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这酒有问题,大家都别喝了!”
然而此时这话已经说得太晚了,桌上已经有人难受的开始呕吐起来,一人吐,其他人闻到那味道也跟着吐了,后来的那几个人喝的少,全都掩住口鼻远离饭桌。
“呕~好恶心,我也要吐了。”
“快去给他们找大夫。”
“不行,不能找大夫,你忘了我们来这里是干什么的了吗?”
“可是……”那人看着倒地的众人,有点于心不忍,但一想到房间里关押的那些孩子们,又狠下心来,别过头不去看他们。
等他们吐的差不多的时候,才拖死狗一样把人拖走,又打来水冲洗地面。
宋春临一路飞奔到军营,向禁军们亮出了腰牌。
“我乃护国神射手,京城出现了一伙拐卖儿童的人贩子,在闹市就敢当街抢走孩童,行为恶劣,还请借我一队禁军,好去把这伙人绳之以法。”
值守的禁军首领接过腰牌,确认无误以后,才交还给宋春临。
“见过护国神射手,不知道您可有查到那伙人踪迹?”
“查到了,你带队人跟着我走就是了。”
禁军首领虽然不太相信宋春临的话,但还是很老实叫了一队正在休息的禁军出来,这些人都是第一次见宋春临,看见传闻中大名鼎鼎的护国神射手,个头居然还没有自己肩膀高的时候,人人都是一脸失望。
“这么矮,那小细胳膊真的能把弓弦拉开吗?”
“确定是本人吗?我知道是个哥儿,但他看起来也不是很魁梧的样子。”
宋春临听到他们的碎碎念,嘴角不停抽搐,他们脑子里的自己究竟是个什么形象啊?还魁梧,谁家哥儿能长成魁梧的样子啊?
宋春临有些无语,因此一路都板着脸不说话,高冷的样子还颇有几分世外高人的风范。
好在路程不算远,就是带着这么大一串禁军,过往行人纷纷侧目,宋春临用精神力发现那座宅子里又多了几个人,估计是同伙,此时正在打水清扫地面,看来刚才他的那些工业酒精让这群人吐了满地,再搜寻一下,一堆人整整齐齐躺在最大的屋子里,难受的哎呦哎呦个不停。
活该!
宋春临在心里吐槽,可算是稍微出了点气,不过只是喝点工业酒精,还不足以减轻他们的罪责,这帮人抢孩子的手法大胆且老练,那些孩子里不乏看起来养尊处优的,估计是大户人家的娃娃,他们连富贵人家的孩子都敢抢,可见其背后的产业链之完整。
这些就这么跟在宋春临的屁股后面,来到那座宅子前面,宋春临指着大门告诉他们:“就是这里,那些孩子们就在里面。”
禁军首领有些迟疑:“您真的确定那些孩子在里面吗?”就这平平无奇的一个宅子,周围的富户扎堆的地方,这位护国神射手说里面住着人贩子,还关着一群被抓来的孩子。
宋春临耸耸肩,瞧吧,这个地方果然没有引起禁军的怀疑,搞不好他们还觉得自己是在无理取闹,无中生有呢。
“跟我进去。”
宋春临不再试图让他们相信自己,而是抬脚就上前把大门给踹开了。
朱红色的门板直接飞了出去,顺势砸到了一个男人身上,压得他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其余的人贩子从屋里跑出来,看到自家大门不翼而飞,还压在了自己人的身上,又见门口站着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哥儿,这里面居然还有人对着宋春临色眯眯地笑了起来。
“我道是谁呢,小美人儿,你是想来找你情哥哥的吗?”
宋春临用看死人的眼神瞄了他一眼,隐含精神威慑的眼神让那人下意识腿软,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同伴都被他吓了一跳:“我说兄弟,他也没有好看到能让你下跪的地步吧?你是不是太久没去找人玩玩了?”
那人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是被惊艳到下跪的,他是被对方的眼神给吓到腿软才跪下的。
这种丑事你让他怎么说呢?他哪儿好意思说出口啊,一个八尺汉子,被一个不足自己肩膀高的小哥儿一眼就吓到了腿软,试问谁敢信。
同伴都以为他是太久没碰女娘哥儿了,纷纷投以嫌弃的眼神。
“不知这位小哥儿来我们这里想干嘛?”
“找人。”
“你这可不是找人的态度啊。”
宋春临分给他一个眼神,没有搭理他,而是轻轻朝身后招手,禁军们看到指令立刻围了上来。
“禁军办案,所有人都老实点。”
听到是禁军来了,那些人脸色微微一变,他们主事的人此刻被宋春临给放倒了,还瘫在床上人事不知呢,此刻禁军怎么会来?
几个人对视了几眼,最后还是一个年纪比较大的中年汉子走上前,带着谄媚的笑容朝诸位禁军拱手:“诸位军爷,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们可都是良民啊,绝不做那等作奸犯科之事,不知军爷可否,通融一二。”说着,他就从怀里掏出一块银子,塞到了禁军统领的手里。
禁军统领似笑非笑的摩挲着手心里的银子,他对那人嗤笑一声,然后恭敬地将银子递到了宋春临手里。
那些人见一个禁军统领居然这么尊敬眼前的小哥儿,心里都泛起了嘀咕,这小哥儿穿着的也不是绫罗绸缎啊,难道是什么皇亲国戚,换了便服出来玩的,但他出来玩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带人来抓他们啊?
宋春临抛了抛那块银子,真小气,居然只有二两半,但也聊胜于无吧,于是他就这么明目张胆把钱给收了。
那些人见他肯收钱,纷纷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下不用转移那些货物了。
就在他们以为事情已经平了的时候,宋春临大手一挥,说了一个字:“搜。”
禁军的执行力非常强,还不等那些人阻止,禁军们已经都跑到了后院,前院的这些人这下全都腿软了,若是其他人此刻没有被那毒酒药倒,应当还能抵挡一二,可现在他们只有区区几人,哪里是禁军们的对手,只徒劳抵挡了一下,就被这些禁军扭着胳膊压在了地上。
“冤枉啊,你们连官府文书都没有,凭什么搜我们的房子!”
“就是,凭什么搜我们的房子!”
见这几个人还在负隅顽抗,宋春临走上前,鞋底狠狠踩在叫得最欢的一个人脸上,他俯下身,朝他们阴恻恻一笑。
“那酒好喝吗?”
酒?什么酒?是那个把他们老大都给放倒了的毒酒!
“是你,你给我们的酒里下毒了!军爷,军爷,他下毒害我们,他这是草菅人命!你们应该抓他才是!”
宋春临用力踹了那人一脚,声音冷淡,带着无尽的寒意:“你有什么脸面说我草菅人命,我就是真给你们下毒了又怎样,像你们这样的臭虫,死不足惜。”
后院禁军冲进去的时候,就看见有两个汉子正在被一群孩子暴揍,这群小孩还知道分工合作,先把两个汉子的手脚给抱住,让他们动弹不得,再叫大孩子们坐在他们的身上,把人给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禁军冲进去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直到大宝在那边喊:“这里这里,我们在这里!”
时间回到十分钟之前,听到外面有动静,这些人警惕的留了两个人在这里,以防事情不对就转移货物,但大宝已经通过空间跟宋春临沟通过了,宋春临让他们上前把那两个汉子给控制住,他已经带了人过来了。
听到大宝说宋春临已经带人过来了,孩子们起初还不相信,大宝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知道宋春临来了,急得抓耳挠腮,最后还是宋春明给他解的围。
“他应该是看见那两个汉子了,你瞧这后院一个人都没有,大门也被从外面锁住了,说明他们压根不觉得我们能跑出去,现在却让两个人来这里守着,说明前面肯定是出事了。”
孩子们看他分析的头头是道,全都闪着星星眼:“大哥哥好厉害啊。”
“大哥哥的哥哥也很厉害呢。”
“哇,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宋春明让大家稍安勿躁:“等会他们肯定会开门把我们转移,你们听我指挥,来,你们几个个子小,上前抱住他们的两条腿,你们长得高一些,扑过去抱住他们的胳膊,剩下的咱们就坐在他们身上,不让他们逃跑,能做到吗?”
众人齐刷刷喊:“能!”
也许是他们的声音太大,外面的两人听到里面的动静,也不管前院的事情了,干脆未雨绸缪一下,先把人给转移走再说。
等这两个人刚把门给打开的时候,宋春明立刻指着他们喊了一句:“就是现在,上!”
一群孩子一拥而上,竟然真的将这两人给放倒了,但孩童的力气终究比不得大人,这两人几次的三番挣扎,有几个孩子还被他们伤到了,宋春明跟大宝呲目欲裂,抡起拳头就砸在了那两人的脸上。
宋春晓一直抱着妹妹在角落,身边是几个年龄更小的孩子,他尽力护在这些孩子们的身前,看着哥哥们在前面冲锋陷阵,心里既害怕又紧张。
好在禁军很快就过来了,看到此情此景虽然有些傻眼,但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上去一人一个就把孩子们从汉子身上扒拉下来。
“孩子们别怕,我们是官府派来解救你们的人。”平日里凶神恶煞的禁军,此刻都尽量放缓了声线,安抚着这些孩子们。
禁军统领走进来看见居然有这么多的孩子,内心也燃起了滔天怒火。
“天子脚下,这些贼子竟然猖狂至此,还有没有王法了!”
“京兆府两个月以前就陆续接到孩子失踪的报案了,但一次都没能把他们给抓住,这一次,你们自己想想该怎么同皇帝解释这件事情吧。”
禁军统领听完冷汗都下来了,而当他看见那个被打得只剩下一口气的男孩时,眼神也变得阴鸷起来。
“这群畜生,对一个孩子都能下得了这样的重手。”禁军统领捏紧了拳头,几乎是咬紧了牙根才说出这句话的。
“头儿,他伤得太重了,手脚都断了,前胸后背也都是伤痕,我们方才给他检查了一下,似乎是胸前的肋骨都断了几根,要是咱们再晚来一点,他就没命了。”
“速速送去医馆救治,还有,统计一下到底有多少个孩子,再派人通知京兆府跟慈幼局,先把这些孩子们安顿好。”
下属们把那个男孩抬走了,后面的几个房间陆陆续续抱出不少的孩子,被喂了药的孩子依旧昏睡不醒,他们这边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还把他们从房间里抱出来,这些孩子却连半点要清醒的动静也没有。
宋春临也蹙着眉上前查看,仔细检查以后,他叹了口气,朝禁军统领道:“把他们全都送去医馆吧,看样子被下了不少迷药,估摸着到明天他们也不会醒来。”
在场的禁军纷纷在心里暗骂这群畜生,这些孩子最多也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小小年纪就被灌入如此大量的迷药,肯定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即使被救了回去,也很有可能留下后遗症,等于是一辈子都被毁了。
他们越想越是气愤,干脆把那些在屋里瘫着的人贩子也揪出来暴打了一顿,看着他们鼻青脸肿像猪头一样,众人才稍稍解气了一点。
宋春明见自己二哥来了,也从屋里把宋圆圆抱了出来,宋春晓紧跟其后,但他一出房门,就看见那个来历不明的卢铮正亲密的靠着自家二哥,二哥也是一脸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似乎是在夸他。
宋春晓整个人被气成了河豚,上前气呼呼地将人往旁边一推。
“不许你靠近我二哥,这是我哥哥,不是你的!”
宋春明不忍直视,顺便还捂住了妹妹的眼睛。
宋春临:“???”这群孩子在他离开之后还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