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南仅仅犹豫了一下,便挣扎着从床上站了起来,抱着江小白下了楼。
不管以后如何,不管以后是要杀还是要剐,但是,至少昨天的情,沈雁南是不想欠他的。
还有就是,沈雁南认识王嘉豪很多年了,一个人骨子里的劣根性是很难改变的。
但是,从他见到江小白这个人开始,却没有一丝熟悉的感觉,就好像,他们本来就是两个人一样。
在楼下招呼客人的小二看到这艰难前行的二人组,心里一阵唏嘘,夫郎被青楼的人打成这样,已经够可怜的了,结果现在当家的男人也病倒了。
小二难道闲心,给他们指了条路:“你们往那条路一直走,穿过一条小巷子,巷子的末尾有一家小医馆,价格公道便宜,我们这些人有什么三病两灾的都去那儿看。你们昨天去的那家医馆,那都是富贵人家才去得起的。”
沈雁南从江小白的怀里摸出五个铜板,当作是感谢:“多谢相告。”
小二多了一句嘴,就得了五个铜板,欢喜得很,虽然不多,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沈雁南艰难的背着江小白往那家医馆走去,一用力,身上的伤口又裂开了不少。
这奇怪的二人组,自然惹得路人频频围观,但是事不关己,也没有人出手帮忙。
等沈雁南背着江小白找到地方之后,几乎是半跪在门口,进气多出气少:“有人在吗?”
老大夫早早地就听到了声音,跑出来一看是这个场面,吓了一跳,赶紧把自己的小孙子招呼出来。
爷孙俩合力,搬了两趟,才把这两人搬了进去。
一个时辰之后,喝了药的江小白终于醒了。
江小白半睁着眼睛,打量着周围的情况,然后鼻尖又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江小白还是不太舒服的转头看过去,果然是沈雁南。
原本昨天傍晚经过治疗之后,沈雁南身上的伤口已经止住血了,但是现在伤口又崩开了。
病情反复,沈雁南的脸色也更加难看了。
江小白虽然昏迷了,但是单看沈雁南现在的惨状,他也大概能猜出来,他能出现在医馆,大概是沈雁南的功劳。
江小白从床上爬起来,恰好这时,一个少年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少年说道:“你终于醒来了,你中暑了,多亏你夫郎把你背过来,这是他的药,你喂他喝了吧。”
江小白接过药碗,问道:“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少年耸了耸肩:“情况不太好,但是他应该是有点底子在身上的,不然早死了。”
江小白直接忽略这种模棱两可的话:“那还能治吗?”
少年白了江小白一眼:“当然能了,要不然我还去给他熬药干嘛?”
少年出去之后,江小白端着药碗给沈雁南喂药,但是试了几次,药都喂不进去。
江小白有些头疼,之前还能自己喝粥,现在连药都喝不了了。
江小白无能为力,干脆出去找大夫,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办法。
大夫和少年一听,都是一脸莫名,他们确实是有办法给病人灌药,但是这种办法,就算是个好好的人也得受不少苦。
沈雁南这个危重患者就更加受不住了。
老大夫给江小白讲完前因之后,便给他出了一个主意:“你们不是夫夫吗?你直接用嘴喂他不就好了,小两口哪有那么多麻烦。”
清纯男大体育生江小白,这辈子除了小时候被大人亲过几口之外,到现在都还保留着初吻呢。
江小白实在不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用在一个认识两天的陌生人身上。
江小白还想挣扎:“这样的话,药力不就散了?要不还是直接灌吧?”
老大夫吹胡子瞪眼:“你这小年轻,怎么就跟你说不明白呢?都说了现在伤患经不起大动作,你别废话了,赶紧进去吧。”
江小白:“可是我没有什么钱啊,这药效不好就要多喝几副药,我没钱啊!”
少年直接把江小白推了进去:“我摸到了,你身上还有几个银锭子呢,药费足够了。”
江小白端着药碗,站在沈雁南的床边,眉头足以夹死一只苍蝇:“沈雁南,你大爷的,老子上辈子肯定是欠你的!”
江小白这模样,要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厉鬼索命呢,任谁也不会想到,他是想喂药。
江小白做了许久的心理准备,直到药碗都放凉了,才端起来喝了一口。
江小白憋着一口气,打算把沈雁南的嘴掰开,一鼓作气,把药渡过去。
江小白的嘴唇贴了上去,心里很纯洁,什么想法也没有,就只是单纯喂药而已。
一口药喂完,江小白打算退走之时,躺在床上的沈雁南却突然有了一些轻微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