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军来到祝家发现大门锁着，等了好一会儿也没人回来。
邻居大妈站在家门口盯着他，“你是祝家媳妇的娘家人吧？”
看着有点眼熟。
王建军扭头，“对，我是她大哥，请问你知道他们家人去哪里了？”
大妈上下打量着王建军，眼里有些嫌弃，“你不知道啊，全在医院呢，你妹妹把她婆婆腿打断了，今天早上那是吵得天翻地覆，我家鸡笼里的鸡都差点被吓死。”
王建军嘴唇微张，怎么可能？“婶子，你知道在哪个医院吗？”
大妈想了想，“应该就在街道的卫生所。”
王建军匆忙赶到卫生院，喘着气问护士，然后就被带到输液大厅。
祝家一家三口坐在角落的椅子上，祝华的父母都在吊水，他妈腿上还打着石膏。
再看看祝华的样子，脸上巴掌印红到发紫，就连耳朵都包着纱布。
王建军心里那点不确定顿时像被冰块冻住了一样。
祝华看到他过来，右手撑着扶手站起来，“大舅哥是来给你妹妹出气的吗？”
王建军连忙摇头，祝家三个人都伤成这样了，自己怎么好意思再找他们的麻烦，“不是不是，我妹今天早上带着两个孩子回了娘家，我爸让我过来问问出了什么事？到门口才知道你们在卫生院。”
祝华眼神暗沉沉地，苦笑着坐下，不发一言。
王建军望着把腿搭在凳子上的祝母，艰难地问出口：“婶子这腿是我妹妹打断的？”
听到这句话，没了力气的祝母强撑着椅子要站起来，被祝华扶着不让她起来。
“除了你妹妹还有谁？媳妇打婆婆，天下哪来的道理，你回去问问你妹妹，自她进门开始我可曾打过她？能动的时候帮她带孩子，到老了被她打，忘本负义的东西，要不是你王家在背后给她撑腰，她能在家这么狂！”
祝母气到口水喷了王建军一脸。
王建军连着后退三步才停下，周围人齐齐看着他。
祝华：“书艺回去后怎么说的？”
王建军眼神躲闪，实在有些说不出口，“什么也没说，就是说想和你离婚。”
祝母大吼：“离，必须得离，否则我们两个老的哪有活路。”
祝华盯着王建军，他清楚这个大舅哥什么性格，自己扇了她一巴掌，王书艺回去怎么可能什么都不说。
“我脸上的伤是你妹妹打的，耳朵是你妹妹咬的，我妈上来拦了两下，然后被她推到在地上把腿摔骨折了。”
王建军声音轻了很多，“你们为什么事吵架？”
“年前厂里要裁员，我一直瞒着，今天早上她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我丢了工作，拉着我骂没出息，倒了八辈子霉嫁给我这个穷鬼，还说要不是因为我，她现在肯定在娘家吃香的喝辣的，祝家害她倒霉，连带着两个孩子过的还不如你女儿。”
有些事祝华瞒下没说，当时王书艺骂得太凶，自己气出火来，直说当初是王书艺不愿意下乡才勾引自己，没结婚就上了床，怀着孕进门不要脸，她自己犯贱，现在活该。
结果王书艺就开始打他，祝母看到后过来拉，脚下没站稳摔倒了，自己当时以为是媳妇推的，气不过直接扇了她一巴掌。
祝父吊水完全是被气的。
王建军心里不舒服，什么叫过的还不如我女儿？
难道韶乐过得差才合她心意？
“书艺回家说你打了她，要和你离婚，两个孩子也带回去，还要改姓王。”
一直没吭声的祝父彻底坐不住了，“她休想，团团和圆圆是我祝家的孙子，就算离婚她也别想带走。”
话还没说完，祝父眼珠往上翻，眼白露出来倒在地上，手背上的针都掉了，药水像水花一样射出来。
“爸。”
“老头子。”
祝华着急地跪在地上，护士匆忙去叫医生。
王建军站在抢救室外面觉得自己就不应该过来，祝家老爷子要是没救回来，可怎么办啊？
医生推开门，看着祝华叮嘱道：“你父亲情绪波动太大，刚刚神经性反射晕厥，现在人已经没事了，不过以后可以不要再让他发这么大的火。”
\"谢谢医生。”祝华连连点头。
王建军离开卫生所的时候都不知道怎么回去和家里人说，这件事怎么看都是妹妹的错。
王建国见儿子回来，立刻问道：“问清楚了吗？”
王建军看一眼坐在一旁的母亲和小妹，自己的两个孩子也在场。
他先是开口对女儿说道：“你和绍强回房间写作业去。”
王绍强：“爸，我寒假作业早就写完了。”
王建军：“写完了你不会复习啊，期末考试成绩那么差，正好让你姐姐给你补补。”
王绍强生气，自己成绩在班上能进前十，拿成绩单的时候老师还发了奖状，爸爸怎么能说自己成绩差。
王韶乐拎起王绍强的衣领，“我这就带他回房间复习去。”
“姐~”
王绍强不情不愿地被拖走。
宋桂英看着儿子心中疑惑。
王建军把祝家三人的情况说清楚后，炕上的矮桌直接被王建国掀飞在地上。
宋母不敢相信地质问道：“你确定这是真的？”
王建军点点头，“他们一家三口现在都在医院，祝华脸上的伤挺重的，能紫成那样，妹妹打的时候应该没留情，包扎的护士说，祝华的耳朵被咬得差点掉下一块肉，还缝了两针。”
王书宁嘴唇紧闭，对这种情况也是万万没料到，自己猜到有猫腻，可没想到事这么大。
宋母捂着胸口有些喘不上气，“她怎么敢？”
王建国：“祝家怎么说？离婚还是？”
王建军摇摇头，“祝华没说。”
王书宁开口问道：“事情发生的时候两个孩子在场吗？”
在场三人心里一凛，祝华团和祝华圆今年已经十九岁，要是在场的话，应该是有力气拦的。
又怎么会在事情发生后跟着王书艺一起回来，他们问的时候还一句话都不说，那不就相当于默认吗？
宋母小声嘀咕道：“两个孩子或许不在场，你早上怪他们没拦的时候，他们都没吭声。”
“唉~”王建国重重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