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嬷嬷肉皮子一紧,更是震惊,这个没人疼没人管的三公主竟然真的会功夫。
难怪刚才出手的力道又准又狠,打得都是身上的最痛处。
她们入宫二三十年了,还没听过有哪位公主会功夫的。
就是女子会功夫也没几个,如果把这个信息报给徐嬷嬷,那一定能领到大赏。
这样一想,心里舒坦多了,伤也不觉得疼了。
南宫羽继续道:“锦母妃和本殿母女情深,她绝不会让你们这等恶仆欺主,一定是你们背着锦母妃行恶讨好处,锦母妃知道了一定扒了你们的皮,
今天念你们是初犯,就当小小的惩罚一下,本殿宽厚,暂且不向锦母妃揭发你们,但记住了,以后谁让本殿不痛快,本殿就让谁加倍的不痛快,这就是本殿的性子,听清了?”
两嬷嬷愣愣地听完,疑惑地面面相觑,心道。
这个傻公主,没有主子的命令,谁敢随便教训你一个主子?
你锦母妃都这样虐待你了,您还这么单纯傻乎乎地一口一个锦母妃的近乎?
“听清了没有?”南宫羽皱眉道。
“听……听清楚了,奴婢再也不敢了。”两人慌忙愣愣地点头应道,算了算了,与俺无关,没人管你这个傻公主。
“行了,都下去吧,该干嘛干嘛去。”南宫羽挥挥手。
两嬷嬷如同大赦,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寝殿。
好了,今此一举,想必南宫羽野蛮加小残暴的名声就传出去了。
应该不会再有人随意欺负他们了,最主要的是耳目没了。
该好好打算打算自己要做的事了。
绿依激动的眼圈儿一红,又是哭又是笑道:“公主,您是英雄,您是大英雄!奴婢再也不怕这些大坏蛋了!”
南宫羽宠溺地揉了揉绿依的脑袋:“有你家主子在,什么都不用怕。”
“可是公主,锦妃对您那么狠毒,怎么还把她当好人?奴婢实在是不明白。”绿依很快就嘟起了小嘴,蹙着小细眉,很是不开心地不解道。
其实,南宫羽并不想让这么单纯的丫头这么小就参与到残酷的朝堂和后宫争斗中来。
但现实不允许,他身边除了绿依外,一个可用的人都没有。
但他要做事又太多,绿依是他身边唯一又可信赖的人。
所以不得不将绿依带进这个是非场,进来了,就要面对人性的各种恶。
于单纯的她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
但愿某一天离开这个是非场后,绿依仍如当下之初心。
南宫羽对绿依耐心道:“首先,她是父皇的宠妃,是我名义上的庶母,她再狠毒,也只有咱们自己知道,她不仁,但我不能不义、不孝顺,如果传到父皇耳中、传到他人耳中,会说我们母女不和,她的名声咱们管不着,但你家主子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是其一。”
“嗯……”绿依似乎有点懂了,点点头:“那二呢?”
南宫羽:“这二,就是父皇所忌之事了。历朝历代,但凡有点精明的皇上,都不会让臣子一家独大威胁皇权,我先问你,辰妃和二皇子势大在哪儿?锦妃和四皇子势大在哪儿?”
绿依想了想道:“宫里人都说辰妃和二皇子手里兵多,锦妃和四皇子手里银子多。”
南宫羽点头道:“所以,如果咱们和锦妃亲近,那就会被视为锦妃的人,你家主子要是下嫁萧家,四皇子就变成了既有银子又有兵了,是不是最有可能当太子了。”
绿依这才恍然大悟,两只手有些激动地乱舞着:“那……那就是说,如果公主故意和锦妃亲近,陛下就会忌惮,那就不会同意公主下嫁给萧将军了?”
南宫羽点点头,绿依高兴的几乎要跳起来。
她立即道:“奴婢炖了补品,公主一定饿了,奴婢这就先取来。”边说边高兴地跑了出去。
可是南宫羽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刚才和绿依说的这些。
他能想到的,如锦妃和瑞王那般精明,又怎么会想不到呢?
否则也不会用下毒这种下作方式来胁迫他了,所以,事情并不会这么简单。
不一会儿,绿依端着两只汤碗进来,但脸上的兴奋已经没有了。
一张小脸儿变得又苦又涩,眼圈儿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这孩子心事重,还是个女孩子。
想必又是想起不开心的事了,“怎么又哭鼻子了?”南宫羽笑话道。
“没有。”绿依摇摇头,似是努力忍着。
因南宫羽身上的血候之毒就像影子一样随时都会掠上她的心口。
一想起来,心里像瞬间起了一堵墙一样难受:“公主,您身上的毒怎么办?锦妃下毒就是要威胁公主的,
要是公主嫁不了萧将军,昨儿您又得罪了她,那她是不是就不能给您解药了?”
绿依眼巴巴地看着南宫羽,急切地想知道南宫羽会怎么说。
南宫羽却故作轻松一笑道:“刚才惩治两个恶仆就是第一步,丫头,相信你家主子,会有办法的。”
绿依一下子就相信了,立马儿就来了精神。
用力地点点头道:“嗯,奴婢信主子,主子先把补品喝了,药先温着,不急喝,公主放心,以后公主的一饮一食,奴婢一定十万分的小心。”
南宫羽笑了笑,扫了眼外面四周,确定清静后,主仆二人才放心说话。
南宫羽道:“绿依,我现在得需要尽快见到父皇。”
是的,这是他的第一步,也是目前唯一的一步。
他要为自己找一个靠山,对于他来说,真正可以指望的。
只怕这天下只有一人,便是当今皇上,他的亲父皇。
这十几年来,他的印象里几乎都没有这个父皇的清晰样子。
在这望月宫暗无天日的日子,如果不是一些人有意为之。
他不相信他的父皇会对他这个亲生孩子的死活不管不问。
他最深的一次印象就是有一次母妃病了,烧的糊涂。
嘴里不停喊着皇上,要见皇上。
十岁的南宫羽请不来太医,他第一次想到去求助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