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妻三个字让郁衍多看了她几眼。
“谁说的？”
郁衍站在南枝身边，不怒自威，“合同是那个叫苏彩虹的人最终核对的，不是吗？”
“郁总什么意思？”
姜晚柠仰着头和他对视，“怀疑我的人手脚不干净吗？”
“问题出在你的人身上。”
郁衍沉声道，“这是事实。”
“那我的人我自己处置，合情合理。”
姜晚柠扫了眼南枝，“郁总现在插手算怎么回事？”
外面的人时不时往这边看，都在看戏，包括苏彩虹。
“彩虹，姜总监最近怎么回事，我感觉她总是和郁总吵起来。”
苏彩虹挠了挠脑袋，其实也发现了这一点。
“我也不知道，但郁总那个未婚妻三番四次插手公司的事，是我也生气。”
“可是，那可是未来的老板娘啊。”
那人担忧道，“姜总监一点面子都不给，要是日后那人找麻烦……”
“柠姐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直来直去的。”
外面的讨论声里面完全听不见。
郁衍沉默一会，“你想找个背锅的？”
姜晚柠脸色变了变，袖子下的双手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攥紧。
“郁总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姜晚柠指着何清，“这个人，我要。”
她眼神坚定，有意看了眼站在门口的南枝，“我自己来处置。”
何清看了眼姜晚柠，又看了眼郁衍，心里犹豫着要不要故技重施。
“何清，我刚刚录音了。”
姜晚柠看出她的心思，厉声道，“你要是有其他心思，我绝对把你送……”
“哎呀，晚柠，其实这不是什么大事。”
南枝插话道，“阿衍刚刚说了，事情已经解决了。”
“南小姐！”
姜晚柠打断道，“我刚刚已经说了，我的事情不需要别人插手。”
“我……”
南枝脸上瞬间挂着委屈，“对不起，我也只是太想帮这个小妹妹了……”
“小枝不是别人。”
郁衍沉声道，“只是要个人而已。”
“我自然知道南小姐不是普通人。”
姜晚柠还是不退让，“她如果不是郁总的未婚妻，早就被赶出去了。”
两人安静对峙着，都在等着对方的让步。
“如果我非要这个人呢？”
“那既然我连处置自己人的权利都没有的话，我也没必要在这个岗位呆了。”
“姜总监……”
何清还是有点于心不安，她已经背叛了姜晚柠，总不能再因为自己让姜晚柠连工作都丢了。
“郁总，是我不好。”
何清低着头，“姜总监怎么处置我都行。”
郁衍却没看她，沉声道，“姜总监是在威胁我？觉得郁氏不能没有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
姜晚柠认真道，“我只是想要一个公正，不能让彩虹平白无故背了这口锅。”
“所以你让这个人背锅？”
“我需要时间来调查。”
“不用查了，疑人不用。”
郁衍干脆直接下命令，“辞退吧。”
“郁总！”
何清一听，拼命摇头，“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我……”
“郁总是在逼我做选择？”
姜晚柠不知何时眼眶泛酸，双眼湿湿的。
“要么把人干掉，要么当没事发生。”
“晚柠，你别激动，阿衍也只是……”
“我没跟你说话。”
姜晚柠看都没看她一眼，“是这个意思？郁总？”
“跟小枝道歉。”
郁衍脸色完全沉了下来，“谁允许你这么放肆。”
“阿衍，没事的。”
南枝上前，挽着他的手臂，“我不介意。”
“我没做错事。”
姜晚柠眼尾泛红，却还是倔强和他对视，“不需要道歉。”
郁衍看着姜晚柠，脑海中浮现两个字：倔种。
办公室内一片安静，最后郁衍打破宁静，“我给你三天时间，拿出证据。”
他停顿了一会，“三天之后找不到的话，你也不用呆了。”
“阿衍……”
南枝开口，郁衍却松开她的手，径直离开了办公室。
“你留个联系方式。”
南枝转身，掏出手机，想要加何清的微信。
姜晚柠突然上前，挡在她前面，“不着急，等会我问完，她就出去了。”
南枝闻言，收起手机，“晚柠，你性子还是太吃亏了。”
她笑了笑，“随随便便一激就说不干，推出自己的底线来威胁人，这是最蠢的。”
“南小姐真是自以为是，谁跟你说这是底线？”
姜晚柠拉开办公室的门，“没事的话，麻烦离开我的办公室。”
门外的人纷纷探头朝着这边看过来。
南枝微微攥拳，压下心底的怒意。
努力在脸上挤出一抹笑，“既然晚柠你要忙的话，我就不打扰了。”
她前脚刚迈出办公室，后脚姜晚柠就把门关上了。
南枝心里冷笑了一声，转身离开。
“还有没有事没交代？”
姜晚柠重新坐在付清对面，“一次性说完。”
付清摇摇头，“郁小姐只让我做这件事。”
姜晚柠看了她一会，看出她的确没有隐瞒。
“我这不能留你了。”
何清一听又要起身，姜晚柠拦下她。
“你可以申请去别的部门，如果你不想在这呆了，我也可以推荐你去别的公司。”
姜晚柠安抚道，“反正不会让你失业。”
“谢谢……谢谢你姜总监。”
付清哭着站起身，对着她弯身道谢。
“好了，考虑好是留下来还是离开，明天给我个答复。”
付清点点头，随后离开。
姜晚柠呼出一口气，掏出手机看着录音界面走神。
好一会之后，她起身到茶水间倒水。
“阿衍，你承诺我的，什么时候能兑现？”
她站在角落处，外面传来南枝甜腻的嗓音。
“我今年都28岁了。”
“看着还是很年轻。”
“可是，女性生育的最佳年龄是25-28，要是再拖……”
她沉默一会，最后还是说道，“我想为你生个孩子，越快越好。”
姜晚柠拿着水杯的手微微抖动了一下。
“不着急。”
郁衍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她听清，“还有时间……”
两人的谈话声逐渐飘远，直到听不清。
孩子……
是啊，他如果想要孩子，自有南枝帮他生。
姜晚柠苦笑一声，拉开门径直回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