下的处境该怎么应对,才能最大限度避免自己吃尽苦头,到头来还落得个罪加一等的不堪局面!
他也从吴波的言谈举止看出来了,这个人说话绝对有分量,说话实在并没有为了套自己的话,画一些兑现不了的“大饼”!
陈大庆点点头:“我说,凡是我知道的都跟你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