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便宜爹也不至于会要那老袁那家伙的命。
最多会找机会惩罚一下,也不会太过分。
那便宜爹的人品还是大致说得过去的。
南枝这一等就等了两个时辰,袁吴情再回来的时候,将南枝要的人也带来了。
南枝让人将那个姑娘先安排在一边,她要先去处理人命的那件案子。
去大堂的路上,如今在熟悉不过了。
南枝去的时候,大堂之上已经跪了四个人,和一个老婆婆,就是她昨天算命的那个。
南枝甚至都没有坐上去,直接走到跪着的这几人面前。
冷漠的开口,“你们三人就是和苗元元一起采药的?”
南枝看着三人恭敬,有些颤抖的身子,脸上带着一丝的嘲讽。
那几人看着面前的这个小大人,一来就到他们的面前,突然觉得有些害怕,和莫名的压力。
“回……回大人的话,正是!”
“哦?既然如此,你们将手伸出来,本官看看?”
这三个人听着大人的吩咐,自然是不敢不伸手。
南枝就这么一个一个的捏着看看,翻来覆去的看看。
直到最后一个,南枝的手顿了顿。
她收回手,对着面前的人问道,“你叫什么?”
这人明明是这三人中最胆小的家伙,却是个最歹毒的人。
“抬起头来?”
面前之人害怕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南枝,又害怕的低下了头。
“小的李小牛,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南枝一手衬着下巴,来回摩挲,双眼直直的盯着这个人的脸。
仿佛要把这个人盯出个洞。
这人长的一副弱弱小小的样子,当初要跟着苗元元他们一起挖草药的时候,其他两人都不同意。
还是苗元元,想起了曾经的自己,好说歹说,才有了这小子跟着他们三人一起采药的机会。
这小子倒好,恩将仇报啊!
“苗元元你跟她熟悉吗?”
南枝轻飘飘的问了一句,仿佛是非常的随意。
“回大人的话,还算熟悉,苗哥对我很是照顾,那日我们后来都走散了,我以为苗哥先回去了。”
“苗哥很厉害,以前也不是没有这样的情况,所以我们一直都不知道苗哥居然没有回家,却不见了。”
李小牛不敢抬头,趴在地上,回着南枝的话。
“哦!这么说来,是你最先提出离开那里的?”
李小牛半晌不敢说话,这时候另外两人才附和道。
“回大人的话正是,他跟我们说,苗兄弟可能已经回去了,因为我们之前的时候,苗兄弟就是这样的,不过后来有了这小子,苗兄弟才会跟我们一起回去。”
南枝听到这里,自然是明白的。
每次都送这小子安全到家,她才会离开。
“你的手是怎么回事,我看着上面有道伤口?”
南枝刚问完,那人就想回手,将袖子胡乱的往下拉了下。
慌忙的对着南枝解释,“这是我半月前在家劈柴,不小心弄伤的。”
南枝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那可真巧!”
南枝的话,让袁吴情明白了。
“李小牛是吧!本官觉得做人不能忘本,更不能恩将仇报,你觉得呢?”
“小的不明白大人是什么意思,小的真不知道苗兄弟为什么会这么久都没有回家。”
“求大人明鉴,小的句句都属实,绝无虚瞒。”
南枝丝毫没有理睬他。
她蹲下了身子,近距离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他脸上有些惊慌失措的表情,还有满头的细汗。
“今天很热吗?你额头怎么那么多的汗?”
南枝轻笑出声。
这下让李小牛更害怕了。
“没……没,小的天生就很容易出汗。”
呵呵!
南枝冷笑了一声。
“本官看你是心虚的吧!还天生的容易出汗。”
“这是什么天,需要本官给你说清楚吗?李小牛?”
南枝突然呵斥了一声。
“一株五十年的人参而已,你至于为此杀了一个对你有恩的人吗?李小牛?”
南枝说完,站起身就是一脚,非常用力的将地上的男人给踹翻在地。
这时候另外两个采药的人呢,看着李小牛的眼神,顿时就有了些怒意。
还有那个老婆婆。
李小牛被踹翻,立马又爬到了南枝的面前,哭天抢地的否认。
“大人,您说话要讲证据啊!小的这个身子,哪里是苗兄的对手啊!”
“不信你问他们,苗兄是个多厉害的人,飞檐走壁都是轻的。”
“大人您太高看小的了!”
“大人真不是小的做得,小的可以发誓!”
南枝就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这个人在那里表演。
南枝的余光看向另外的两位,那两个人眼中却是带了些疑惑。
南枝蹲下身子,拍了拍李小牛的头。
“你以为你做的事情就真的无人知晓吗?”
“赵小京,去京都的郊外的玉峰山,进山向右拐,在半山腰处,有一棵百年大树,按照那棵树,往下看,是一处比较密集的荆棘,将荆棘里面躺着的人,给本官带回来。”
随着南枝的话落下。
李小牛浑身抖的跟个骰子一样。
“别急,等会你就知道你手上的伤怎么来的?她又是怎么被你毫无防备的从后面被你拿一块石头给劈中的后脑勺。”
这时候李小牛才终于知道了害怕。
马上对着南枝哭诉了起来。
“大人,饶命啊!”
“小的是有苦衷的,我的老母亲病了,需要银钱,我实在也没有办法。”
“求大人宽恕!”
“小的真的知错了。”
南枝看着这个看似有些老实懦弱的男人,冷笑道。
“宽恕?”
“那谁来宽恕苗元元?”
“你知道苗元元是谁吗?她的爹娘均是将士之后,她爷爷辈,以前都是在战场上保家卫国的好男儿?”
“她家三代就她这么一个女娃娃了,就这么被你给杀了?”
“你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个老人?”
南枝说完,双手用力的扯着李小牛来到了苗婆婆的面前。
拽着他的头发,让他抬头好好看着。
“看见了吗?”
“这是忠良之妻,曾为大凌朝浴血奋战、舍生忘死之人,正是他们的默默守护,才有了你们的现在的安稳。”
“你究竟在做什么?你怎能如此愧对她?你可对得起她那为国捐躯、马革裹尸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