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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真的觉得他不足够优秀吗?

九娘想了半天,直勾勾地盯着楚东阳,犹豫了一会儿,只能挥几下摆手,撑不住地笑了出来,快步走到楚东阳身边,紧紧地抱住他的腰,用头轻轻地碰触他的胸膛,然后抬起头看着他,嘟囔着说:“相公,你可别乱猜啊,我真的只是好奇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

要是被他看出自己嫌弃他不够出色,搞不好他会疯狂报复,弄得她好几天下不来床。

楚东阳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皱起眉头叹了口气,严肃地说道:“以后这种事情就不要再去操这份心了。”

他实在想不通,九娘到底是如何看懂这些画册的。当年在西北边境的军营中,他们无意间发现了一本这类的画册,他研究了好久都没弄清楚,最后还是一位副将看到了,笑嘻嘻地调侃道:“原来我们的左前锋平时看起来那么冷酷无情,私底下竟然还喜欢看这种画册呢!看完之后记得借我看看,我也想学点新知识,以后找女朋友的时候说不定就能派上用场了……”

虽然画册内容有些难以理解,但“春宫”这两个字他还是明白的。

楚东阳当时的表情和现在翻看这两本画册时的样子几乎如出一辙。

九娘居然能看懂这些东西?

不过九娘本来就是画家,懂得欣赏这些也算是情理之中吧。

九娘看着楚东阳紧锁眉头,脸色阴晴不定,心里顿时慌了神,难道他觉得自己看这种画册很不正经吗?

“相公,”九娘咬了咬牙,小声地说道:“那些画册上的图案,寥寥几笔,画得这么抽象,说实话,我也不是特别看得懂。”

楚东阳瞥了她一眼,她不敢和他对视,眼神飘忽不定,明显就是在撒谎。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伸手轻轻抚摸着九娘的脸颊,一副严肃认真模样地对她说道:“算了,既然都看过了,那就只好这样了。要是有啥不明白的地方,今晚我们再坐下来好好研究一番。”

九娘的脸色瞬间变得五彩斑斓,她看着楚东阳那一脸严肃的样子,最后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紧紧握住手中的纱布,嘟囔着说:“听说你的那位兄弟被砸伤了脚趾头,我和你一起去给他送点药吧!”

楚东阳松开了九娘,帮她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轻声说道:“那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先去找殷神医拿些药。”

“好的!”九娘点了点头,然后目送着楚东阳消失在视线中。

那个被砸伤脚趾头的小伙子名叫东子,今年才十六七岁,和祥子是同一个村子里的。

东子身材并不高大,体型也偏瘦,但力气却是出奇的大。

别人砸了好几次都没能砸碎的大石头,他一锤子下去就解决了问题。

然而,就在这时,不知从哪儿跑来了两只小狗在嬉戏玩耍,其中一只撞到了他的腿上,他手一抖,结果就砸到了自己的大脚趾头上。

大脚趾头被砸得血肉模糊,甚至可以看到骨头碎片刺穿皮肤露了出来。

当九娘和楚东阳赶到现场时,东子独自一人坐在路边的草地上,身边燃着一小堆火已经熄灭,而他手里则拿着一把草木灰,似乎打算涂抹到受伤的脚上。

草木灰确实具有止血的功效。

然而,九娘却皱起眉头,快步走到东子面前,一把推开他的手,厉声责备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呢?难道你不想要你的脚了吗?”

“这个……我……我听村里的老人说这个东西能止血……”东子看到九娘时,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但当他注意到九娘正一脸严肃地盯着他的脚时,心中顿时感到一阵恐慌,连忙将受伤的脚收了回去,磕磕绊绊地解释起来。

九娘深呼吸了一口,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轻声说道:“我们已经带来了药物,先帮你清理一下伤口,然后涂上药膏并进行包扎吧!”

草木灰虽然能够止血,但却存在着诸多隐患,比如不安全、不卫生等等。尤其是东子的脚趾头被砸得血肉模糊,如果细菌侵入,很可能引发炎症,严重的话甚至会导致整个腿部残疾。

楚东阳提着一坛子酒走了过来,轻轻拍了拍九娘的肩膀,然后低声说道:“你去草棚那边等我吧!”

九娘自然明白楚东阳的用意,她也并不想亲眼目睹那样的场景。

她微微点点头,看了眼那个年轻人东子,询问道:“小伙子,你家住在哪里呢?待会处理完伤口后,我会安排人送你回家,你好好在家休息养伤吧。看你这样子,起码得休养个大半个月才能承担重活哦。”

只听见东子脸色越变得苍白,紧紧地攥住拳头说道:“实在不必了,我稍作休息就能恢复了,其实我没事的!我能力很好,无论什么沉重的工作我都能胜任,别看我个子小,我可是有大力气的……”

为了让九娘看到他确实没事,他咬紧牙关试图支撑起身子。

他好不容易找到这个工作,每天能赚取十多文钱,如果失去了这份工作,他又该如何维持家庭生计呢?

因此,他必须全力以赴保住这份工作,不能让雇主把他赶出去。

楚东阳皱着眉头,用力按住东子的脚,严肃地说道:“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坐着!”

东子愣了一下,然后乖乖地坐下来,一动也不敢动。

九娘明白,那些为了赚钱而不惜牺牲健康的人,家中的经济状况肯定非常艰难。然而,为了这么一点点钱就不顾性命,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而且,这个年轻人是在为她工作,尽管现在并没有明确的劳动保护法规,但这无疑属于工伤范畴,她作为雇主,理应为这些员工负起责任!否则,一旦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后果将会更加严重!

九娘感到有些头痛,轻轻揉了揉太阳穴,耐心地对东子说道:“小伙子,身体比什么都重要。你还是回家好好休养吧,我们会为你抓药并带回给你敷上。在你养伤期间,我会每天支付你八文钱,等你的脚完全康复之后,你仍然可以回来继续工作,毕竟这个工程需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完成。”

在这里工作的每个人每天的工资是十六文钱,九娘开出的八文钱已经是最低限度的保障了,相当于给了他一半的工资让他带薪休养。

东子惊讶得瞪大了眼睛,简直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

受伤了不能工作,竟然还有工资拿?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

虽然八文钱只是现在工资的一半,但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一笔巨款了。

过了好半天,东子才回过神来,然后有些紧张地抓紧裤腿,连连摇头道:“我并未实际工作,不能无缘无故地领取你的银两。”

尽管当他听到九娘说即使在家休养也能拿到钱时,内心充满了喜悦,但他东子绝非贪婪之人,这种占便宜的事他绝对不会去做。

朴素的农民们讲究的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没有付出却得到了好处,他若接受了,心中必定会感到不安。

东子并不愚蠢,他深知楚东阳和九娘都是好人,只要他踏实肯干,他们必定不会亏待他的。

因此,他不能因为这八文钱而失去理智。

在确认身边已经没人之后,九娘才轻轻露出笑容说道:“你在这儿做事儿受伤了,我肯定不能啥事儿都不管嘛。不过呢,这钱我也不能老是给你垫啊,总归是个伤,至少也要半个月才能痊愈。这样吧,我就把这半个月的工钱一次性结清给你。等你伤好了,要是不想继续留在这儿工作也是可以的。”

楚东阳深深地看了九娘一眼,然后紧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东子紧紧抓着裤腿,手心里全都是汗水,他绷着脸坚决地摇了摇头:“其实就是脚趾头破了点儿皮,根本不需要休养半个月这么长时间。顶多也就一两天,或者三天,我就能回来继续干活儿了。”

九娘严肃地说:“你要是这么硬撑的话,那就别再来这儿干了,像你这种员工我可不敢要!万一真出了什么事,你家人跑来找我麻烦,我还得费劲儿去应对他们。”

“绝对不会的,真的不会的!我家里人绝对不会来闹的。”东子紧张地解释道:“我只是觉得我这点儿伤不算什么大事儿,不至于要休养半个月那么久……”

九娘想了想,然后说道:“这个药可是我特意向神医求来的,效果特别好。那你就十天以后再来吧,到时候找神医给你检查一下,确保没事了再开始工作。无论如何,千万不能留下病根。”

东子赶紧点了点头:“谢谢嫂子,还有东阳大哥!”

九娘转头对楚东阳说:“相公,那你先帮他清理一下伤口,敷上药,然后包扎一下吧!我现在回去取工钱,顺便给这位小兄弟。”

楚东阳微微眯起眼睛,然后说道:“现在太阳太大了,你先去草棚那边等我,我马上给他处理完伤口,然后跟你一起回家。”

九娘瞪了他一眼,低声嘟囔道:“行啦,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娇气,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很快就回来。”

说完,九娘就转身离开了。

楚东阳无奈地叹了口气,对于九娘的倔强他实在是无可奈何。

东子紧张地看着九娘渐渐远去的背影,然后又看了看楚东阳,小心翼翼地问道:“东阳大哥,要不你先送嫂子回去吧!我这点儿伤,我自己能挺过去的。”

楚东阳一手拎着酒坛子,另一只手按在东子受伤的那条腿上,认真地说:“我要用烈酒给你洗一下伤口,可能会有些疼,你得忍耐一下。”

东子紧紧握拳,坚定地说:“我不怕疼。”

楚东阳瞟了他一眼,然后用嘴巴咬开酒坛子的盖子,一股浓郁的酒香立刻弥漫开来。

当烈酒洒在伤口上的那一刹那,东子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然后紧紧咬住牙齿,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脖子上的青筋都快要炸裂了。

楚东阳虽然常年待在军营里,但是基本的包扎伤口他还是会的。

他手脚麻利地为东子进行清洗、上药和包扎。

“好了。接下来的三天你最好躺在床上好好休息,而且伤口千万不要碰到水哦。”楚东阳站起身来,指着地上的药对东子说:“这个药你带回去,每天更换一次,按照我刚才给你上药时的方法操作就可以了。”

东子疼得脸色铁青,直到楚东阳把伤口包扎完毕,他才逐渐恢复过来。

他咬紧牙关,困难地吐出几个字:“感谢...东阳、大哥!”

“我带你去草棚那边坐一会儿,估计九娘还要过一会儿才能过来。”楚东阳边说边伸手搀扶住东子的手臂,然后一把将他背在背上。

在远处工作的人们一直注视着这里发生的一切,尤其是那些和东子同村的乡亲们,纷纷为东子的状况感到担忧。

足部被砸得血肉模糊,恐怕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就要保不住了。

东子是家里的顶梁柱,全家人都指望他挣钱维持家用,如今工作没了,自己还受了重伤,简直就是雪上加霜啊。

“祥子,我们该怎么办呢?”大牛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转头询问身旁的祥子。

祥子长叹一声,无奈地回答:“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只希望他的伤势不要太严重,能够尽快康复。也许东阳大哥和嫂子还能给他一次机会,让他继续留在这里工作。”

“可是他的脚趾头都被砸烂了……”大牛皱眉说道,感觉希望渺茫,他看向祥子,建议道:“祥子,东家对你如此器重,要不你去找东家说说情,看看能否……”

祥子脸色阴沉地打断他的话:“大牛,这种话千万别说出口,要是被东阳大哥和嫂子听到,肯定会不开心的。他们夫妇二人心地善良,对每个人都很好,对我也没什么特殊待遇。只是东子现在受伤了,何时才能恢复,是否还能胜任这项繁重的工作,这些都还不得而知,我怎么能毫不考虑就去找东阳大哥和嫂子求情呢?”

大牛满脸通红,抓耳挠腮地笑着道歉:“我刚才没经过脑子,说话太冒失了,你别介意,也别生气!真是的,我只是担心东子他家本来就过得很辛苦,如果失去这份工作,他们一家人可怎么办呀?”

祥子紧紧咬住嘴唇,看着楚东阳把东子扛到肩上的那一刻,眼底掠过一丝震惊,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他神情专注地敲打着石块,对大牛说道:“咱们应该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别为东子的事耽误时间。东阳大哥和嫂子心善,再加上东子在这儿工作努力,他们绝对不会亏待东子的。”

大牛想了想,仍然不放心地道:“等咱俩下班之后,还是得去问东子一下,听听东家跟他到底说了些啥。”

祥子语重心长地说道:“那也只能等到下班以后再说啦,现在大家赶紧投入工作吧!”

九娘急忙从家里取出些散碎的银锭子,给了东子结清了工钱。“你已经做了足足十一天的活计了,每天我会给你支付十六文铜板,总共是一百七十六文。此外,我还提前支付了你十天的工钱,每一天是八文铜板,所以总共有八十文。你并未在春秀那里用过餐,因此饭钱就不必扣除。那么,这里一共是两百五十六文铜板。”九娘把钱交给了东子,叮嘱道:“如果有人问你的话,你最好不要告诉其他人你休息的那十天我们也给你发工资这件事。”

其实,九娘并不是那种心胸狭窄的人,只是人心难测,万一这些来干活的人中有那些偷懒耍滑的家伙,故意弄出个工伤来骗取低保,那她岂不是要吃大亏?毕竟这样的事情在现代社会可是屡见不鲜,还是小心为妙。

东子并没有想得那么复杂,但既然这是九娘的要求,他当然会照办。“嫂子请放心,我绝对不会和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即使是我父母,我也不会透露半个字。”东子说完,从那一袋钱中抽出八十文放进了另一个口袋。

九娘点了点头,然后转向楚东阳:“相公,麻烦你找个人送这位小兄弟回家吧!”

此时,冷肃正骑着戚少陌的自行车从镇上赶回来,后座上捆着一个竹篮,里面装满了日常用品。

楚东阳朝着冷肃吹了声口哨,示意他把车子骑过来。

冷肃听到了楚东阳的呼唤,立马用力蹬了十几下,来到了草棚旁边,跳下车走进草棚问道:“楚大哥,嫂子,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楚东阳指了指东子,对冷肃说道:“这位小兄弟的脚受伤了,你骑车送他回家吧。”

“好的!”冷肃点了点头,表示没问题,但是又指了指自行车后座上捆着的竹篮,说道:“我要先把这些东西带回去,稍后再来接你们。”

“这些东西就先放在草棚里吧,难道还有人敢偷走不成?”楚东阳瞟了冷肃一眼,说道:“你现在赶紧送小兄弟回家,别浪费时间。”

冷肃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不太情愿地将自行车后座上的竹篮卸了下来,放在角落里,然后对九娘说道:“嫂子,您是打算在这儿待一会儿再回去的吧?那您能不能帮我看一下这些东西,别让别人乱动。”

九娘不禁挑了挑眉毛:“你都买了些啥啊?”

究竟是什么东西这么神秘?

冷肃的脸色微微泛红,抬头望着草棚的屋顶,说道:“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梓婳让我帮忙买一些女性用品而已……”

九娘忍不住笑了起来。

原来是给自己老婆买的,难怪不让别人碰呢。

当冷大哥听到东子的话后,立刻回应道:“要不这样,你先把这些东西带回家里,然后再来找我,我晚点儿回去也没事。真的很感谢你愿意送我回来,但我不想因为我而耽误你的私人事务。”

冷肃转头看向楚东阳,征求他的意见。

楚东阳挥挥手,说道:“那你赶紧过来吧。”

“好的!”冷肃大声回答,扛起竹筐飞快地离开了。

东子看得目瞪口呆。

他跑得真快,简直就像是一阵风,瞬间就消失在眼前。

九娘给他倒了一碗水,微笑着说:“别看了,他现在可能已经到家了。”

东子接过水,礼貌地道了声谢谢,低声自语道:“冷肃大哥的武艺真是高超。”

九娘笑了笑,没有说话,心想楚东阳的武艺才是真正的厉害呢。

他们三个在草棚里坐了一会儿,突然看见远处驶来了几辆马车。

九娘眯着眼睛望过去,疑惑地说:“这马车看起来很豪华,难道是哪个有钱人家吗?可是他们为什么会跑到这个偏远的小村庄来呢?”

东子也看向那些马车,坦诚地说:“虽然这几辆马车看起来很豪华,但我觉得它们还不如前几天冷大哥用来娶亲的那辆马车好看。”

九娘挑了挑眉毛,看了东子一眼,她知道这孩子并不是那种喜欢奉承别人的人,于是笑着对他竖起大拇指,称赞道:“你说得没错!”

冷肃用来娶亲的那辆马车,是九娘亲自设计和制造的,无论是外观还是性能,都远远超过了这几辆马车。

对于这一点,九娘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楚东阳瞟了一眼那几辆马车,然后说道:“看来是戚家派来接戚少陌的人到了。”

九娘惊讶地看了楚东阳一眼:“你怎么知道那就是戚家的马车?难道车上有什么特殊的标记吗?”

楚东阳视力很好,这一点九娘早就知道,但这次也太神了吧?

从草棚到马车,至少有五百米,虽然九娘能看得出那是有钱人大佬们的豪华座驾,但那上面好像并没什么显眼的标志吧,楚东阳到底是从哪儿看出来这是戚家的马车的呢?

楚东阳耸了耸肩膀,轻松地说:“猜的。”

戚家除了戚少陌那个霸道又傲慢的家伙外,其他成员都非常低调,尤其是戚大人,身为一国宰相,权势滔天,但行事作风却相当低调。

因此,戚家的马车通常不会有过于显眼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