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陆从浴室出来看见顾知也正坐在沙发上,手上拿着平板,不悦地说,“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
“:敲了,你聋。”顾知也淡然地讲,视线依旧停留在平板上。
零陆的胸膛剧烈起伏,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这么毒舌。
“:解两颗扣子。”顾知也放下手里的平板,拿起茶几上的药瓶拧开。
“:干嘛。”零陆下意识用手捂住胸口,警惕地盯着他。
顾知也无语地瞥她一眼。
“:不是还有别的阿姨在吗?我找她们。”零陆侧着身体讲。
“:你要不要看看现在是几点?”
零陆不答。
顾知也等待两秒,见对方没有动作,利落起身朝她走去。
“:我自己,我自己自己来。”零陆连连后退,内心感到不解,她现在为什么会有点怕他?
随即她的内心给出答案,可能是因为他的身形比较高大,她手又受伤,万一起争执什么的,她打不过。
无论如何零陆都不愿承认,她内心认为的害怕其实是一种亏欠感。
顾知也忍着笑;转过身后,嘴角猛地上扬。
蘸着药的棉签接触到皮肤后起初凉凉的,不出两秒,涂过药的那块区域就开始火辣辣的。
零陆紧皱着眉头。
一阵柔和的凉风落在火辣辣的皮肤上。她身体紧绷,赶忙制止,“你别吹啊。”
“:那怎么了。”顾知也挖苦道,“吹一下就让你又喜欢上我了?”
“:啧。”零陆烦躁地问,“你是不是有病啊。”
顾知也把手上的棉签扔进垃圾桶,看也不看她,冷着脸离开主卧。
零陆被他这阴晴不定的举动弄得心烦意乱,冷着脸是什么意思?他又生气了?他怎么那么容易生气啊,哎哟。
生气就生气吧,她才不会去哄。
零陆一边想着一边拿着药进到浴室对着镜子给下巴和鼻翼两侧涂药。
“:噢,我长出了粉色的皮肤。”她苦中作乐地自言自语。
“:哼。”一声冷笑从卧室传来,“真是好兴趣。”
零陆白眼一翻,气急败坏地从浴室冲出来,“你又进来,你睡这?”她诧异地指着沙发上的被子和枕头问。
“:有什么问题?”顾知也冷淡地问。
“:你为什么要睡这?”
“:谁知道你晚上会有什么突发状况。”他意有所指地看着她的下巴。
零陆心虚的把手藏到背后,视线移到一边。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也还是像以前一样乐观。”顾知也凝眸注视着她道。
“:以前?”零陆纳闷地讲,“你以前认识我吗?”
“:不认识你,但是经常能看到你。”
零陆疑惑地盯着他。
“:公司离你们学校就两个街区,可能是因为在夜店的时候你的性格给我留下的印象比较深刻,经常我一看向窗外;最先看到的就是你。”
“:你的朋友应该经常能看到你的扁桃体。”顾知也取笑道。
“:嘿。”零陆嫌弃地讲,“闭嘴。”
“:不闭。”顾知也故意和她唱反调,“每次看见你基本都是仰着脑袋哈哈哈哈。”
“:好了好了,别说了,那是以前。”零陆急忙打断他。
“:这几年是不是过得很辛苦。”顾知也突然用充满柔情和怜惜的语气讲。
零陆的内心像是被什么击中。她慌张地转过身去假装去关灯,“没有,我过得非常好。”
璀璨的吊灯失去光芒的那一刻,宽阔的胸膛贴上她的后背,她的双肩不自觉耸起,霎时间竟然忘记挣扎。
“:晚安。”顾知也很快松开她,在她推开他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