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可心,借你的外衣一用。”
南枝见方可心愣住了,无奈只好走到她身边小声的说了一句。
“这里的规矩,妻告夫要打五十大板!”
南枝话刚说完,方可心就吓的瘫软在地上。
南枝立马搀扶了下,安慰道,“你别怕有我呢。”
“把衣服给我!”
冬日里穿的都比较多,脱一件无所谓。
方可心见这位大人不像是作假,听话的脱掉一件衣服。
南枝拿着衣服,给了一旁的衙役。吩咐道,“来人,方可心状告夫君,按照规矩,打五十大板,你们把这衣服摊在凳子上,用力的打。”
“多用点力!”
南枝说完潇洒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衙役们你看我,我看你,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他们从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这位主可真够奇葩的。
“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衙役们只好无奈的拿起衣服,向外走去。
袁吴情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这位主做的事情,每件都如此的奇葩。
不知道陛下若是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后悔。
流月站在一边,嘴角隐隐勾起,心中腹诽。
主子这真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不知道陛下要是知道了,有人曲解了他的规矩,会不会气死。
南枝豪不在意,反而对着身旁的袁吴情说道:“这衣服乃是方可心所穿,那自然是属于方可心的了吧!”
袁吴情嘴角猛地一抽,眼皮不住地跳动,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来:“自……然!”
“既然这衣服是方可心的,那么去掉其他无关紧要的字,说是方可心也并无过错吧!”
“那本官打这件衣服,也是合情合理,毫无毛病的吧!”
流月在一旁忍俊不禁,要不是看着时间不对,她真的要当场笑了出来。
袁吴情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的手都抖了起来,被这位殿下的歪理给震的七荤八素。
袁吴情闭了闭眼,再睁开,双眼恢复了清明,认真的回了句,“殿下高明!”
南枝得瑟的摆了摆小手,十分享受袁大人的夸奖。
她可真是个聪明的人。
随着外面啪啪啪声响起,南枝表示很满意。
然而正在行刑的两人,虎口被震的发麻。
这件事他们还是第一回干,少卿还让他们多用力。
打到一半,实在受不了,只好换了两人继续打着衣服。
直到所有人打完。
南枝才方可心吩咐道,“方可心还不将事情如实道来。”
方可心此时才明白这位大人的良苦用心。
心中顿时感激不已,她按照这位大人吩咐,将自己所有的事情,一一道来。
“大人,民女方可心,家中乃是江南的一户人家,家父是永安镇上有名的郎中,平时过的倒也是富足。”
“两年前我替父亲给一个书生送药,这个书生就是赵叶华,当时他还只是一个举人,是和同乡一起来游学的。”
“当时一来二去就熟悉了些,后来就渐渐的亲近了不少。”
“那时候的民女涉世未深,不明白外面的男子,以为所有的男子,都跟爹爹一样是个好人。”
“他几次在民女的面前说他家里的事情,说他的娘亲为了他考科举瞎了一双眼睛,爹爹去世比较早,现在徒留一个十岁的妹妹现在在家替他照顾老母亲。”
“那时的民女一时可怜他,觉得这个男人自强不息,坚韧挺拔,一时的心软,就给了她自己这些年父亲母亲过年时候给予民女的压岁钱。”
“一百两,就给了他,一开始他不要,民女见他实在是可怜,就偷偷的放在他的被子里面。”
南枝听到这里,突然有种熟悉感。
就是嘴上拒绝,心里却是非常的想要的那种吗。
“那他收了吗?”
南枝是故意问的,自然是收了的,还厚着脸皮,开始追这个姑娘。
一个只是郎中的女儿,随随便便都能拿出一百两。
你会觉得她没钱吗?
肯定不能。
所以!
“收了!他当时很感激,甚至发誓以后定会好好的报答于我。”
说到这里,女子苦笑了下。
“民女原本也没想着和他在一起,也不需要他报答。可是他每每都说在我的心上,让民女以为这人就是我的知己。”
“他说这个时代,女子比较艰难,等他以后当官了,定要为我们这些女子多说说话。”
南枝啧啧啧了几声。
她这个当皇子的都不敢这么对别人说这句,这人倒是厉害。
“那时候民女想学医,可是爹爹不让,说哪有女子抛头露面去给人看病的,那时候他就跟民女说,民女不该被这些规矩所困扰,想学就去学,他支持我!”
“民女就这样,由一开始的有共同话题,到最后的知己,再到最后民女撇下一切,跟着他来到了京都。”
“世人都说聘者为妻,奔者为妾,你是我唯一的妻!”
说到这里,女子再也控制不住的大哭了起来。
“民女太傻,那时候他明明说,我是他的妻,那时候的民女,白天帮绣些手绢,给他做一日三餐,晚上洗着从青楼拿回来的衣服,因为那里给的银钱比较多,所以民女明知道会有是非,还是忍着不适,接了回来,整日照顾着他的生活起居。”
“可是当他高中后,却突然像是换了一个人。”
“有一天突然就告诉我,他要娶妻了,娶的是一个富商家的女子,民女就质问他!”
“哈哈哈哈,那人说的还是当初成婚那日说的话。”
“聘者为妻,奔者为妾。”
“是不是很可笑!”
“原来一切从开始就注定的了,那时候民女是想走的,可是却怀孕了。”
“那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求了我很久,最终民女还是心软了,舍不得那个孩子,就生了下来。”
“正巧是他成婚的那日。”
“后来不知道那个男人说了什么,没过两个月,他的妻子就把我接进了府里,民女原本是不想去的。”
“他威胁我,说到时候孩子出生,会被人议论,说是没有父亲的野种,他问我,真忍心让儿子被人议论,他说他跟那个女人商量过了,将孩子记成嫡子。”
“为了孩子的出生能有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我忍了!”
“可是他们却把孩子抱走了,不过两个月,我的孩子就染上风寒死了。”
“民女找她理论,得到的却是那个男人下令打了民女十大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