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在京中无任何根基背景,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母子俩人通过自己多年的努力赢来的。
裴母拼命在战场上厮杀,从一个小小的士兵在到将军这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
她们裴家经不起任何的风浪,而她一生也别无所求,只愿自己能够保家卫国,自己的孩儿能够找到一个好的归宿。
裴之走出万草楼后停在了那间客房的窗户下面,他不去看那扇窗户却也不曾离开。
这期间来来往往巡逻的女兵都有些好奇的看着这位年少有为,相貌上佳的裴大人。
裴之显的更加鹤立独群,可他却浑然未觉或许也并不是真的浑然未觉。
屋外人失意但屋内之人亦不得意。
暨白扶起抱着他的沈琼华向床边走去。
“殿下”
温润的声音似乎唤回了沈琼华的神志。
暨白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交出他的第一次,说到底在满腹成算他也终究是男子不会如此不在意自己的身体。
若当真不在意就不会在万草楼许多年依旧守身如玉了。
如果可以,他断然不想用这种法子接近太女殿下但是只有此法才能够又快又狠的达成他的目地。
而且他也没有时间了......
他是满腹成算,可那又如何,他只是不想做着污浊世间的一滩泥,不想一辈子都困在这万草楼成为千人睡得哥儿。
可当他真的达成所愿时,他突然不想和她是这样的开始。
暨白的目光闪了闪,他要的从来不是简单的摆脱万草楼这么简单,要是他与太女殿下是这样的开端,那么以后再想...
暨白稳住沈琼华的身体,一双与他的脸有些违和的眼睛看向沈琼华。
“殿下,可知道我是谁?”
暨白修长的手指解着沈琼华繁琐的衣衫 ,沈琼华迷茫道
“你是谁?”
她好似感觉到了一阵风,瞬间清醒了不少。
“你是谁?你是暨白!”
就在暨白要将手伸进沈琼华中衣的时候,沈琼华突然有了片刻的清醒,她一把推开暨白。
“你在干什么!”
“殿下中了惑情散,裴将军要我为殿下解毒。”
“什么!”
沈琼华脸色难看,眼前发黑。
“这毒没有解药吗?”
“有的,殿下,在裴大人手里!”
“裴之吗?那为何不给本殿服用?”
“回殿下的话,是裴将军怕那解药有问题!”
沈琼华死死掐着自己,她可不能做出那种毁人清白的事情啊。
虽然她是在后世来的,但她也知道在这封建的时代清白对于一个男子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裴将军要暨白为他解毒?沈琼华皱眉,眼神恍惚,咬牙道
“药在裴之手里?”
“是的,殿下!”
沈琼华作势就要起来,暨白眼神慌乱,就要过来扶她。
“你别过来!”
暨白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沈琼华现在竭力的控制自己要是暨白过来她就前功尽弃了,她好不容易才忍住的。抬眼看着暨白那黯然的样子,她也不想凶她的啊。
沈琼华看到面前的窗户想要通通风,她摇摇晃晃一把推开窗户。
“殿下,小心!”
暨白在后面喊道,他真的吓了一跳,而站在窗下的裴之和沈琼华四目相对,沈琼华脑子发蒙。
裴之怎么会在这里?
沈琼华将目光移到裴之手里的红色瓷瓶,看来那个红色小瓶子里面装的就是解药,手臂伸出去
“给我,裴之!”
正在屋内做安排的裴将军听到动静,暗道不好,握紧腰间的剑拔腿往外走。
“快!所有人跟我出来!”
提着佩剑飞奔的裴有琴迈出万草楼的大门就看到这一幕,殿下衣衫不整的朝裴之要红色瓷瓶。
“不可!”
裴之看着沈琼华,四目相对,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他将手里的红色瓷瓶稳稳的抛到了沈琼华的手里。
沈琼华接过瓷瓶干脆利索的将瓶子里的药粉全都倒进了嘴里,随后再也支撑不下去,就这样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殿下!”
闭上眼睛前沈琼华只听到许多人在叫她,暨白从沈琼华背后接住了倒下的沈琼华沈琼华彻底陷入昏迷
裴有秦命金甲卫紧急抓来通州所有的医师,事到如今,裴母也不好责怪裴之。
怎么平时最稳重的人,今天怎么这么。冒失!现如今她们只能在屋外静静的等待太女殿下苏醒了。
屋内似春几人焦急的等待着。
“春姐姐,你说殿下会醒来的吧?”
似夏小脸皱在一起,似春也很是紧张,回道。
“会的,殿下吉人自有天相!”
“殿下为什么非要服那个药啊?明明只要和暨白公子睡一觉就好了啊,何必冒险?”
“似夏,不得妄议殿下!出宫前掌事女官的话你全忘了不成!”
被训斥的似夏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双手一伸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似秋将她给拉走,出声帮忙。
“春姐姐,你知道的似夏过于天真,她不是故意的。”
似春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准备一下,一会殿下醒来还需要人伺候!”“还有不止是似夏,你们都要记住,我们如今是在殿下身边当差,日后切不可什么话都说,说话前要过一过脑子,想一想这话能不能说!”
“是。”
似夏、似秋、似冬几人年龄还小,似夏偏偏是个爱说的,这让她头疼不以。
女皇让她们四个来到殿下身边照顾,却不曾想她们一来就将殿下照顾成这个样子了!
皇家有专门培养女使的地方,她们四个是那一届中能力最强的四人。
掌教女官将她们带去女皇面前时,也是她们头一次以堂堂正正的身份走出绯衣阁。
以前每次出阁都是为了完成任务,遮掩身份,遮掩容貌都是最基本的,在侦查,下毒、刺杀、暗器方面她们都是各种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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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朝皇家专门培养暗卫的地方叫绯衣阁。
绯衣阁培养的暗卫叫绯衣使,绯衣使都是自小便进入阁中,几乎很少有人记得自己的家人。
绯衣使并没有自己的名字,她们只有一串代号,来区别彼此。
专门替皇家去完成见不得人的事情,常年动刀剑导致绯衣使的命都不长。
而似夏几人正是绯衣阁培养的绯衣使,原本她们接到掌教的命令,还以为又是一次普通的出使。
直到掌教带她们进了皇城,被女皇赐下姓名,才知道从此她们便再也不是绯衣使了,而是太女身边的女使。
可以肆无忌惮的行走在阳光下,光明正大的走在大周朝的每一条大街小巷。
再也不用去过那种九死一生被人支配的日子了,那一刻的她们都由衷的感谢未曾蒙面的太女殿下。
至于似夏所问的问题,一向聪明的似春也想不通殿下为何要不惜折损自己的身体,也不肯和暨白在一起。
“母亲,一炷香的时间您已经问了三次医师了。”
“医师们说了,那药没问题,只是殿下吃完了,等药效过去,殿下就会醒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