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将军听这义父听的不得劲,“叫爹,叫什么义父。”
周果语塞,她这辈子还没叫过爹呢,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响亮的叫了一声,“爹!”
“诶!好闺女!”徐将军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周大仓也松了一口气,这孩子从生下来还没叫过爹的,真怕她叫不出口。
尽管刚吃过饭,徐将军还是吩咐道:“再置办一桌上好的席面,让我们爷几个乐呵乐呵。”
拉着周果问东问西,尤其是她那肥,怎么就能让北地丰收呢?
周果一一道来,最后还说到南下这一路,他们打到哪,她就把庄子置办到哪了,只要百姓安定,要不了两年,当地的百姓就能再也不被饿死,过上安稳能吃饱的好日子。
一群大老爷们听的入了迷,虽然他们打仗厉害,但是于这稼穑上的事,那是一窍不通,也就是农民出身的周大仓还懂一些。
当听到周果在他们打下来的地盘上都置办上了庄子,准备卖肥,还置办了铺子,准备卖粮食,调控粮价,不由得惊叹不已。
这一件件做的,都是关乎民生的大事,不比他们打天下来的小,难怪将军要给她取名安北,真是能当得起这个名字!
只有周大仓心里泛起了嘀咕,铺上这么大的摊子,也不知道能不能运转的过来。
他们家底毕竟还薄,起来没两年,这么一铺,要是哪一个节钱扭转不过来,岂不是要垮了?
徐将军不住赞扬道:“巾帼不让须眉啊,你比你大哥小那么多,比他要有出息多了,更别说你另两个哥哥了,那跟你简直没法比。”
周果当然要谦虚了,“哥哥们做的事我可做不来,我也只是在做我擅长的事而已。”
一个时辰过去了,席面也整治好了。
正要落座,周果突然想起来,一拍巴掌道:“诶呀,爹,我师父!我师父上茅房去了!”
这么半天不出去,他们肯定找疯了。
这声爹叫的极其自然。
徐将军乐的见牙不见牙,吩咐道:“来人,去把赵老爷子给请来。”
外面,老爷子跟二胖几个找了几条街,愣是没找着人。
不由疑惑道:“真是奇了怪了,县城主大街转了个遍,都没看见人,这是上哪去了?”
二胖道:“不会出城了吧?主子没事喜欢往山里去。”
老爷子摇头,“我们是去上茅房了,又不是回去睡大觉了,她要去肯定也要跟我们一起去,再不济问问我的意见呢,哪有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走的。”
虽说周果身手不错,力气又大,但又不是天下无敌,再说这世上还有很多东西,比肉体凡胎要厉害的多。
几人就在大街上转悠起来,最后连小巷子都转了个遍,大暑还回去把马给牵来了,几人骑着马在没几个人的大街上驰骋起来。
等到亲兵找到他们的时候,几人满头大汗快急疯了。
周果看着面无表情走在后面的老爷子,不由有些心虚,迎上去,笑道:“师父,嘿嘿,你看,你还说小叔不会来,我一找就找到了,还有我爹,我爹也来了,我带您去见见。”
老爷子原本是生气的,一听她爹来了,一惊,“你爹都找着了?”
后面二胖几个心一直提着,问亲兵,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此刻见到周果安然无恙,高兴坏了。
他们都做坏打算了,又见到周大仓也在,彻底松了气,原来是周将军来了,难怪主子一个转身就不见了,怕是高兴坏了,把他们给忘了。
周果拉了拉老爷子的袖子,指着站着的不怒自威又亲切的徐大将军介绍道:“师父,这就是我爹,徐大将军,嘿嘿,刚刚认的。”
又补充了句“干的。”
又给徐将军介绍:“爹,这就是我师父,赵老爷子,我这身手就是他教的。”
徐将军乐呵呵的朝老爷子一拱手,道:“我早听说了老爷子大名,老爷子好福气,晚年收了一个好弟子。”
老爷子机械似的还了一礼,定了定神道:“同喜同喜,将军晚……也得了一个好闺女!”
太过震惊,差点说错话。
徐将军乐呵呵道:“是啊是啊,我们都有好福气,来,屋里坐,我们一起吃个饭,过个年。”
带着老爷子往屋里走去,是真高兴啊。
周果落在后面,跟周大仓一排,她忍不住看了看他,低声叫道:“小叔?”
周大餐叹气,在怎么厉害,也是一个小妮子,骨子里还是依赖大人的,摸了摸她的头,低声安慰道:“没事,小叔在呢,将军是真喜欢你。”
周果有这句话就够了。
其实她一直晕晕乎乎的,虽然她这几年打交道的人多了,但这个人可是徐将军啊,现在干的事注定他不会平凡,将来要是大业有成,将会是天下之主。
一句话让人生,一句话也能让人死。
徐将军请老爷子坐下,周果坐在他旁边,然后是周大仓,大家依次坐下。
一桌子好吃的。
徐将军道:“这里食材有限,只有这些了,等以后有机会去了将军府,让你娘给你多做些好吃的,她做的东西可好吃了。”
周果问道:“爹,他们现在在京城?”
徐将军道:“那不能,早跑出来了,等有机会了,我带你去见她,她这辈子没个闺女,看见别人家的闺女每每都眼馋,她一定很高兴有你这样好看的闺女。”
白白嫩嫩的,虽然像个儿子。
周果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一顿饭,大多是将军问,她答。
周大仓就在一旁给她夹菜,夹不到的站起来夹,都是自己人,不必拘礼。
还能跟一旁的老爷子说说笑笑,听说老爷子跑了一辈子镖,将军很羡慕,道:“我小时候就想干这个,镖师能去很多地方啊,奈何一直没机会。”
一桌子人其乐融融,天亮吃到天黑。
一直聊到深夜,周果一行人才告辞回去睡,周大仓也跟着去了。
回到家,二胖几个在厅里守着,三人就进了屋,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
最后,还是周果问:“你们什么时候走?”
周大仓道:“原本定的是吃了饭就要回营了,哪知道你突然从墙上冒出个头,你说说,你是怎么转到那边去的?没有人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