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心中突然对裘汉城升起一丝的怒意。
这小子做事如此冲动,不计后果,为了一个女人,将自己年迈的爹娘丢到一边。
年轻人,该有的年轻气盛,南枝从不觉得这有问题。
但是做事情之前,难道不该动动脑子想想自己的爹娘吗?
“今日我们就告辞了,多谢!”
南枝说完,对着流月抬手示意了下。
南枝出门的时候对着流月说了句,让她找人明日来接着老两口去死牢看看那死小子去。
流月驾车带着南枝去镇上,此地离镇子并不是很远。
“咱们慢一点,我想看看其他地方的早晨,百姓是个什么样子的。”
南枝打开马车帘子看了看外面,这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出来走动了。
有的身后背着竹筐,有的赶着牛车,有的身后背着背篓,背篓上还有两只精神抖擞的大公鸡。
一看就知道平时养的挺好的,这是打算卖了换钱的。
南枝看着这些人也会退到路边,让开了路,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她的马车,有羡慕有不知名的情绪,还有那种立马离的远远的,仿佛自己的这个马车是个多么骇人的东西一样。
到了集市,南枝才发现,不管是雁荡山的,还是京都的,其实都差不多。
要是硬说有什么不一样,恐怕也就是房屋装造不一样。
其他的基本没什么区别,南枝行走在人声鼎沸的市集,感受着生活的烟火气,他们脸上的开心不是那种弄虚作假的假面具。
而是真心实意的开心。
南枝在心底不由的骂了几句,镇南王真不是个东西,为了权利欲望,要打破了他们美满平静的生活。
一点都不知道和平美好的生活是多么的不易。
南枝心里怒骂着镇南王的不是。
远在几千里外的镇南王,正在被众人审问着,他已经连续打了好多喷嚏,一直不曾停歇。
秦明心想,这逆贼不会是生病了,这可不行,万一人在他手上出了什么事情,他没有办法交差。
无奈只好让人点起了一盆炭火。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盆炭火的原因,镇南王终于不打喷嚏了。
他冷漠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这两个人,他都熟悉,南御这小子他是知道的。
就是他亲爹明面上的嫡子。
“呵!本王还说是谁这么厉害,敢在本王的地盘,把本王给绑了!”
“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蠢,有我在,你至少还可能是个王爷,跟着太子,你能有什么?”
这人一直跟他作对,每次他都想把这个男人给摁死了,每次都被这小子逃脱了。
这小子狡诈狡猾无比。
早知道有这么一天,他说什么也要不惜一切代价,弄死这个绊脚石。
南御笑了笑,原本他没有打算过来看太子审问这家伙。
不过他突然就想让这男人看到他败在自己手中的那种挫败感。
想想都觉得兴奋,所以他也就跟着过来。
这狗东西说的可真比唱的好听,他们郡王府如今虽然没有多受现在那位皇帝的宠爱。
可是下一任皇帝将不一样了,有了七皇子的拉线,郡王府虽然也没有辉煌过,但是至少比之前应该会更好。
若说这个皇帝昏庸残暴,他也会换个人,也不会是眼前这个人。
都是他南家的,他自认自己不是做皇帝的料,但是他可以找个大腿抱啊!
他只对钱有兴趣。
还有对这母子俩有兴趣!
你觉得可能吗?不过看到你如今的下场,我可是很满意呢?”
“女干生子也妄想正统,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过看到你现在这副惨状,本郡王倒是颇为满意!”
镇南王听到这话,顿时满脸铁青,恨不得将这个搅屎棍的蠢货碎尸万段。不过转瞬间,他嘴上扬,像是想到了什么。
直接反讽了回去,“呵……你们母子俩又能好到哪里去,不过是被丈夫厌气,只会躲在后院里整日以泪洗面罢了,还能有何作为?”
“你该感谢本王这些年对你宽宏大量,否则,你真以为你能好好的活到现在?”
镇南王冷笑了一声,其脸色已经如暴风雨前的乌云一般,阴沉的似能滴出水来。
女干生子是他的大忌,他不是没有恨过母后为什么要出轨别的男人,还将他生下来,为什么不是和皇帝一样,都是父皇的儿子。
他也想做个好弟弟,可是从他知道自己身世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注定和皇帝是对立的。
所有在他面前提过这两个字的人都被他杀了。
不论那些人说的是谁。
“手下留情,你不会真的以为你手上的乌合之众有多厉害吧?”
“若不是当年那个狗男人拿着我母亲的嫁妆,你们哪里来的最开始的那些势力。”
“靠你那不受宠的母亲?”南御激动的讽刺道。
“你除了一件事干的好,那就是你是那个女人生出来的孽种,用着皇子的身份,偷窃国库,别的你还做过什么值得拿出来说说的事情吗?”
“哦!瞧我这脑子!”南御说着懊恼的用折扇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你还卖身,才有了如今的兵权在握。”
“嗯~”
南御的话,侮辱性极强。
镇南王愤怒的想要站起来,想要亲手撕了面前的这个男人。
奈何浑身被捆绑着,动弹不得。最后化作一声嘶吼,“南御!”
镇南王的眼神仿佛要吃人似的,死死的盯着南御。
南御丝毫不怕,这些年他跟着人不知道交过多少手,输赢各一半。
这人的脾性,他了解的很。
别看他敢对着皇帝横,那是因为他仗着那个女人,若是换个人试试。
分分钟就被皇帝弄死了。
这小子还真以为自己挺牛。
镇南王突然又软化了语气,试着打感情牌。
“你非要与我为敌,好歹我们俩人身上有着共同的血脉!”
镇南王压下心里想要弄死这人的欲望,用以退为进的方式问了句。
“哈哈哈哈哈!”
南御突然大笑了起来!
“共同的血脉,谁稀罕那个贱男人的血脉?南风,你不会是傻了吧!”
“你们母子真信了你那个蠢男人的话,真以为那个男人多爱你的母后多爱你嘛?”
“真以为南风知我意,哈哈哈哈!”
原来七皇子说的是对的,想到自己这么多年为了那个恶心的男人,记恨了这么多年。
可笑!
他居然还不如一个孩子看的明白!
镇南王被南御的话给说愣住了。
“ 你什么意思!”
南御自然不会告诉他,让他活在自己的幻想中挺好的。
他突然就不想告诉这个蠢货那个男人最真实的目的。