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笙磨蹭了一下,余光瞥见周围行人似有若无的视线,感觉自己不太能跑得掉。
林子笙翻身下马,把马绳交给了赶马车的夏树。
夏树握着马绳,对林子笙投去一个幸灾乐祸又爱莫能助的眼神。
林子笙弯腰走进去,坐在了靠着车门的边边上,和傅砚辞隔着一米远。
林子笙心虚的问:“你怎么来了?”
傅砚辞撩起眼皮,似笑非笑地说:“暗哨们不敢真的打死你,你又还勾搭了一个护花使者,我要是不亲自来,你恐怕都要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了吧。”
傅砚辞凉薄的想,那个叶祝年,要是死在土匪山上,也算他运气好!
林子笙缩在角落,撇了撇嘴,嘀嘀咕咕:“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我倒是也想回京城每日吃喝玩乐,但你要打断我的腿,我敢回去吗我……”
傅砚辞气极反笑:“顾子笙,但凡换一个人,现在已经被我挫骨扬灰了,只是打断腿,你还不知足吗?”
林子笙突然感觉自己的腿凉飕飕的,他咽了咽口水:“讲道理,我当时也是被逼无奈,为了救你啊。就你那个情况,我要是不那么做,你真觉得你能撑得住?”
林子笙:“没必要这么狠吧?我又不是色迷心窍故意的,明明你自己也得了好处。”
林子笙小声嘟囔:“怎么下床之后还翻脸不认人呢。”
傅砚辞一个冷眼扫过来,阴森森的说:“你在说什么?”
林子笙连忙把自己的嘴巴闭上,怂怂道:“没说什么。”
一时间,马车里没人再说话,只有外面雨点滴滴答答的响声。
直到马车再次驱动。
林子笙:“傅砚辞,你真的要把我的腿打断啊?”
傅砚辞:“顾子笙,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林子笙一听就知道有戏,傅砚辞都递出台阶了,他怎么能不抓住呢。
林子笙觍着脸,慢慢挪到傅砚辞的旁边,连连点头:“我愿意,我愿意!你说你说,我愿意将功赎罪的。”
傅砚辞侧了侧身,转头看着林子笙的眼睛,带着猜忌和审视:“你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吧?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问出这个问题,傅砚辞的心跳突然停了一下,如果林子笙真的是带着目的接近他的,那他……
那就打断手脚,关进地下室吧。
傅砚辞突然心里涌出一股无力感,他明明也不是什么优柔寡断的人,怎么偏偏总是对林子笙下不了狠手。
若是换成别人,知道傅砚辞所谓的下不了狠手,是打断手脚,关进地下室的话,恐怕吓也吓死了。
林子笙一怔,迟疑的说:“我的身份来历,以及我是怎么知道你的身份的,我不是都写在信里面了吗?你没看到?”
不是吧,那个荷包就放在傅砚辞的枕边,都这么久了,傅砚辞都没发现里面的纸团?
“你是说那个放在荷包里的纸团?”傅砚辞想起这个就来气,这么重要的信,为什么不找个地方好好放着,非得揉成一团放在荷包里!
傅砚辞后来又把那张纸晾干了,可是字迹已经模糊了,不管怎么看,也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林子笙点头道:“嗯嗯,就是那个,我还以为你没看到呢。”
林子笙以为傅砚辞不信自己,又连忙保证:“或许你觉得很荒谬,但是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没有骗你!”
林子笙:“我……!”
傅砚辞打断他:“等等。”
在林子笙疑惑的眼神中,傅砚辞掀开帘子说了一句:“所有人,退至30米以外。”
这些暗哨的功夫不弱,耳力也出众,不过现在下着雨,有雨水的干扰,30米的距离也差不多了。
傅砚辞放下帘子:“有功夫在身的人,耳力都很好,现在可以说了。”
林子笙顿时一股热气直冲天灵盖,也顾不上什么身份来历了。
满脑子都在飘屏:耳力很好……耳力很好……耳力很好的……
傅砚辞见旁边的人半天没说话,冷声冷气的说:“怎么又不说了?刚才莫不是在诓我?”
林子笙忽略傅砚辞的冷脸,抓着傅砚辞的袖子,急于知道一个答案:“你说他们耳力很好,那他们!他们……”
“那日在浴房,我们这样那样……他们都听见了?!!”
傅砚辞不自在的挥开林子笙那两只抓着自己衣袖的爪子,别过头,喉咙也有些发紧:“嗯。”
林子笙整张脸突然爆红,有没有地洞让他钻一钻!!!
也就是说,那天,他自以为的无声无息,甚至还用发带绑住了傅砚辞的嘴……
但其实在那些暗哨耳中,根本没有什么差别?!!
所以那天在浴房里,他和傅砚辞在“大庭广众”之下,上演了一幅活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